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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居紫禁

第十章 茶室听书

凤居紫禁 明月映禅心 3193 2019-08-16 22:17:35

  彩凤领着弟弟进到里面,不知坐哪儿。于爷把她让到中间桌几边,微笑说:“女人,暂且先坐一会,老身出去招呼客人。小二,上茶来,来杯上好的红茶。”小二上了茶,于爷客气两句,转身出门。

  彩凤和弟弟看看周围的人,大多是年轻人,有些在聊天品茗,有些正低头沉思。这些人穿着上好的绸缎衣衫,头戴四方巾,单从衣衫颜色来看,大多是玄色、紫色、朱红色,这些皮肤白皙,穿着出众的年轻人,并非是普通黎民。

  彩凤审察房间,房间刚进门处有一玄关,用红木格子作了屏风,刻上花纹,房顶也简练的用红木压边,雕上花鸟图案,显得精致细腻,整个装饰雅致大方,舒适痛快酣畅。

  彩凤看墙壁上挂的几幅画,左面一副飞流瀑布图,画面中的瀑布气势雄宏,传神的飞瀑似要冲出画来;一副青松挺拔图,青松被描绘得生气盎然,枝干傲然不屈的向上伸展;右面一副少女采茶图,秀丽甜美的女子,胳膊挎着竹篮,正在笑吟吟的采茶;一副是砖红色的茶壶,正在向同色瓷杯里,倒入热气腾腾的茶水,令人不自由主的想品尝一杯。

  彩凤坐在陌生而雅致的房间,有些拘谨,她低头品茗期待,心里寻思:第一次来这里,算是开了眼界,茶室的情况清幽雅致,来的客人,都是身世特殊、气质出众的人。

  过了半晌,只听到一阵说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彩凤愣神,睁大眼睛盯着门口。这时只听于爷说:“请,请沈令郎里面坐,沈令郎可是稀客。”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微笑着走进来,他身穿白色丝绸袍子,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眼神清澈,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胸藏乾坤任逍遥”,谈笑之间,挥洒自如,众人眼神皆被他吸引。

  令郎嘴里说着:“于爷不客气,王大令郎,你也请。”只见那天和于爷一起的年轻令郎也在后面。沈令郎突然看见坐在中间位置的彩凤,心情惊诧,眼里泛着几丝疑问,忽将清澈眼神又向周围看看,对周围的人抱拳问好,然后向里面走来。

  彩凤弟弟惊喜地说:“沈年老,你来了?”沈云白笑道:“哦,小弟弟,你也来了,跟好姐姐,可别再找不见。”然后坐在彩凤劈面,用深邃探寻的眼神看着她。于爷问喝什么茶,令郎道:“女人喝什么茶?”彩凤浅笑。于爷道:“女人喝的是精品红茶,难道你也来一杯?”沈令郎笑道:“好啊,我也喝一杯!”

  青花瓷杯里飘出漫漫云雾,氤氲缭绕。令郎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瓷杯,眼睛定定望着她。面前女人身材窈窕,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和樱桃小嘴,感人心魄,真是“娇弱令人怜,倩俏惹人爱”。彩凤听得他的声音,心慌意乱,脸已泛红,低头不语。这时王令郎走过来说:“啊?沈令郎,你们认识?”沈令郎笑道:“也是一面之缘,不想今日竟碰见,王令郎坐吧。”王令郎笑道:“我还要招呼客人呢,你们聊。”于爷上前说:“那就好,各人坐着聊,我也要开始评书了。”转身到长桌前坐下。

  彩凤突然低声向沈令郎道:“那日的事,多谢沈令郎。”沈令郎轻笑道:“还客气啊?怎么样,你的腿伤已好?”彩凤娇羞低头,徐徐答道:“已经好了。”沈令郎微笑问:“你庙会还去么?”彩凤回覆:“领着弟弟,只去过一次。”沈令郎上下审察她,低声道:“两个多月没见,女人清瘦了许多。”彩凤心中一动,局促不安,低头用手帕绞着手指,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王令郎道:“这位女人真是善良侠义,于爷那日在街上说唱,被那老贼的恶奴打伤,多亏女人在旁边施以援手,将于爷扶了起来。”沈令郎惊奇的看着她:“女人,难道你不怕么?”彩凤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纯洁无暇的光,率真答道:“不怕,于爷讲得好,我还想听他讲呢!”两位令郎听后笑了笑,王令郎道:“也是,无知者无畏,女人终究是良善之人。”

  沈令郎道:“女人,你可要小心,别卷进来,只听说书而已,这里面的事庞大!”彩凤道:“我就想听于爷讲庚戌之变,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位令郎听了,相互看看,沈令郎微笑说:“女人,待会要讲,你细听便知。”于爷开讲,彩凤从忙乱中徐徐平复,静心听他评说。

