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辞婚
花儿不以为然地高声说:“窝不稀欢萧!我腰嫁给海西的勇士!国朝男子,太秀气了!”
这下,金殿上像开了锅,众人顾不得皇上皇后在座,都笑作声来了。有的大臣笑得直抖,甚至后边执扇的宫女,也差点笑弯了腰。连皇后都扑一声笑出来了。
皇上半天才忍住笑:“花儿,难道我国朝的男子,像萧梦时这样的,很秀气吗?昨日不照旧他将你从歹人手里救出的?”
沙不噜花儿忙说:“窝不是说打人。窝是说他对女孩子,不勇敢!”
说罢,她走到萧梦时面前:“萧,做窝哥哥吧。”
然后,她抱住萧梦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金殿上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哇,上朝的时候有这种娱乐可太珍贵啦!他们也全都听明白了沙不噜花儿的话。
萧梦时已经快要晕掉了,他虽然很清楚地知道在北燕救出沙不应的时候,花儿已经爱上他了,现在花儿这么说完全是在玉成他。
若是在平时,他也可以抱抱花儿体现一下谢谢之情,可眼前是在金殿之上,皇上皇后就在眼前,他要想能保住不被赐婚,只能什么都不体现。
他只好将错就错地说:“花儿,希望你能在海西找到一个勇敢的、对你好的郎君。”
此时,最松了一口大气的,却是萧正毅。他的官服都汗湿了。
皇上看到这种情形没有措施,只好顺坡下驴:“看来真是我国朝男子没有福气啊。”
皇后也笑着说:“真是海西国国俗差异,花儿女人比国朝女子爽利太多了!”
李忠义在旁边可气坏了,这个萧梦时,这个什么什么花儿,简直都是勾通在一起的!
皇上看此事不成,便赐了沙不应如意一柄,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绸缎十匹,结束了这场令人捧腹的朝见。
一行人走出金殿,又出了行宫,萧正毅还在心有余悸,对萧梦时怒道:“你怎么回事!”
沙不应明白就里,急遽对萧正毅躬身行礼道:“令郎完全是为了我父女的宁静,才对那位李将军撒了个谎。这件事是我父女对不住萧令郎,也给大人添麻烦了。”
萧正毅真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了:“你就不行以编个象样点儿的理由吗?自己给自己设套很有趣是吗?!”
花儿不兴奋了,她走上一步对萧正毅说:“萧大人,妮不能这样说萧!他是个号人,他都是为了憋人,他是英雄!”
萧正毅欲待反驳,可一看花儿照旧个女人,照旧个国朝话都说倒霉落的异族女人,只好气得一跺脚,跳上马扬鞭而去。
萧梦时此时脸上红白不定,因为孟定国还在旁边。
孟定国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受委屈了,回去哄哄老爹吧。”
随后他与沙不应父女拱手而别。
萧梦时这时才看着沙不噜花儿,一时眼泪也在眼眶中了:“花儿,多亏你了。”
沙不噜花儿认真地说:“猪妮娶到妮的心尚任!”
孟定国回到府中,先去看了孟雨。
孟雨还在担忧萧梦时,结果看爹爹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急问:“爹爹,皇上召见萧大人和沙不应有什么事?”
孟定国看着孟雨仍然苍白的脸色,看出他内伤又加重了,气息也不匀。替他将薄被向上拉了拉:“我正想告诉你呢,可你现在身体这个样子,”
孟雨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惊问:“爹,出什么事了?”
孟定国说:“我怕你使劲一笑,内脏更受损!”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噗地笑作声了。
孟雨瞪大了眼睛。
孟定国便将金殿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孟雨听的真心笑得快要内伤了,讲完了孟定国才一本正经地说:“爹事先警告过你的哟,当心身体!”
刚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又笑了。
半天,孟雨才止住笑,问孟定国:“爹爹,花儿给萧梦时解了围,您还计划将小雪嫁给他吗?”
孟定国叹口气:“他今天在金殿上的事情,这会儿恐怕已经在西玉州传开了。萧梦时是个有才气也有冲劲的年轻人,爹爹其实很欣赏他。但是他也确实有些言行出位,我怕小雪欠好接受呢。”
孟雨心说:那还用说。江战那么规则的孩子,孟雪都能给人家冷走了。萧梦时这样做事有时近乎荒唐的人,孟雪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当初妹妹允许爹爹嫁给萧梦时,其实不外是为了表哥亲事的一种牺牲。如今萧梦时的笑话在西玉州一传开,怕是平时天职低调的孟雪,怎么也不会允许了。
孟雨靠着两个软枕,挣扎着要坐起来。
孟定国拉住他:“起来做什么,躺着好好养吧。”
孟雨照旧坚持要坐起来:“不,我照旧有紧要的事情要跟爹爹说。”
孟定国这才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脸颊:“孟雨,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什么也放不下。我看萧梦时和你表哥,都比你年纪大,可是哪个也没有你这么累心。”
孟雨眨眨眼:“这是孟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自然不觉得累。”
接着,他将皇上让他查案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时间的探案进展,给孟定国分析了一下。孟雨已经基本摸清了两条线。一是蒙面人这条线,他应该是与朝中和宫中勾通的。这条线里,蒙面人应该是被朝中重要人物所用,他的目的应该是先要钱,钱要到之后,再换取海西国王的位置。而朝中那些人,勾通的是北燕,他们将情报不时透露给北燕,其实是想获得北燕的支持,在朝中力量相互制衡中,利用北燕的力量,在要害时候窃取朝中大权。
“而且,孟雨预计是针对爹爹你来的。但是虽然内幕逐渐揭开,但是具体是哪些人加入,我还不能说有十分掌握。”
孟定国颔首笑着说:“分析得不错,你查案也是相当有结果了。其实七年前皇上给我下毒,我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想窃取国朝的权力。但这些年来,因为一直碍于此事与皇上直接有关,我未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