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柴房。身上绑着绳子,心情苦逼的跟什么似的。
昏厥之后,一阵陌生的影象融入脑海,叶苏彻底搞清了原委。
真穿越了。
从小叶苏就惦念穿回古代或者什么异世,总之只要是冷武器时代,什么地方都行。手持三尺青锋快意恩怨,就算技不如人被人捅死也不算白活一遭。现在梦想实现了,叶苏却很想死。
这个世界名为剑舞大陆,不光是冷武器时代,而且剑基本是唯一的武器。你要是拎个大刀长矛什么的跟人斗殴,别人光用眼神就能藐视死你,总之很是切合叶苏的需求。
只有一点很是不切合,这里的剑客全他么是娘炮。
前世那些花架子套路就够让人无法接受了,可这里的剑客不光玩花活,竟然还跳舞!
聚剑灵,祭剑舞,利刃不加身,以剑气剑意杀敌。
听着很吊,威力也简直特殊,打起架来更是美轮美奂。杀杀人,跳跳舞,在这个世界获得了最真实的体现。
可这这丝绝不切合叶苏的审美。他不想做公孙大娘,想做的是西门吹雪。
长剑出鞘,取人性命于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刺入敌人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辉煌光耀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这特么的才叫艺术,这特么的才叫美!掐着兰花指跳舞算怎么回事?这照旧剑客吗?这照旧男人吗?这不是特么的娘炮剑客吗!
只要想到这个世界的剑客,都扭着屁股对决搏杀,叶苏就一阵阵恶寒,颇有一种抹脖子的激动。
想到刘大老爷,叶苏豁然又想起一件事。“刚刚那些点点线线的是什么状况?不光可以无死角的扫描景物地貌,似乎还看到了刘大老爷的破绽……”
武侠小说中长泛起破绽一词,说简朴点就是很难防御的空档。但也有时描写的很是玄幻,好比站在那随处是破绽又随处不是破绽,或者放眼放去无处不是破绽之类,绕来绕去总之很厉害的样子。叶苏一直对这种说法很神往,却没想到自己有亲眼看到的一天。
“莫非还真有什么穿越福利?”
叶苏闭上眼睛,试探性的想把那个再召唤出来。实验了频频,竟然还真乐成了。
只要努力集中精神,不管看什么工具,都能在脑海中用点线面的形式将其展示出来。这种展示是最原始的,一切掩饰都无所遁形。叶苏能看到刘大老爷的招式破绽,也是这个原因。
研究一会之后,叶苏欣喜若狂。
“这个世界都是公孙大娘又能怎样,我一样可以做西门吹雪。管你们耍出怎样的花活,我一剑攻你们的破腚……”
穿越前的叶苏是剑痴,除了练剑基本是心无旁骛。但究竟生活在现代社会,清楚理想和现实的区别,所以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人生目标。可是现在,叶苏却冒出一个念头,一个再起伟大中国梦……嗯,再起伟大剑客梦的念头。
这个念头不停增强,最洪流平刺激着他的神经,满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不要什么称王称霸,也不追求什么永生不死。叶苏想的,是破掉为世人推崇的所谓剑舞,他想要挑战这个世界的现有剑道规则!
用手中的三尺青锋,去挑战这个世界所有的成名剑客。让那些扭屁股跳舞的娘炮见识纯爷们的魅力,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剑客!!!
“叶苏,叶苏你醒了吗?你怎么样?”
