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拎起人头扫视面前贼寇,丹田气海振出一声怒吼,恰似虎啸山林,震耳欲聋
桃逐虎吼道:
“哪个不怕死的敢再上来?老子今夜便陪他耍个痛快!”
适才桃逐鹿在人群之中快马穿梭,恰似一道闪电劈开人群,无人可当,之后一刀剁下贼寇先锋人头就似乎那人头是放在肉案子上用来卖的一样,此等耸人听闻的战力贼寇们只在说书人那里听说过,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桃逐虎虎目圆瞪,眼中神光电转,贼寇们险些能听到两眼中劈出雷电的火花声响,
这等威慑之下自然无人敢动,而内外两边张望的官军战士们则闻声高呼,士气大振。
桃逐虎看着面前的贼寇无人回话,在此吼道:
“是战是逃倒是干啊?在这里站着是想被人砍吗?”
听到这话,追随兰子义一起过来的辑虎营战士中便有人说道:
“还跟他们费什么话,砍死这群王八蛋了事。”
说着便跳下墙去,也不骑马,举刀就像贼寇扑了已往。
其他辑虎营将士们被这个军士的勇气熏染,像是溃堤的洪水一样随着一起跳下去冲向贼寇,
贼寇被桃逐虎单骑夺气,又被两声虎啸吓得胆颤,现在辑虎营众将士趁势发动进攻,贼寇哪里还敢挡,众贼这时一哄而散,全都向北逃窜去了。
将士们追上几个落在后面的倒霉蛋乱刀砍死,接着就想要尾随贼寇一路杀将已往,就连桃逐虎都催马想要追击贼寇。
这时兰子义却下令道:
“不要追,赶跑贼寇就好。”
底下军士们正杀到兴头上,听到命令都很不宁愿宁可,不外军令如山,军士们也不敢违抗,
等到底下局面清理的差不多后,兰子义也随身边将士落地,
早已有人为兰子义备好战马,兰子义落地后就登鞍上马,然后催马走到桃逐虎跟前,
兰子义先是祝贺桃逐虎道:
“年老适才好身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么狭窄的巷子这么多人,年老你却全速开到贼寇面前,一招毙命,人马配合的如此精妙,想必年老调教了这匹战马多时吧?“
桃逐虎早已把手中人头交给别人,听兰子义的话后笑道:
“少爷过奖了,这点花招不外是在落雁关里得了几位前辈老将的指点而已,若说这冲阵砍杀,代公才是真正的妙手,我比起代公来照旧差了些的。
至于这马,那是我到了项城才随手捡的一匹。“
兰子义听着桃逐虎这话面带微笑,看着这位年老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桃家兄弟从小就在府衙里面和兰子义一起长大,甚至说在兰子义身世之前,落雁关将军府里的少爷就是桃家三兄弟,
桃老幺与兰家的关系自然不必说,兰千阵也将桃家兄弟视如己出,平常桃家兄弟舞刀弄棒,弓马骑射都是兰千阵亲自指点,虽然功夫了得,虽然兰千阵也一直逼着兰子义习武,可兰子义完全不听他爹的,也就没那一声本事,
但打仗这工具还真是要有些天赋的,桃家兄弟在军中多年也只是练成了一介武夫,桃逐虎倒是很有带兵打仗的头脑,可是比起兰子义来照旧差了不少。
只是兰子义再有头脑,真的打起来照旧需要武勇赴汤蹈火的,这几仗下来兰子义已经体会到自己的短板严重限制了自己,现在追念起小时候自己父亲逼着自己练武,兰子义却拼命反抗,真是一种讥笑。
不外谁都不行能预知未来,谁也不行能凭据从未经理的历史去计划自己的门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由他去吧,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就算这是要紧事难道能有什么措施立刻改变吗?要相信自己而不是去责备自己,虽然看上去会像听天由命,但圣人不是说过吗?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想他那么多做什么?
桃逐虎把话说完后看了看周围,压低语气对兰子义说道:
“少爷适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追击?宜将剩勇追穷寇啊。”
兰子义看着桃逐虎,也压低声音说道:
“我适才在房顶上看到东北那边情况不妙,很是不妙。”
桃逐虎还想再问问怎么个不妙法,不外这时将士们却打断了两人对话。
兰子义下墙之前被围攻的禁军将士们已经被实际上解围了,现在禁军将士们都聚集在兰子义马前,哭哭啼啼的说道:
“多谢侯爷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卫侯爷相救,小人们今日一定数丧于此!”
