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刚把一块他能举得起来的最大的石头顺着缺口扔下去,就听到城内仇孝直吼道:
“将士们!你们身后即是黎民,今日不将贼寇赶出城去,我们死后连下黄泉见那些惨死黎民的脸面都没有!“
仇孝直一身长袍,头上裹着的纶巾随风飘扬,手中佩剑高举,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虽然仇孝直只是区区一个文吏,年龄不小之前却从来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但在这时兰子义见到他心里却出奇的静了下来,之前贼寇造成的忙乱一点一点的从心中退去,
项城之中连留守后方的文吏都主动上前与贼寇血战,另有什么可怕。
刚刚冲来的辑虎营骑兵借着自身攻击力在李广忠的领导下突入贼寇兵线后方,跟进的步兵趁势跟上,乱刀砍入贼寇人群中,官军人数虽然少于贼寇,但借助狭窄的街道和街道旁边衡宇的阻碍官军乐成的将贼寇堵住,遏止住了贼寇突入城中的势头。
随着仇孝直一道而来的民夫则在前方交战的官军掩护下抢工在地上安插自己背来的木栅,只不外片刻时间所有从缺口通向项城里面的街道就全被木栅栏封住,然后弓弩手接替民夫的位置,向入城的贼寇抛射箭矢,城墙上将士也分脱手来向城下射击,
在崎岖交织落下的弓箭掩护下,适才与贼寇力战的骑兵和步兵且战且退,集中到城墙根下沿着城墙下的门路向两边退却。
贼寇虽然头顶就是冠军放来的如雨点一般的箭矢,但好不容易入城怎能善罢甘休,于是贼寇们在冠军撤下的当口就冒着箭矢冲向刚刚被树立起来的木栅栏,妄图突破木栅攻入城中。
之前截击贼寇,树立木栅,部署弓箭手都是仇孝直与李广忠两人部署出来的攻势,现在贼寇再次冲阵肉搏仇孝直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见贼寇快要靠近,仇孝直朝后一挥手就有兵丁替换下了适才在木栅前的弓箭手,
这些兵丁人人手持长槊,透着木栅空隙就捅了出去,
贼寇冲的迅猛没有防住这下,前排人想要停住也被后面人给堵了上去,于是乎钢铁制成的坚硬矛尖刺破贼寇身体穿身而过,再次戳中身后密集而来的贼寇,只是这冲锋的一小段时间贼寇前排已经悉数全灭,每根长槊上面都穿着三小我私家以上,
在惨叫之余贼寇当中也不乏勇士,这些人或在被戳中后拼命用手抓住长槊不让守军收回,或者自己武艺高明,不仅躲过官军刺来的长槊,还伸手将槊身抓住想要夺走。
在贼寇拼命的争夺下后面新冲上来的贼寇又拎着短刀、大斧什么的想要冲上前去砍断木栅,
可仇孝直怎么会给贼寇留下这种时机,在仇孝直的指挥下第一排长槊普遍此种贼寇之后这些兵丁就脱手将长槊扔掉,后面再顶上一排人来继续用长槊隔着木栅痛刺贼寇,
顶上来的贼寇见到这阵势只能傻眼,刚刚用血肉抗过了第一排长槊怎么现在又来一排,这另有完没完?再加上四面八方没完没了射来的箭雨,密集突入城中现在却被死死堵住的贼寇被杀得人仰马翻,一时之间贼寇竟然拿这些眼前坚守木栅的官军没了措施。
有入城的贼寇将领见硬冲无益,连忙指挥贼寇掉头,沿着城墙去追正在退却的官军,虽然与且战且退的官军交手很是艰辛,但那总好过在木栅前面被官军片面屠杀。
只是贼寇主力攻击街道木栅的这段时间内,官军已经做好了退却的准备,
体积大又欠好转弯的骑兵在步兵掩护下先撤到了后面,步兵则排列整齐顶着藤牌和腰刀将贼寇死死盖住,
这些步兵都是仇孝直从四面城墙挤出来的禁军步兵,虽然他们的体例已经被打乱,站在他们身边的并非是以前旦夕相处,吃住同在的兄弟,但禁军的训练照旧给予了他们保持阵型的强大战力,贼寇散兵游勇毫无阵型可言的胡乱冲锋在被这些步兵死死盖住,这边的血肉城墙竟然丝绝不亚于那边街道上竖起来的木栅。
不外人墙究竟不是砖墙,人打久了肯定会体力不支,而这些战士这些日子来又连日苦战,这时顶了好一会已经略显疲惫,
贼寇虽然没有官军训练有素,但对手的疲态照旧可以看得出来的,见状赶忙增强了攻势,又是刀砍,又是脚踹,又是勾拉盾牌,势要把官军的人墙冲散。
官军步兵边打边退,后面骑兵似乎退到了宁静地方后,李广忠便在马上吼道:
“落!”
