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刀
众人心说，这位候爷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却见候灵闪又跳到凳子上。或许他站在地下实在太矮，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峻些，所以屡屡窜上凳子：“列位，在下适才说作案的出不了楼上这八小我私家……哦不，”
他转向孟雨：“孟令郎你也不能排除啊！令郎你虽然不使刀，但剑法太吓人啦，使出个准一流的无极刀也不奇怪嘛。”
孟雨听他说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也是哭笑不得。
候灵闪道：“既然今日案情在此，又与刀有关。我们在座的便不能置身事外，我有一个提议，可以当成今日会刀的第二个题目。”
众人生气之余，又有些好奇。生气的是，候灵闪胳膊肘往外拐，硬说作案的便在楼上诸人之中，让每小我私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好奇的是，不知道这位企图多端的候灵闪这次又能出什么鬼主意。
候灵闪眨眨眼：“我看不如我们每小我私家都给孟令郎送个礼物。”
孙锋先奇道：“什么礼物？”
候灵闪捏捏孟雨的长衫，诡笑着说：“我看孟令郎这件衣服，应该也不怎么样贵的呵。”
孟雨向来不重衣饰，此时身上穿的只是一袭朴素的长衫，虽然洁净整洁，却看出来是穿了很久，只是没破而已。众人知道候灵闪促狭，便纷纷催他：“别卖关子，快说！”
候灵闪道：“我们每小我私家，都在孟令郎的衣服上来两刀，必须一刀是自家刀法，一刀是模仿无极刀。而且，”
他冲孟雨挤挤眼：“虽然，为追求最好的效果，孟令郎必须把衣服穿在身上让我等用刀，如何！”
他说完便跳下凳子，逼视着孟雨。
众人一听：这小子是软硬不吃，什么人都不认。这可是果真给孟雨下个挑战，但每人使两刀，若是不出意外没有什么，但酒楼上八小我私家，如果凶手真在八人之中，尤其如果其中几人有勾连，怎么知道孟雨能铁定宁静呢？
孟雨似乎完全不在意，笑笑道：“候爷的题目，永远是自出机杼。既如此，这个地方耍不开，请众位到楼下院中如何？”
众人一听，这花样倒十分有趣，武林中人都是喜欢起哄热闹的，于是乱纷纷站起身赞好，准备下楼。
却不意萧梦时突然站起来，挡在楼梯口：“列位，萧某有话说！”
候灵闪意味深长地笑着：“萧令郎有话？请讲。”
萧梦时瞥了候灵闪一眼：“刀枪无眼，但众位是妙手中的妙手，我不愿意看到有任何偏差，请列位自律。一会儿使刀时，萧某会在旁边监刀，而且萧某最后一个用刀，请列位配合来监。”
候灵闪眼睛眨眨，偷偷对旁边的杜镇元咬耳朵：“这还没攀上大舅子呢，已经开始偏心了！”
杜镇元打他一下：“莫乱说！”
却自己又忍不住说道：“一会儿小心你自己的准头吧。要是敢伤了这位孟神探，当心萧梦时把你劈八瓣。”
说完看到其他人已经纷纷下楼，而萧梦时正笑不滋儿地看着他俩，两人急遽咳咳两声，掩饰着随着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院子很宽敞。望月楼本就是京城属一属二的大酒楼，是以情况宽大轩敞。孟雨在院中站好，孙锋、郭世超、韩正杰、汪真真、杜镇元、候灵闪、丁风依次向前，每人电闪般各使出两刀，眨眼的功夫，七人十四刀全部使出。孟雨眼都没眨，长衫却已经破得如鱼网一般。
萧梦时站在一边，紧张得手不由攥紧，看十四刀之后，孟雨依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七人围观站好，只见萧梦时拔刀上步飞身，唰唰两刀，人如飞龙，刀如闪电。
众人齐声喝好！
看众人都已使完刀，孟雨微微一笑：“好珍贵的衣服！”
众人不由大笑起来。然而笑声未停，孟雨突道：“众位笑早了！”
众人收住笑：“孟令郎有何见教？”
孟雨也笑了：“孟雨谢谢诸位。但是，还缺左手刀呢！”
众人一想，确乎如是：“对啊！焉知那凶手不是左手使刀？”
候灵闪跳过来：“孟令郎，您一会儿不会还要让我们用脚使刀吧，真是贪心不足。这件长衫啊，别看普普通通，也就值个三五十文吧，这如今我们用刀一绣花，到了武林大会上拍卖，还不得拍个千八百银子的？再让我们出刀，可不能免费了啊？”
孟雨微微一笑：“今日的酒席，孟某请各人吧。各人可以留待下次坑萧令郎一席更好的。况且，”
孟雨将长衫脱下，露出里边劲装：“这件长衫已经不能再划了，”他随即眼睛盯着候灵闪：“候爷衣裳借孟某用一下吧。”
候灵闪退后两步，拼命摇头：“这可不行，我就这么一身衣服，最能衬出我英俊特殊的气质。我不能卖力用刀还赔衣服啊。”
众人听得都要笑得七荤八素。
萧梦时也笑道：“候爷别为难了，您那紧身衣，孟令郎怕也穿不进去吧。”
萧梦时说罢，解开腰带，将身上精美的袍子脱下，递给孟雨。
孟雨接过笑着说：“孟雨照旧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袍子呢，有幸啊！”
孟雨将长袍穿上，他虽然身材颀长，但比高峻的萧梦时照旧矮一点瘦一点，袍子穿到身上，倒是飘飘洒洒，如临风仙子一般。
于是众人左手依次用刀，精美的长袍转眼又成了鱼网。
孟雨将两件衣服收好，弯腰拱手深施一礼道：“孟雨深谢列位大侠。即是如此，一事不烦二主，这验刀口的事情，照旧得有劳列位。”
萧梦时道：“好，帮人帮到底，回楼上再说。”
众人回到楼上，将圆桌推到一旁，又把旁边摆放瓷器和骨董的硬木长条案搬到中间，部署清走，把灯也拿了过来。孟雨将两件长衫铺在条案上。众人围拢过来，依次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