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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第四百六十章 杯酒释兵权

台城遗梦 白袍将 2614 2018-05-01 17:55:00

  兰子义一瘸一拐的坐到座上,一抬头便看见右手便的张偃武,两人在战场上相互一番友爱都惺惺相惜,相互换了个眼神便都计划开口外交。

  只是今天这桌饭不是他二人的私宴,由不得他两人随意,在兰子义开口说话之前隆公公就已经伸手捉住了兰子义的手,隆公公很是热情的开口说道:

  “卫侯劳苦功高啊!看卫侯适才进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说着隆公公便掩面做出拭泪状。鱼公公端坐最上,斜看了一眼坐在他下面的隆公公,颇有几分自得的神色,闻言笑道:

  “卫侯不愧是我大正北疆健儿,这次远征,卫侯屡次以文弱之躯赴汤蹈火,亲犯矢石,老夫很是钦佩!”

  兰子义同时被内廷两位权宦褒奖,自然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就想给两位公公作揖,他说道:

  “妖贼作乱,子义身为大正臣子,为国御贼乃是天职,只要能灭贼,子义哪怕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无半句怨言,更况且自己的一只脚!”

  兰子义说得豪爽,慷慨激昂之词环柱绕梁,久久消散不去。兰子义就像是在水盆底部凿了个窟窿,整间屋的气势全从他这里泄掉了。

  屋中在座的那一桌京营武将闻言无不欷歔感伤,好几小我私家都暗自落泪,兰子义一言说出他们心声,若不是今天屋里坐着这么多当朝大员,只怕这些武将已经举杯痛饮,要和兰子义推杯换盏论友爱了。

  仇文若与仇孝直虽然也坐在那张桌上,但他父子二人并没有被武将们的热烈气氛熏染,听闻兰子义所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同样不为兰子义所动的另有章鸣岳与诸位阁老,武将劈面那一桌上的其他文臣们也没有什么感伤,反倒是有人对兰子义嗤之以鼻。

  兰子义刚说完话隆公公便拽着他袖子将他摁在座上,隆公公说道:

  “卫侯你就别站起来了,我都听说了,你脚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才找郎中刚刮了不久。有伤在身就不要逞强了。”

  兰子义一坐到隆公公身边头疼就加重,不外这么多次头痛他也已经适应了,进屋又这么久他的脑袋也已经转入了当下的节奏中。虽然之前隆公公一直对他兰子义欣赏有加,但像今天这样的热情,兰子义照旧头一次遇见。

  听闻隆公公所言兰子义说道:

  “今天是庆功宴,照旧皇上授意办的庆功宴,就算子义有伤在身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绝不能病怏怏的丢朝廷的脸。”

  隆公公与鱼公公闻言都点了颔首,浅笑不语。

  这时章鸣岳突然开口对兰子义说道:

  “今次出征卫侯着实辛苦。”

  从兰子义踏入屋中的那一刻开始,章鸣岳的注意力便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兰子义很是清楚这一点,在适才的谈话之中两人都曾黑暗视察对方,其中有频频双方的眼神都已经交锋。

  章鸣岳的突然开口虽在兰子义预料之中,但他问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照旧让兰子义有些摸不着头脑。

  兰子义笑对着章鸣岳点了颔首,暂时没有答话,同时他撇过眼用眼角的余光向坐在他右手身后的对头父子投过眼神寻求资助。

  仇孝直接过眼神后立马开口反问道:

  “章首辅这话就说的未免太不老实,卫侯从京城出发一路追随德王,赴汤蹈火,舍己为国,光是死人堆便爬进爬出好时机。卫侯居功至伟,在首辅大人口中居然酿成了辛苦,首辅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说卫侯一直在做无用功了?“

  章鸣岳闻言轻轻笑了笑,手捋着胡子不做声,只是把放在兰子义身上的目光略微朝下坠了坠,恰似不再体贴周围时事。

  仇孝直刚刚说罢,正计划往前倾身子给章鸣岳施加压力的时候,他劈面那桌文官当中便有人发话到:

  “你以为今天把你请到宫里来用饭你就可以作威作福了?敢问这位大人是何功名?官位几品啊?”

