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家里肯定失事了,当初锦瑟的怙恃一个被打死,一个病死,亲人里面也就只有虎子与其奶奶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祈求的工具不多,儿子立室了,那么心中牵挂便剩下锦瑟与虎子这对姐弟。
锦瑟灵巧懂事,总能帮老人家做不少家务,虎子智慧伶俐,虽上不起私塾,但好歹也能在家辅佐设计打鱼的工具。
平时在江里打到什么鱼,老人家都舍不得吃,都让给他们姐弟俩,虎子跟她姐姐和他们奶奶的情感自然就很是好。
锦瑟照旧不敢相信这份不幸,抱着希望问道“虎子,奶奶怎么了。”听声音是何等希望虎子说,奶奶没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虎子的眼泪流的更快,哭泣说道“奶奶被坏人害死了...”
惊闻噩耗,锦瑟差点没站稳,照旧赵天若眼疾手快,起身上前一把扶住锦瑟,锦瑟这才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只是突闻亲人逝世,她一个女子又如何扛得住。顺势扑在赵天若怀里,哭泣起来。
赵天若虽然高冷,但并不是冷血,加上自己身世与他们二人相仿,顺势在锦瑟背上拍了拍,慰藉她节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锦瑟发现自己失态了,她与眼前这位青年并不熟悉,加之泪水已经把赵天若的肩膀上的道袍染湿,马上感受到欠美意思,尴尬的从赵天若怀里抽身出来,嘴里细声说道“欠美意思。”
这对于赵天若来说并不算什么,仅仅微笑回道“不碍事,”旋即接着转头对虎子说道“虎子,我到余杭另有要是,既然你与你姐姐重逢了那我先去把事办了,回来再接你们二人上蜀山,你记得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否则我不带你去蜀山学习仙法。”
“年老哥虎子知道了,虎子一定会听姐姐话的。”虎子一把牵住锦瑟手,生怕再次与锦瑟离开,小脸上带着泪花露出少许不舍之色。
只是未曾想,锦瑟居然会一口拒绝,而且说的很快很急,完全是不加思索的说道“不行,虎子不能留在这里。”随后锦瑟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看虎子,照旧没有说出来。
赵天若是何其智慧,知道锦瑟是碍于虎子面前没有把话说出来。看锦瑟的样子赵天若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虎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姐姐有事,赵天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赵天若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道“虎子,你帮我去找下,那掌柜的,让她再上点酒。“
桌上的酒压根就从来没有动过,满满的两壶好酒就搁在那里,远远便能闻见隐隐约约飘过来的酒香。
虽说虎子年幼,但是天生聪慧岂有不知道赵天若是有意支开自己。虽然很想知道姐姐跟年老哥要说什么,只是赵天若发话了,虎子一般不会不听,灵巧的独自走出房门。
赵天若这才宽慰道“女人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我会尽量帮你。”
锦瑟犹豫了一会,最终照旧说了出来“令郎认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说实话,赵天若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进来的时候看见随处都是酒桌,饭菜,一开始也以为是酒楼,但是又跟酒楼纷歧样。
男女搂抱在一块,时不时还会作出一些不雅举动,加上锦瑟这样反问,一时间也想不出比酒楼更好的名字来。
当下也只能疑惑问道“难道这里不是酒楼吗?”
锦瑟在这卿玉楼时间也不短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赵天若这种武功高强,但又不谙世事,白想那冬天飘雪一般的真心没有见过。
其实青楼女子无非就是两种人,一种是不愿刻苦,而入这行,认为两腿一张,既舒服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多数是以这份职业为荣。
另一种则是像锦瑟这种被强卖到这里来抵债的,但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委屈就范,又不愿在旁人面前提起这份职业,以这份职业为羞耻的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天若对青楼之事一概不知。
本就是比力自闭之人,在京城的时候上私塾除了李修缘也不跟谁说话,加上十余岁便上了蜀山,这一上就是八年,世俗之事他岂能知晓。
要是换做开朗善言的李修缘,虽然不至于完全明白,但也能猜出个或许。
锦瑟吞吞吐吐的支吾了许久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赵天若再傻也能看出点什么。
越是这样,赵天若心里就越是有种欠好的预感,继续追问道“女人但说无妨,虎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但我所能,无所不允。”
锦瑟沉思许久,最终照旧下了决心把话说明了,深深的叹了口气,羞涩说道“不知令郎听说过青楼女子这个称谓吗?”
“不知。”赵天若想也没想,直接回道。
此时锦瑟的脸就如同那熟透的红苹果一般,低着头,声若蚊呐怕羞解释道“那令郎知道,有一种地方别人花钱便可以与陌生女子行房事的职业吗?”
“知...”赵天若虽说不谙世事,但是行房事他照旧知道的,刚想说知道,便突然全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初见锦瑟的时候,会坐在床上,原来是这样。想不到那恶霸居然将虎子的姐姐买到这种地方,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心底处猛然升起。
一个忍不住,手起掌落便将眼前那张结实的八仙桌拍的四分五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锦瑟连连退却数步,一脸骇容,不知所措。
“走,我带你离开这里。”赵天若一个箭步走上前,伸手拉住锦瑟的柔荑,不管她答不允许直接冲门而出,高声召唤虎子。
锦瑟虽然被赵天若强横的武功吓得不轻,但是青玉楼在余杭势力并不小,结识的王侯将相更是数不胜数。
锦瑟认为赵天若纵然是有钱,卿玉楼也不会放她这颗摇钱树走。
况且看赵天若对青楼之事一无所知,不像是给她赎身,倒像想直接带她走。
“他们不会让我走。”锦瑟微微挣扎,眼神之中充满了苦涩之色。
这让赵天若看在眼中重生怜惜,冷冷的丢下一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今日我定要将你们姐弟带离这种肮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