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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第九十一章 东厂的杀机

寒门首辅 一袖乾坤 2071 2016-09-29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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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一行人乘着官船进入杭州府,等到上岸时王守仁摇头道:“这不外坐了一整日的船,便觉得头晕目眩。若是在船上一连待上数日,真不知道下船时会不会两腿打软。

  谢慎惊讶道:“怎么,守仁兄前往京城赴试会试,不是搭船吗?”

  王守仁颇有些尴尬的说道:“愚兄有些晕船,短距离还可以,余姚距离京师何止千里,坐船是不行的,万万不行的。”

  谢慎这下心中可乐了,想不到一代心学大师王阳明竟然晕船。这个在史书中可没有纪录,若不是这次偶然的时机,他也无从知晓。

  陆渊轻咳一声道:“你二人要随老夫回按察司衙门吗?照旧找个客店先住下?”

  王守仁刚想拱手应下,谢慎实时的拉了拉他的衣角,王守仁这才反映过来道:“按察司衙门是世伯办公之地,我二人若是留宿多有未便,照旧找个客店住下的好。”

  陆渊面色不起一丝波涛,颔首道:“也好。这个是按察司的令牌,贤侄若是要去按察司大牢见王宿,拿着这个令牌去即可,见令牌如见老夫!”

  王守仁谢谢的从陆渊手中接过令牌,答谢道:“多谢世伯。”

  陆渊满意的点了颔首,便在一众随从的蜂拥下朝城中而去。

  杭州府不光有知府衙门,布政使衙门,按察司衙门,都指挥使衙门,另有巡抚衙门。可以说一众衙门挤在了城中。各个大员抬头不见低头见,虚与委蛇也罢,明争暗斗也罢,总归面上还要过得去。

  这其中巡抚刘德的职位最高,办公的巡抚衙门自然也最为阔气。ZJ巡抚衙门最先是设在元代凤凰寺旧址,厥后改到了南宋重华故宫旧地。相较而下,按察司衙门就要寒酸了不少。不外再怎么寒酸,那也是衙舍修建,远不是寻常民居宅邸可比的。

  陆渊回到按察司衙门后堂廨舍,刚想坐下喝杯茶,便有随从上前禀报道:“老爷,巡按御史裴常求见。”

  陆渊眉头皱起,疑声道:“他来作甚?这老头子莫不是派人一直盯着老夫,老夫前脚刚进杭州城,他后脚便赶了过来。”

  话虽然如是说,人他却是不能不见的。

  巡按御史可以直言向天子觐见,别说是陆渊这个按察副使,即是巡抚刘德都得忌惮其几分。

  正所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若是这巡按御史不分青红皂白参上你一本,别管最后结果如何,也是够恶心人的。

  “有请裴大人!”

  陆渊险些是带着怒气说的这话。这个裴老儿登门造访也太不会挑时候了。

  那随从领命而去,不多时的时光巡按御史裴常便迈着四方步走到了廨舍书房来。

  这裴常五短身材,鼻梁矮塌。若不是一双丹凤眼,一并卧蚕眉将将拉回了几分,这样的容貌放到大街上也算平常。

  “叔德,许久不见啊。”

  甫一进门,裴常便面上堆笑,嘘寒问暖了起来。

  陆渊听得一阵恶心,他与裴常并不相熟,既不是同乡也不是同年,自然不行能有什么深厚的友爱。二人不外是一起为官了几年,这裴常就一副多年挚友的姿态......

  “庸和兄台端惠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陆渊也面上浮笑,起身相迎。

  大明政界上,游戏人间是最基本的素质。陆渊和裴常都是混迹多年的老人了,自然十分擅长。

  “叔德离开杭州请假回绍兴,可知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裴常倒一ㄇ个直肠子,并没有和裴渊过多客套,直接点名了来意。

  陆渊叹息道:“这几个月来风浪就没有平息过,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庸和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东厂的人前几日来到杭州,今早更是闯到了按察司衙门,直接提走了王宿,这件事叔德可知晓?”

  陆渊脑子翁的一炸,险些背过气去。

  缄默沉静了良久,陆渊这才鼓足气力问道:“庸和兄所说的这个王宿可是王副使?”

  裴常叹息一声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卢仲景的案子想必叔德心中也有数,无外乎背后是寿宁伯和东厂在角力。李广那厮可是一直觊觎盐运使这个差事,不把卢仲景扳倒,他怎么把自己的人安插进来?”

  “只是王宿不外官居副使,是卢仲景副官耳,东厂的人便真想一举剪除寿宁伯在杭州的势力,也应该拿卢仲景开刀,为何会盯上一个区区副使呢?”

  裴常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叔德是真的不明白,照旧在装糊涂呢?归根到底这件事就要看陛下的意思,卢仲景能不能活命不在于盐务。盐务上的窟窿再大,只要寿宁伯和皇后娘娘想保他,卢仲景一样可以活命。可是叔德不要忘了,卢仲景可是兼着都察院的盐课御史,宫廷巨细采办他也经手。如果宫廷采办上的数额明细对不上,卢仲景即是有十条命也是必死无疑!”

  嘶!

  裴常一语点醒梦中人,陆渊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盐运使总掌一省盐务,故而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点上。但险些所有人都忽视了盐运使另有一个重要职责就是采办珍贵物品,送到宫中。

  说白了,就是给陛下物色稀奇物件。

  这一块若是卢仲景真的动了手脚,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弄欠好会给他定下一个欺君之罪。

  打着天子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罪名若是坐实,卢仲景即是被凌迟都有可能。

  当今天子仁德爱民,最注重的就是名声。他老人家深居简出,励精图治。若是底下的人,打着他老人家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那还了得。

  这样的人即是杀十次都不解恨!

  想不到东厂的人看的如此远,竟然已经将王宿提走。

  如果从王宿口中撬出了他们真正想要的口供,那卢仲景必倒,说禁绝还会牵扯到寿宁伯。

  陆渊受人之托,自然想要将事情办妥。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若是冒犯了,其结果可想而知。

  可如今王宿已经被东厂的番子提走,他即是有满身气力也使将不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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