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余光所及,流离大叫了声,声音之中透着男人的降低。她大袖一挥,数十只镖从袖口中飞出朝着李子骞而去。
李子骞一怔,有些没有反映过来那降低的男声。入眼之时飞镖已至眼前,墨尺下意识的提起去铛时,他头也是一歪,少些的飞镖搽着他的脸皮而过,镖尖勾起朵朵溅出的血花。
嘭!
气流被羽翼撑开,赤红色的羽翼如同向天空借了层被烧红的霞云。忽地泛起在流离的双背后面,煽动气流借着力朝雪雁飞去。
她手中的匕首在她手中随着手腕转动收回袖口,待到雪雁身侧时。她快速瞄了眼雪雁臂膀的伤口,像头野兽般朝项一鸣呲着牙警告。
雪雁没有去理会项一鸣的问题,她望着项一鸣手中的霸刀有些失神,她刚想开口问时。流离已经将手搂住她的细腰,双翼挥舞,借着力搂着她朝后撤去。
她在流离的怀中有些挣扎,流离没有去注意她的脸色。她只顾朝天空中飞去,直至在项一鸣和李子骞二人眼中化作两点。
“纯血的羽人!”
李子骞没有去追,他仰着头看飞向远方的流离低低的说了句。分神之间他又是想起了适才那道男子的声音,心情开始有些怪异起来。
项一鸣同样仰着头,可他的目光却不在流离身上。对于适才流离突然的行为他没有李子骞那般的讶然。
究竟,在洛城时他也是曾经接触过纯血的羽人。那是随时都可以将双翼撑开的王族,不是那种只有在月末才可以将双翼撑开的普通羽人。
他望着被搂住的雪雁,将手中的霸刀握紧,脑海内浮现出适才雪雁失神的样子。
.........
篝火处坐着两个女子,一个女子手臂处有着白色的纱布裹着,在纱布的内层有着暗下的血色。
另一个女子她撑着脸有些困意的望着闪烁的火焰,右手抓着根粗长的树枝时不时的朝篝火内捅一捅。
“流离..”
雪雁低低的唤了声,将头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朝火堆内丢了根木头,双目闭紧。
“什么?姐姐...”
流离抬起头,匍匐着朝雪雁靠近,将脸侧靠在雪雁的胸口,瞪大了眼瞅着雪雁的下巴。
“曾经认为失去的工具,模模糊糊的又泛起在你眼前,你愿意去寻吗?”
“不愿,失去的工具我已经为它伤过一次心了,如若那模模糊糊的工具不是,我岂不又要伤心一次.”流离侧着的身子向雪雁拱了拱,小嘴撅起的说。
“可是如果那模模糊糊的工具是你曾经认为失去的工具,你找到了,你也会很兴奋啊...”雪雁睁开眼,用手抚摸着流离柔顺的发丝,她低头望着倚在她身侧的流离笑开。
有时她常想流离如果真是个女子就好了,这样有个妹妹也是极好的事情。可流离又不是个女子,连个男子也不是的。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流离时,是她周国灭亡的第二年。那时的流离就已经像个女子了。流离的已往她不知道,她的已往流离也未曾问起,二人就这般相识了近十多年。
流离听到雪雁这般说,她没有去说话。她看着雪雁苍白的手拂过她的发尖。她傻傻的笑,将雪雁搂得更紧了些,开口问起:“姐姐,你今天怎么在杀人时失神了?”
“他像一个我曾经认为失去的亲人,那把刀,另有他的湛蓝的眸子...”雪雁停下手,话语有些颠簸。橘黄色的火焰落在她的瞳仁中不牢固的跳动着。
“那姐姐会去寻他,是吗?”
流离睁大了眼,她看见火光在雪雁的脸上跳着,将身子用手肘在不平的地面上撑起,急促的问。
“嗯.”
雪雁点了颔首,侧着脸去想项一鸣的眸子,那湛蓝酷寒的眸子。
“弟弟你怎么越大越呆,现在话都不说呢?”
“姐姐,为什么雪是白色的,不是我瞳孔的颜色,我想看蓝色的雪..”
流离瞅着突然失神的雪雁,她用手轻轻的晃了晃雪雁的身子,撅着嘴不满的说起:“可是他伤了你,我要杀了他!”
流离瞅着雪雁的伤口,话语降低的如同上了战场的男人。
“流离..”
雪雁喝了声,伤着的手轻拍在流离的头上,皱起了眉头,眼神不满:“你不行以伤害他,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那他如果不是呢?”流离立刻反驳,站了起来,俯视着背靠着大树的雪雁。
没有回覆,雪雁用小树枝扒拉着燃尽的灰从火焰中弹出,又添了根木头,埋着头不去回覆。
“那我就杀了他..”
.............
李子骞和项一鸣二人已经离开了徐州,他们二人躺在地上望着天。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许久,项一鸣忽地的开口问起:“杀手门是怎样的组织?”
“拿钱杀人的组织,它属于天机阁.”李子骞望着蔚蓝的天,他眼神黯淡下来。
“天机阁?”
项一鸣轻咦了声,眉头皱起,低语的发作声。
“你不要问我天机阁?关于它我也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分为战门,影门以及杀手门三个组织。千百年来天机阁总是陪同着战火从历史中醒来..”
李子骞喃喃的解释着,他没有告诉项一鸣他其实就是战门的成员,至少他曾经是。可他从没见过杀手门和影门的人,他们属于黑暗,碰上的那天就是找他要命的时候,正如今日。
“战门?”
项一鸣一怔,他听过这个组织。在战火席卷周国时,他曾透过门隙看见自己的父亲握拳低喝:“战门.项珂,金戈折戟铁蹄依旧..”
他攥紧了拳头,眼神变化间怕李子骞察觉于是就闭了起来,手徐徐松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战门?你见过战门的人嘛?他们的归宿在哪?”
缄默沉静,许久的缄默沉静使气氛都变得尴尬。李子骞默然了许久才开口:“没见过,我就一剑客,走南闯北间听过这个组织而已。”
项一鸣心中闪过抹失望,压着嗓子轻轻的“嗯”了声,侧过身子看着被放在身侧的霸刀,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影象中都是有些模糊的父亲。
他想知道他父亲的已往,那个被称为战门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