说着这些围上来的禁军将士们就给兰子义跪下了。
原来这些人要是不说话,兰子义就快把他们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一说倒是让兰子义想起适才看到的尸体堆和他们被贼寇围杀时的那副窝囊样,当下兰子义便火冒三丈,
兰子义骑在马上对着跪在地上的这群禁军破口痛骂道:
“我救了你们?你们这群脓包就不知道自己救救自己?
看清楚那群妖贼有几多人了吗?连你们十分之一都没有。就这样你们居然还被人杀的血流成河,溃不成军,死掉的人尸体都被贼寇累成京观玩,我要是再来晚点你们不得全被屠戮洁净?“
跪在地上的禁军们自知理亏,见到兰子义生机都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等到兰子义话说完,有军士解释道:
“卫侯爷!贼寇来的突然,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兰子义听到这话火气更旺,不等那人说完就骂道:
“那我没有叫你们着甲?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拔营?你们干什么吃的?贼寇吹军号的那会时光都够我派出去的传令兵到戚荣勋营中,难道你要跟我说我的人没到你们这里?”
兰子义这话骂道了要害,地上的将士们闻言再不敢做声。
一旁桃逐虎这时凑到兰子义耳边小声说道:
“少爷,这些弟兄们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已属不易,而且他们都是从戚荣勋营中分出来心向卫侯的人,骂的太狠会伤人心啊。”
兰子义听了桃逐虎的劝才勉强压下火气,对这这些禁军说道:
“圣人说知耻近乎勇,你们这一仗打得要多窝囊有多窝囊,那就给我记着了,今后好好打,给自己死去的弟兄报仇,给我脸上添点光!
我那边的步兵正在结阵退往城外,走的是西边大街南侧,你们赶忙已往汇合。”
将士们被骂的狗血淋头,全都没了气势,听到命令后灰溜溜的收拾行囊撤离。
倒是禁军开动后有一骑却从坊内深处奔出,来到兰子义马前,
这一骑虽然被辑虎营将士拦住,桃逐虎也问道:
“你是何人,到卫侯面前有什么事情?“
那一骑说道:
“逐猛将军,我是适才卫侯派去给戚侯爷传话的人。“
兰子义闻言赶忙命人放行,不等那人过来便问道:
“戚侯那边怎样?是不是也受到了围攻?“
军士策马来到兰子义跟前,连行礼都顾不上就说道:
“比围攻还糟糕,贼寇装作北边运粮的队伍从水路攻入码头,我是在戚侯的护卫下一路从码头边杀出来的,刚到这里便被贼寇围住,不得已只好投奔这边禁军,没有能赶回去通报卫侯。“
兰子义听到这个消息皱着眉头学马儿打了一个响鼻,然后扭头去看桃逐虎。
桃逐虎与兰子义交流了眼神,桃逐虎也觉得此事很是棘手。
兰子义想了想又问这个军士道:
“贼寇水路来了几多人?“
军士答道:
“数不清楚,船舰连江,遮天蔽日,看不清楚来了几多舰船。”
兰子义又问:
“城外其他偏向有没有贼寇?”
军士答道:
“我只见到贼寇从水路过来,然后就遇到了城里的贼寇伏兵,其他偏向的贼寇没有看到。”
兰子义看了看军士,挥手说道:
“你入列吧。”
等军士行礼完毕,准备归队的时候兰子义又重新下令道:
“你照旧不要入列了,跟上禁军回去把这个消息通报营中的几位将军,让他们也知道此事。”
军士闻言抱拳领命,接着便催马挤开行人,飞驰而去。
看着军士走开,桃逐虎问兰子义道:
“少爷有什么计划?“
兰子义噘着嘴,闭上眼睛反问桃逐虎道:
“年老有什么计划。”
被兰子义反问桃逐虎并没有不知所措,桃逐虎对当前的局势是有分析有准备的,
于是桃逐虎说道:
“适才我没有把话问完,现在不用问也知道,戚荣勋那边应当是被围了,
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去救或者不去不救,城内街道狭窄,地形限制了我们骑兵的行动,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计划的了。“
兰子义闻言叹了一口气,又问道:
“那年老觉得我们该不应去救呢?“
桃逐虎答道:
“贼寇雄师围攻,去救有风险,退了则可以与对头两位先生合兵一处,退出城外再做计划,可真要是漠不关心我们又有什么脸面再去指挥大君作战?“
兰子义闻言苦笑道:
“年老你也学会打官腔了,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兰子义抬头看着天上飘散不去的乌云,听不到桃逐虎再有言语,桃逐虎不是统帅,他确实没有须要在多说什么。
兰子义把头收了回来,闭上眼静了片刻,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最后兰子义睁开眼,简短但有力的说道:
“我北镇将士还没有卖友活命的混账,走,随我解救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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