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高喝一声纵马从戚荣勋身旁掠过,原本戚荣勋听见发现前面来人,正要拔刀前挑,听到来人自报姓名赶忙收刀回来,
桃逐虎领着身后数骑将士从戚荣勋左侧逆向杀了回去,刀光迅猛,马蹄急劲,兰子义只听见黑黑暗发出数声尖叫然后就听到有人落地,兰子义正在担忧是不是桃逐鹿中招时,就又听到黑黑暗又有箭矢向后面飞去的声音,接着桃逐虎就说道:
“年老你来掩护我!“
桃逐虎血战一夜,一直将对自己兄弟的记挂压在心里,现在见到桃逐鹿平安无事桃逐虎心中大喜,就连疲惫的双手都似乎又有了力量,桃逐虎说道:
“二郎你别逞能,黑灯瞎火不知贼寇来了几多。“
桃逐虎正说着话的时候,桃逐鹿的马蹄声就已经向后远去,桃逐虎见状手上虽然也不敢怠慢,伴着桃逐鹿他们骑行当中的飞矢,桃逐虎也张弓发弦,急矢劲发。
在兰子义看来身后和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其他人都似乎能将周围的黑暗看的清清楚楚,在桃逐鹿杀奔到后面的黑黑暗之后就听到了尖啸的咒骂声和铁器交鸣的声音,
兰子义与戚荣勋同时勒马停住,向后张望,桃逐虎则放过几箭之后也停在马上,
兰子义见桃逐虎不动,问道:
“年老,二哥那边怎么样?“
桃逐虎正要回覆兰子义,后面的交战声便停了下来,接着桃逐鹿和他率领的五骑人马便牵着贼寇的马来到兰子义面前。
桃逐鹿见到兰子义与戚荣勋先抱拳作揖,等行完礼后桃逐鹿与桃逐虎便在马上握住双手,久久不放开。
桃逐虎说道:
“二郎适才太冒进了!“
桃逐鹿说道:
“年老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犹豫?从马蹄声就能听出来贼寇来人不多,我这点人绝对能把他收拾了,年老为何要拦我?”
桃逐虎听到自己二弟这话,一时语塞,再没说下去,兰子义这才发现桃逐虎已经收到了今天战败的影响,作战变得守旧起来,而且适才桃逐虎那么做明显是怕桃逐鹿有闪失,兄弟情深,只是桃逐虎作为男儿欠好表达。
戚荣勋这时问桃逐鹿道:
“后面的人都被逐鹿将军解决掉了?”
桃逐鹿颔首道:
“不错,都被我干掉了,没几小我私家,看样子应当是贼寇专门过来的先锋。”
接着桃逐鹿反问道:
“其他人呢?为何只有你们三人?”
桃逐鹿这么问话原来颇为不敬,但此话一出兰子义、桃逐虎、戚荣勋三人都低下头来,没有回覆,
桃逐鹿见兰子义他们不作答,心里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桃逐鹿下意识的在马上站起来,向后面火光喊杀之处看了看。
这时桃逐虎问道:
“我与你在城中分手,之后这一夜就再没见你踪影,我还以为你已经葬身对手了,没想到你居然在城外!”
桃逐虎说道这里险些落泪,兰子义看着桃逐虎,再追念之前城中谈到桃逐鹿时桃逐虎慰藉的话语,真是百感交集,
桃逐鹿拍了拍自家年老的小臂,然后又看了看兰子义,看桃逐鹿意思兰子义知道他要说的话里会涉及到与贼寇那边眼线联系的事情,不外都已经现在这个样子了,没有须要再有什么隐瞒,
在获得兰子义肯定的眼神后,桃逐鹿说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我之所以在城中与年老分手,是因为我看到了我们的眼线在街上留下的记号,我凭据记号找到了他们在城中留下的工具,上面写着在城南晤面,于是我就出来了。“
这时桃逐虎问道:
“那你在城里就没有遇到贼寇埋伏吗?”
桃逐鹿闻言皱了皱眉,说道:
“没有啊,难道城中有贼寇埋伏?”
兰子义这时说道:
“一言难尽啊!”接着便把城里贼寇伏兵突发,贼寇水路突进,另有适才城外决战的事情简要的和桃逐鹿说了一遍,
在兰子义说完之后桃逐鹿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后桃逐鹿才说道:
“我在城外看到城内烽烟四起就知道事情欠好,只是没想到糟糕到了这种田地。”
兰子义问道:
“那二哥你在城外发现了什么?”
