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余惊未消
各人吃一惊：“孟大人怎么从皇上专走的门进来了？”
又不敢伸着头看，只好各自心中嘀咕。
等孟定国进来到了龙椅旁，才看到皇上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胳膊，从后边伸头看了看。大臣都忍不住要笑起来。
孟定国牵他到龙椅旁：“皇上请早朝吧。”
皇上拉着孟定国说：“不能，舅舅跟朕一起坐！”
各人听着这真是不像话。
想当年，小皇上登位，太皇太后垂帘，孟定国辅政，也只是在龙椅旁边丹陛下设座。现在皇上竟然要舅舅跟自己一起坐了，真不知成何体统。
孟雨站在龙椅后边，眉毛搞怪地挑了挑。几个看见的大臣太监悄悄发笑。
孟定国忙说：“皇上，臣在旁边侍立陪皇上就是。”
皇上磨磨叽叽坐在龙椅上，冲小太监生机：“还不快给孟督师设座！”
小太监屁滚尿流的去了。
昨天胡尽忠之死，皇上已严令不得外泄，此时除了皇上、孟定国、孟雨和少数几个在场的小太监，其他人并不知道。
所以大臣们对皇上今天的体现很是奇怪。不外这皇上一向就是以搞怪着名，所以也都见责不怪了。各人又是一番奏报，便很快散朝了。
孟雨飞速换了身衣服，皇上直到孟雨回到他身边，才放孟定国走。
孟雨小声说：“皇上，刘成胆子小，虽然爹爹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可爹爹时间有限，孟雨再去给他吃个宽心丸。”
皇上不知是不是想起胡尽忠，又抖了一下。
他急遽拉住孟雨：“胡尽忠一死，朕知道有些线索又断了，杀胡尽忠的人朕感受就在这宫内转悠。你可一定慰藉好刘成，他年纪大了，可吃不起吓。”
孟雨心里想：“想不到这皇上还认几分亲情。”
皇上又催孟雨：“你快去跟刘成说吧，好好的说，不要吓到他。让李忠义到后宫来侍卫。”
孟雨忙道：“是。”
刘成正在忠心耿耿地替皇上打点散朝后的茶点之事，孟雨在他身后叫了声：“刘总管。”
刘成转头一看，脸上尽是羞愧与不安：“孟雨。”
孟雨不再像平时那样嘻笑：“刘公公，最近爹爹和萧大人已经增强了皇宫警卫，公公不必担忧。”
刘成胖而多皱的脸又有些发白：“孟雨，既然皇上不怪罪老奴，老奴心里缘何不知这事情要命呢。只是再无时机……”
刘成看屋内无人，急遽自己给孟雨倒了一杯茶：“老奴忠心一世，就是想能平安养老，结果被人抓住这心理，坑得太苦了，想想也真对不起皇上。”
他很小心地将茶双手端给孟雨，让他坐在方桌旁边的凳子上。这部署都是为了皇上莅临而添设的，西玉州不像京城富贵而奢华，虽然已经是尽力而为，给皇上准备的也不如皇宫那么精美奢侈，给太监和宫女的更是标配。刘成虽然是总管大太监，也只是基本陈设配些瓷器，但掸瓶、衣架、香炉、花几什么的，但都是很普通的硬木陈设，远称不上精雕细琢。而且孟定国更不允许大事铺张。但像吴月清，赵玉嫦甚至汪腾，包罗死去的胡尽忠，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太监和女官，比一般大臣家里还要富庶，自己又配了许多珍奇异玩，也没少在西玉州爱孝敬。所以屋里都部署得豪华、考究又舒适。惟有刘成，平时就比力谨小慎微，很少收礼，又****儿子给快榨干了，屋里部署部署都是简朴而普通。
刘成自己也坐下：“也是我有眼无珠，收了这么个不肖的侄子当儿子。”
孟雨慰藉他：“如果不是刘公公的儿子因欠债被他们扣在手里，您也不会一时无法可想，铸成大错。眼下您儿子既然在爹爹那里，就万般不用费心了。况且您除了胡尽忠并不认识别人，那么对方也没有再害您的动机。皇宫已经增强警戒，掩护皇上也同时掩护公公了。”
刘成一颗心踏实下来：“皇上自小就很信任老奴，这次真是让老奴内疚死了，无颜见人哪！”
孟雨笑道：“适才也是皇上嘱咐孟雨过来让公公放心，让您再见皇上无须忐忑。”
刘成似是松了口气：“皇上小时候，孟大人也是经常陪他的。厥后有了你，孟大人也照旧在宫中陪皇上，所以你从小不得与父亲晤面，这都是老奴亲眼所见。如今皇上和国舅尽释前嫌，也是好事。”
孟雨脸沉了下来：“皇上遇到事情的时候，自然跟爹爹就会尽释前嫌了。”
刘成叹口气：“孟雨，你爹爹当年，是个特别开朗的年轻人，跟你很纷歧样。他在成王府，每天就是拿我开心，有时也捉弄我，经常惹得我很生气。可他比你还小的时候，就遇到先皇和刚登极的太后，就是孟大人的姐姐，前后只隔两天都薨逝了。你爹爹不到二十岁，就带着皇上，撑起国朝大业，跟种种图谋不轨的势力明争暗斗。我是眼看着一个似乎还不懂事的孩子，带着另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支撑着国朝的局面。所以你爹爹从小到大和你都没有见过几面，他确实是为了当今皇上而抛家舍己。”
听到这里，孟雨忍不住站起来：“如此，孟雨就有一个问题要问刘公公，然后孟雨就要走了，公公也可好好休息，”孟雨看着刘成：“当年皇上为何要鸩杀我爹爹，真的是因为怕我爹爹不让他亲政？”
刘成明白孟雨的心结，他眯着眼想了一下：“你爹爹也不是个擅于朝廷争斗的人，他是个做事的人。他现在比当年那个只会搞怪的年轻人，成熟了不知道几多。但是，他终究照旧个好人。是好人，就有弱点。可是皇上身边的坏人呢，却是不愿平静的。”
孟雨无语，心里想：“这宫中的一系列事情，后边肯定是有很大的阴谋，而蒙面人也不外是为了自己得利而被这股政治势力所用。”
他又想：自己照旧牵涉到朝政中来了。可是，为了爹爹，不管要冒犯到谁，自己肯定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