前排步兵听到命令后团体猫着腰蹲了下来,这突然的情况让贼寇摸不着头脑,贼寇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事,眼前就有一排密集的长槊照面门刺来,
原来仇孝直早有部署,虽然沿城墙两边的门路为了让前面军士退下没有让人树立木栅,但全专门部署了两队长槊手,这些人一直挺枪期待在指定位置,待骑兵退到他们身,这些长槊手又重整阵型之后,李广忠便下达了命令,
前排禁军步兵弯腰让出上半身的空间,后排长槊手乘隙挺枪前刺,贼寇措手不及被捅得对穿,后排李广忠又领导骑兵转身放箭,刚刚蹲下的步兵乘隙俯身前出,手中腰刀盯着贼寇下盘就凶猛的砍上去,
短短的时间内,毫无预防的贼寇被这一套组合技杀得丢盔弃甲,后面贼寇虽多,但上前只有死路一条。
兰子义在城墙上看着城下仇孝直指挥若定,心中的欣喜透过嘴上的微笑全都展现了出来,
没想到孝直先生不仅能奇谋迭出,指挥作战来也是一把妙手,这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组合配相助战兰子义扪心自问,哪怕他能够部署将士打出来也不行能做的比孝直先生更好。像孝直先生这样,想必就是文武双全了吧。
城墙上的将士们还在于贼寇肉搏血战,桃逐兔身上箭囊空了又换,但贼寇众多,这样打下去不知何时才气到头,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楼梯上登上来许多民夫,带头的竟然是仇文若,
仇文若冒着刀尖挤到兰子义旁边,也顾不上行礼,见到兰子义就说:
“卫侯,我们来迟了!”
兰子义拿着佩剑护住仇文若,说道:
“你们来的正好,何谈来迟呢?适才孝直先生在城下打的太漂亮了!”
仇文若说道:
“家父这样排兵也只是将我等官军的优势发挥出来而已,虽然现在势如破竹,但我军人太少,如果不能将城墙缺口堵住,家父那边早晚会被攻破!”
兰子义闻言点颔首,说道:
“所以文若先生就带民夫上来堵城了?“
仇文若说道:
“正是!
之前高峻人将城外挖出来的黄土、砂石、另有收集到的石材都在城中存放,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兰子义仔细一瞧,缺口南北两边都登上了许多民夫,这些民夫排成一字长龙从城下不停地向城上通报竹筐,筐里全是被拌得粘稠无比的沙土,
每隔着递上几筐沙土后就会有石块被递到城头上来,民夫们就将沙土和石块一起扔下缺口,再加上将士们扔下的落石,城下被砸到后填入城中的贼寇尸体,城墙缺口居然一点一点的有被合拢的趋势。
仇文若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照我的盘算,凭据目前的沙土量和石块量,缺口很快就会被填满。”
兰子义说道:
“可是这些沙土全都被扔在了人头上,怎么粘结石块?”
仇文若说道:
“城内贼寇进路已经被堵住,贼寇转动不得,就带不走沙子。
但民夫想要不中断的向城墙上运送沙土就需要军士掩护,卫侯你得要让将士们掩护民夫!“
兰子义颔首说道:
“文若你只管费心把城墙修好!”
然后兰子义挤到城墙外侧对着军士们高声吼道:
“弟兄们!城墙如果被贼寇攻出缺口来项城怎么也守不住!
现在我们身后的黎民就在为我们堵城,你们难道不能兴起劲来把贼寇挡在外面?“
将士们闻言高声呐喊,手举钢刀奋力拼杀,似乎都快要跳下城墙去与贼寇肉搏一样。
贼寇自凿塌城墙之后,主力就用来涌入城内,登城的人反倒是变得少了,
这时城内战局倒霉,贼寇的人数优势无法在城内发挥出来,城墙上又在填土扔石试图把缺口堵住,贼寇也不是傻子,哪能容下这个,见状赶忙把人手重新抽调到城墙这边,
众贼寇冒着城下大火,搭上云梯抢着登城,云梯被推到,这些贼寇就再把云梯竖起来,
贼寇们冒着城上箭雨飞身跳上城头,有的贼寇甚至扔掉武器将官军扑住,用力拉下城墙同归于尽,更多的贼寇则亡命一般的冲上城头与官军厮杀。
这时的城墙上守军捉襟见肘,兰子义自己都拿着佩剑冲到一线与贼寇肉搏,虽然守军拼死力战想要掩护身后民夫,但贼寇人数实在太多,这些蜂拥而上的贼寇已经冲到了城墙内侧开始屠杀民夫,堵城的沙土石料就此被停了下来。
兰子义刚刚一剑拦下一名贼寇砍向仇文若的刀刃,桃逐兔则一刀削掉这人脑袋,
浩劫不死的仇文若着急的问兰子义道:
“卫侯,民夫被贼寇截断了,这可怎么办?
城墙要是堵不住我们再怎么打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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