桃逐鹿摇了摇头,说道:
“我获得情报就是少爷你们在城里遇到的事情,但我没有来得及回去告诉少爷。”
兰子义问道:
“此话怎讲?”
桃逐鹿说道:
“我出城沿着眼线一路设置的标志找到城南瘦水边上的渔村,与那个眼线见了面,这之前赶路时我就发现记号旁有血迹,到了渔村那眼线藏身处,发现他人已经快不行了,他在临死前告诉我雷有德攻破寿春后在城内布下了埋伏,看样子是要引诱官军入城再杀回马枪。“
听到桃逐鹿说道渔村后戚荣勋问道:
“桃二将军已经到过渔村了?我先前派去的人可在那里?”
桃逐鹿颔首应道:
“仇文若、仇孝直两位先生都在那里,我问完话后出来就见到了两位先生。”
兰子义这才想起来适才只顾着自己逃命,都把他们两人忘记了,现在听到桃逐鹿提起父子两人的名字惊讶之余不无愧就地问道:
“他们父子两人率先突围了?“
戚荣勋对着兰子义点颔首,说道:
“之前你和雷有德喊话的时候我让李广忠将军抽出几个辑虎营将士先把对头两位先生护送出去了。我其时觉得情况可能会糟,让他们两个书生先走总比混战起来人都找不到要好,只是没有想到会酿成现在这样。”
兰子义点了颔首没有说话,这原来应该是他干的事情,但他却只忙着逃命了
不外对头父子两人无恙总算是今天不幸中之大幸,兰子义今晚已经见识了太多人离去,现在对于众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逃离这里,
于是兰子义问道:
“那么二哥,村里有没有船呢?”
桃逐鹿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村里检察了一番,和城里一样,连门板都被拆光了,没有船。”
兰子义听到这话看了戚荣勋一眼,戚荣勋也和兰子义换了个眼色,想靠着现在这些瘦马跑到庐州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兰子义与戚荣勋都希望能找到船好顺流南下,
北边传来的喊杀声一直没有停息过,现在不外越来越近,桃逐虎敦促众人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得要先赶路才行。”
桃逐鹿也应道:
“不错,我们先去渔村与对头两位先生汇合,汇合完了再说其他事情,你们的马已经乏了,再跑就跑死了,换贼寇的马吧。”
兰子义他们三人点颔首,换马继续进发。
虽然从兰子义他们驻足的这里到渔村并不远,但沿路却收拢了好些逃亡的禁军将士,这些军士们是适才处在行军队伍最前面的人,这时候也都陆续靠到了南进的大路上,如果不是因为北边神机营、辑虎营两支京营队伍断后拖延了贼寇进攻,这些军士说不定已经命丧对手,同样的,如果不是两个京营断后,兰子义他们现在是生是死也欠好说。
就这样一行人到达预定的撤离的渔村时又是一支好几百人的队伍,对头父子与那几个护送而来的辑虎营战士守在村口的大路旁向北张望,见兰子义到来后对头父子赶忙迎上,两边人死里逃生,再次晤面都不胜唏嘘,那几个辑虎营将士本盼着与营中大队人马汇合,等知道了其他兄弟都在后面断后之后,这几个将士也都缄默沉静下来,说不出一句话。
仇孝直看着那些被兰子义收拢过来的禁军散兵,问道:
“卫侯现在带的人说来并不多,但要想逃出贼寇追杀这么多人并不方便,马匹只够几小我私家骑,剩下这些人怎么办?”
兰子义看了看身后的众多将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适才见到这些从黑黑暗突然冒粗来的人时差点把他们当成贼寇追兵,等弄起初他们身份之后,兰子义又想把他们挨个给斩了,适才若不是他们抬头逃命,现在兰子义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可认真正看到这些人眼中那种求生的渴望,听到他们的哀嚎之后,兰子义又没法狠下心,就适才那副样子,将士们不逃命就会被贼寇前后夹击,说不定最后兰子义还能再众人的护送下逃出来,而这些将士们就只能落得力战身亡一个下场。说到底这都是兰子义他指挥的错误,是他叫阵时漏算了的错误,兰子义又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等兰子义吸了一口气定了神之后他说道:
“现在我们只能沿河南撤了,贼寇追出这么远想必是不会再追多久。”
仇孝直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各人都知道兰子义是在慰藉各人,可现除了继续走还能有什么措施?
仇文若叹气道:
“要是现在有条船可就好了。”
戚荣勋闻言反驳道:
“有条船能把所有人都拉上?谁能上船?我们照旧走路吧。”
但就在这时南边河面上却泛起了一点昏暗摇曳的灯光,有人指着南边河面喊道:
“快看!有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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