  这话说的甚是刻薄,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扎入仇孝直心口,心中被人放血,脑中自然昏乱,仇孝直两只眼血红晕乎乎的想要扭头已往找人寻仇,却因为自己被恼怒冲昏了头脑,看不清那边说话的是谁。

  幸亏仇文若照旧清醒的,他稳住了自己的父亲不让局势向失控的的偏向生长,同时开口反驳那名官员道:

  “我与父亲同是因为出征剿匪,有功在身,所以才有资格承蒙皇上召唤,进宫赴宴。今日宴席乃是皇上给元勋们庆功的,如果大人因为官位崎岖,是否白身来断定席上的人能不能说话,那今天在座这么多人就没几个可以开口了。“

  仇文若话刚说完,那边桌上就有人反驳道:

  “说与不说全在左右,我等并未阻拦,也未想要去阻拦,左右用不着把皇上抬出来。”

  仇文若闻言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大人要说家父在这席间说话乃是作威作福呢?”

  那边桌上有人说道:

  “我说过了,左右与令堂愿意说便说,我不阻拦。但适才问话的乃是当朝首辅,吏部尚书,从一品太子少保章鸣岳章大人,令尊到底是何分量竟敢随便插话打断首辅大人?就这一点我说左右与令尊乃是作威作福不为过吧?”

  仇文若闻言哑然,无话可说,只因为这位大人所言有理,总是他对头父子有资格和人家在一间屋里用饭,也没有资格随便和当朝一品大员说话,更况且适才仇孝直照旧打断人家插话进去。

  对头父子没了措施,压力便又被拋回了兰子义这里。说是压力被拋回来其实并禁绝确,因为兰子义适才只是一时愚迷,没弄清楚章鸣岳的意图,适才仇孝直一番言语其实已经为兰子义讲清了章鸣岳心里打着的算盘,兰子义的目的已经到达了。

  只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弄清了章鸣岳的意图虽然是好事,可惹得另一桌上诸位大人跳出来围攻,这局面就有些欠悦目了。

  于是兰子义转头对着鱼公公和隆公公说道:

  “公公,孝直先生在这次出征之中率立奇谋,为我军获胜着力甚多。现在只是说了句话,不至于到作威作福的份上吧?”

  隆公公闻言点了颔首,似是同意了兰子义所说,却有没有出言定下来。倒是鱼公公,果真没拿兰子义当外人,直接变开口说道:

  “嗯,不错,这简直不是作威作福。”

  说着鱼公公扭头去看章鸣岳,同时笑着问道:

  “章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章鸣岳闻言笑道:

  “可我适才是在和卫侯说话。”

  章鸣岳说话之际,脸上的笑容真的是很是辉煌光耀,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章鸣岳没计划打个哈哈把这件事放已往,简朴一句话便堵住了鱼公公的嘴。

  鱼公公的脾气兰子义了解的很,章鸣岳这么不给面子,今天这桌饭怕是吃不下去。这事原来是由兰子义惹出来的,章鸣岳惹不起,鱼公公也不能晾着,这黑锅若不找人来背,怕是没法给在座众人一个交接。

  于是兰子义转身,对着仇孝直厉声说道:

  “孝直先生也是京城里的老人了,怎么一点规则也不懂,首辅大人说话你怎能随意打断?还不快给诸位大人赔罪?”

  论年龄仇孝直比兰千阵年龄还要大十来岁,现在兰子义这么个少年当众训斥他绝对是很是的不给面子。但形势逼人,他仇孝直不出来背黑锅,这口锅就没人背。仇孝直是智慧人,虽然知道兰子义实在丢车保帅,既然为人幕僚,脏活黑锅该背照旧要背的。

  所以仇孝直在兰子义说罢后便起身拱手,对着章鸣岳和诸位文臣恭顺重敬的作揖说道:

  “小生无礼,冒犯了首辅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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