  于爷抑扬顿挫说:“想那老奸贼,媚上又欺下,鞑子来犯我,一味躲避让,烧杀抢掠夺,”说到这儿,彩凤偷偷看了沈令郎一眼,只见他双眉紧缩,脸上瘟怒,“勤王队伍到,照旧不兴兵,奸人一声令,城门紧关闭,黎民遭了秧,”令郎的手捏成拳头,彩凤悄悄思忱,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生气?于爷拍了一下醒木,继续道:“天子发了火,要斩带罪人,可悲丁尚书,到死才明白,奸臣误了他,”

  彩凤仔细听着,可女人不知道,眼前令郎对庚戌之变的痛恨恼怒之情!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此时现在,令郎内心翻涌着当年那悲凉一幕。因为他看见的比彩凤经历的越发残酷!大多数人家被抢被烧,流离失所,拖儿带女做盲流,黎民生活极为困难,所拨款项基础不足,都是奸人误国,以致黎民惨不忍睹!

  令郎思绪回到眼前,听着于爷所讲,看了看彩凤,彩凤正在望着他。令郎展眉笑问:“女人看什么?怎的这样看我?”彩凤笑了笑:“没什么,我看令郎适才很生气,为什么呢?”“哦,是么?”令郎冷笑道:“是我大明朝子民都市生气的!若是你听清于爷所讲,你比我还生气!”又用温柔语气道:“你为什么要听庚戌之变?”

  彩凤低头道:“因为我经历过!于爷讲庚戌之变,正是我遇见了,我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么?”沈令郎好奇的问:“你怎么经历过呢?难道你原来不在这儿生活?”彩凤说:“是啊,小时候生活在京城外,六岁那年,怙恃带我到寺院进香,碰见了蒙昔人。”

  沈令郎惊讶道:“啊?!那帮鞑子对你们抢劫了?”彩凤回覆:“我们遇见美意的方丈,他把我们藏起来,蒙昔人把寺庙里的粮食全部抢走,回家后家里的粮食、能吃的工具都没了。”

  “这帮鞑子!真是无耻之极!”令郎气愤的说。彩凤听着于爷所讲,心里徐徐明白,那些蒙昔人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是由奸臣做主,不管他们死活,不派兵反抗掩护他们,竟然懦弱无能、自私自利、寡廉鲜耻到极点!

  于爷讲完这段,各人拍手叫好!彩凤听得明白,脸沉似水。沈令郎问道:“女人,你脸色欠好,怎的了?”彩凤摇摇头,说道:“令郎,奸臣这么坏,为何还要他做主?”令郎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又和王令郎对视一眼,说道:“女人,咱们照旧说点此外吧,这些朝堂之事,不是我等议论,小心这周围就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呢!”

  彩凤想起于爷挨打,心里很不是滋味,听见于爷又唱说一段,结束了整个故事。彩凤和弟弟致谢,于爷说:“女人,喜欢听以后就常来。”彩凤微笑颔首。

  众人告辞而去,彩凤和弟弟也要和众人离别。沈令郎怜爱的看着她,满是温柔眼神,忽道:“哦,对了,忘记问你名字,你叫什么?”彩凤微微脸红,轻声道:“李彩凤”,令郎眸子闪亮,靠近她说:“是凤凰的凤么?也只有你配。我叫你凤儿如何?”彩凤点颔首。“凤儿,下次庙会你去吗?”令郎问道。

  彩凤抬头望着令郎,笑道:“我不知道,我得每天照顾弟弟呢。”这时王令郎走来,笑说:“怎么,要去逛庙会?我们一起去?”沈令郎噗嗤一笑道:“瞧瞧,王大令郎,你也劳台端,准备去逛庙会?”

  王令郎爽朗一笑:“沈令郎,我呢,就喜欢凑热闹,咱们几个一起去如何啊?”沈令郎颔首,眸子转向彩凤,道:“好啊,咱们一起去。看女人意思?”彩凤还没回覆,弟弟兴奋的高声说:“姐姐,逛庙会啊,我最爱去,姐姐,我们也去吧?”

  见弟弟黑亮双目,满是期待;再看沈令郎温情眼神,彩凤柔软的心陶醉在喜悦中:“好吧,咱们庙会上见,我们得赶忙回家去。”沈令郎开心的笑笑。王书悦悄悄拍了拍沈令郎肩膀,小声说:“照旧你厉害!有手段!”弟弟跑着跳着,说姐姐回家吧,沈令郎拍拍弟弟,道:“快回去吧,天不早了。”四人划分,沈云白目送他们回家,彩凤悄悄转头看着,摇摇手,袅袅娜娜离去。

  很快到了赶庙会的日子。这日,天气清澈,阳灼烁媚。彩凤姐弟起的大早,收拾好一切,彩凤领着弟弟,气喘吁吁的赶去进香,刚走进庙门,就见沈、王二令郎也急遽赶来。

  沈令郎穿着玄色锦袍,头戴玄色四方巾,手里拿把折扇,正笑意盎然的走来。王令郎穿着紫色锦袍,手里的一把扇子已经打开,正在扇风,腰间挂着一个上好的玉坠,随着走路来回晃动,两人看上去容貌出众,温文儒雅,风姿自与别人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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