尚云蔷暗自庆幸自己利用沐秋屏和司徒炎的已往,逃过了一劫。
“你可真够不要命的,义父的密室你也敢进?”司徒音在送尚云蔷去清风苑的路上,这样说道。
“现在想想,我也很后怕。”
“你去他密室做什么?”司徒音话锋一转,便直接问道。
尚云蔷缄默沉静了一会,有些事她不知当说不妥说。还好,司徒音见她缄默沉静,也没有再多问。过了无丈崖的索桥,尚云蔷停住了法式,她犹豫片刻道:“司徒炎在和太子来往。”
“什么?”司徒音没听明白,平淡的问道。
“我在密室里看到了残碎的书信,是陈桢宪的,他让你义父确认陈桢林是否在蓬莱山庄。”
司徒音摇头否认道:“不行能,蓬莱山庄从不外问朝中之事,怎会和太子有所交集?”
“千真万确。另外,前几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泛起在清风苑,我推测是你义父。”
见司徒音缄默沉静不语,尚云蔷又道:“另外,之前一直未告诉你。我和夙寒曾护送过陈桢宪去泠州……是你义父的意思。”
“……若真如此,义父应有他行事的原理。”
“可是如今陈桢林怎么办?他在蓬莱山庄是否会有危险?”
“此事你大可放心。陈桢林究竟是皇子,是王爷。在蓬莱山庄义父只会掩护他,绝不会伤害他。另外……”
“什么?”
“你现在更应该体贴的是之铭的安危。”
尚云蔷不解:“他有什么危险?”
司徒音皱眉叹道:“为了保你,他受了鞭刑,现在还在床上爬着呐。”
“怎么会?”尚云蔷也不再同司徒音说些什么,便急遽跑去了凌夙寒的房间。
门被从里面扣上了,尚云蔷没有推开。
“夙……令郎……”尚云蔷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凌夙寒降低的声音:“何事?”
“我……回来了……”
“嗯。”
“令郎,你可以开下门吗?”
里面没有回应。尚云蔷一想,凌夙寒当下正在养伤,或许她照旧不要打扰他为好。
“那……令郎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站住!”这话音刚落,屋子的门便打开了。
尚云蔷见站在门前的凌夙寒脸色煞白,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有的地方还微微染上了血迹。
尚云蔷下意识的想去扶他,觉得他下一秒可能会跌倒在地一般。凌夙寒刻意回避了,他转身进了屋子,尚云蔷也随着进去了。凌夙寒坐在了椅子上,尚云蔷拿了件外套替他披上了。
凌夙寒不看向她,问道:“你为什么擅自突入义父的密室?”那语气是责备,是生气,也是担忧。
尚云蔷懊恼的不敢说话。
“你知不知道,义父差点杀了你?”
尚云蔷轻声道:“那令郎你为什么要救我?”
凌夙寒眉头一皱,望了尚云蔷一眼,那目光让尚云蔷有些不敢触及,低头不再说话。
“你是我手下,不救你,看着你死吗?”凌夙寒不怒而威。
“对不起。”
“你无需致歉。”莫了,凌夙寒又道:“你来蓬莱山庄究竟是何目的?”
尚云蔷迟疑道:“找一小我私家。”
“何人?”
“凌夙寒。”
低头说话的尚云蔷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凌夙寒已经不在看向她了,他放在桌上的左手指尖轻轻划了划桌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行了,你回去吧。”尚云蔷惊奇凌夙寒竟没有再继续追问,若是凌夙寒再多问一步,她就会慢慢告诉他,他其实不是司徒之铭,而是凌夙寒。可是凌夙寒没有想深入知晓的念头,适可而止,是他一贯的作风。
凌夙寒既然没有追问,尚云蔷自是无法唐突的见告他实情,便将刚刚的计划作了罢,转口问道:“令郎,你的伤可还好?是否需要我为你换药?”
“不用,你出去吧。”
“那……若是有需要,令郎再叫我。”尚云蔷见凌夙寒似是不想与她再多说话,便只好行礼离开了。
修养了五日,凌夙寒的鞭伤也算无碍,在这期间凌夙寒未曾让尚云蔷为其换过一次药,尚云蔷自是无法知道他身上的条条伤口是何等的触目惊心。这期间司徒炎来看望过凌夙寒一次,说是来看望凌夙寒,其实主要的目的照旧为了见尚云蔷,问清楚沐秋屏的情况。
为了应对司徒炎,尚云蔷特意编造了一个假话,尚云蔷说:“母亲跳入了无丈崖后,落入了崖底深潭,保住了性命,但照旧受了重伤,在崖底生活了一段时间,康复后凭借沐家轻功刚刚离开了无丈崖。但她毁了容,加之心中对你万念俱灰,又愧对家中怙恃,便独自隐居生活。厥后遇到父亲照顾,便有了我。”
尚云蔷在这样说的时候,心中也有矛盾,若是她说出实情,或许可以救沐秋屏离开无丈崖,或许也能化解她一生的怨恨和遗憾。可她也记得沐秋屏当初的嘱咐,她不想离开无丈崖,更不想让司徒焱见到现在的自己。
“她现在还好吗?”
“……勉强算好吧。”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能见见她吗?”
“庄主,我无权决定此事……日后我问过母亲,再回复你。”
司徒焱到也没再强求。
又过几日,司徒音便来僧人云蔷解释了司徒焱与陈桢宪书信之事,虽然解释之时凌夙寒也在,因为在这期间,尚云蔷也将此事告诉了凌夙寒,不外却故意支开了陈桢林。
司徒音来之时,又为凌夙寒带了许多治伤灵药,送药之余,他才随口说道:“之铭啊,义父前几日问了我,桢林是不是在你这?”
凌夙寒有些忙乱了,问道:“义父知道了?”
“是啊。太子给义父写了信,请他资助找寻下落不明的四殿下。他察觉到了你这清风苑的异样……义父对这庄中的一举一动照旧很了解的。”
凌夙寒问道:“那义父计划怎么办?”
“下个月就是蓬莱山庄大会了,义父要你和沐云在这之前送四殿下回京城。若是让江湖众门派知道,四殿下在我们山庄,怕是会多想。”
“可是六哥,如此我岂不是要错过蓬莱庄山大会了?”凌夙寒有些失落。
“之铭啊,护送四殿下回京之事更为重要。”
“我明白的,六哥……对了,六哥,义父和太子是什么友爱?”
司徒音摇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外,你放心,义父只是和太子有些私交而已,蓬莱山庄与朝廷照旧绝无瓜葛的。”
司徒音这么一说,凌夙寒才觉有些放心。他望了尚云蔷一眼,那眼神明白是责怪她之前的无中生有,胡乱臆测。尚云蔷尴尬一笑,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虽对司徒焱有敌意,但也不应该在凌夙寒面前臆测司徒焱的行为,究竟司徒炎现在是凌夙寒深信不疑的义父。
司徒音又交接了一些事情,便计划回去了。尚云蔷提出送他出清风苑。
“司徒焱是不是怕在蓬莱山大会上,夙寒会被认出来,所以要支走他?”在与司徒音单独相处之时,尚云蔷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的不错。”
“你之前说过夙寒因为练剑导致身体异样,而司徒焱会替他医治。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夙寒真相。现在,我想知道,夙寒的身体怎么样了?”
“只能说……略有改善。”
仅仅是略有改善啊,尚云蔷的心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