叶苏在柴房的离间,木门外另有一个外间。一个女声轻扣着门,焦急的低声召唤,让热血沸腾的叶苏瞬间血凉。
“靠,差点忘了这茬。纯爷们刚偷情来着,貌似马上就要被浸猪笼了。”
在学校时练剑练的被人当成神经病,叶苏自然不会有女朋友,纯纯洁洁的处男一名。没成想刚一穿越,就稀里糊涂的和人滚了床单。
“现在这个身体才15岁,那个丫鬟也不外16,都他么的未成年,简直就是犯罪。世风日下,活该浸猪笼。但是,这他么跟我有毛关系?滚床单发生在穿越之前,前人吃肉后人背锅,我冤啊我。”
一点甜头没尝到就当了背锅侠的叶苏十分悲愤,这险些跟穿越成武大郎媲美了,照旧马上就要被毒死的那个版本。
“你说句话啊……是不是头被打碎了……”朵儿听不见消息,再次焦急的召唤。
叶苏懊匚啪了口气,作声回覆:“我挺好的,没事。”
“是我害了你,呜呜……”朵儿精神一松,又开始哭。
不管叶苏照旧朵儿,都是二夫人想要杀鸡儆猴的鸡,炮灰两枚。叶苏明白这个原理,可朵儿并不清楚。哭了一会,又替刘云龙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大令郎会怎样……切莫牵连他才好。”
“他应该不会有事,不外我们就难说了。”叶苏没朵儿的伟大情操,只在那单纯的为自己发愁。
要是之前,这个世界也没甚意思,早死早投胎也没什么。可现在有了人生野望,叶苏又怎能宁愿宁可等死?
叶苏正在这思考人生,一阵杂乱脚步声突然从外传来。紧随着就是开门声响,并陪同着来人喝骂。
“小贱奴,还不滚起来,父亲召你们祠堂问话!”
来人是二令郎刘云生,二夫人所出。气质像他母亲,长相十分俊美,美的像女人一样,十足的兔儿爷。刘云生身边随着几个护卫,其中一个是刘勇,就是那个被刘云龙叫人断手的家伙,现在左手还被麻布包裹着。
看到刘云生,叶苏有些奇怪。
祠堂是世家重地,就算直系男丁都不能擅入。他和朵儿都是下人,就算犯了再怎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按理说也不会有上祠堂受刑的资格。
“二令郎,请问为何要去祠堂?”叶苏问。
啪的一声,刘云生一嘴巴抽在叶苏脸上:“小贱奴,你也配跟我说话?!等死就是了。”
叶苏血往上撞,一阵残暴涌上心头。但照旧狠咬牙关,生生把草泥马三个字给强咽了回去。
被娘炮兔爷抽嘴巴,原来就是羞耻了。更可悲的是,刘云生也不算完全说错。今天刘家这场角力的主角是刘云龙和二夫人母子,叶苏只是一个炮灰而已,基础没有资格去争取自己的命运。
“还敢瞪我?”刘云生又一脚踹向叶苏。
叶苏精神豁然绷紧,眼前景物瞬间发生变化。一条条光线,一点点光斑,笼罩到了四周方方面面。刘云生踹过来的脚,在叶苏眼中,就似乎离开湖水一样,带上了很是明显的波纹轨迹。
险些是本能,叶苏往边上一歪头,刘云生一脚踹空,险些失去平衡摔倒。
“哎呀,还敢躲?”刘云生马上震怒。
“小贱奴,敢忤逆二令郎?!”刘勇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在此时的叶苏眼中,刘勇一拳一脚都带着轨迹,无处不是破绽。只是惯性的闪了几下身子,便未来袭的拳脚尽数躲开。
“妈的,哥几个,给我按住他!”刘勇更是恼火,招呼了其他几个护卫一声,就准备上前围殴叶苏。
叶苏究竟被绑着,能力再好用也躲不外几小我私家的围殴。便爽性解除能力,将诸人相貌牢牢记下。心说现在就当被狗咬,事后再找你们算账。
“行了行了,赶忙押上他们去祠堂。”刘云生阻止了刘勇。
刘云生不是想掩护叶苏,而是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之所以亲自来提人,是想借这个时机混进祠堂。踢打叶苏完全是习惯使然,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几个护卫上来,解开叶苏的绳子,与朵儿一通押到刘家祠堂。
此时祠堂处已经有不少人,刘大老爷刘平天端坐正堂,四名家族长老分坐两侧,大令郎刘云龙跪在正中。二十余名带剑护卫,尽数站在祠堂门外。一名女眷都不在,也没有寻常的仆人仆役。
四族老加入,刘云龙又跪着,再联系到刘云生的举动,叶苏马上心中雪亮。今天要受家法的是大令郎刘云龙,而他和朵儿只是添头。
“爹,我把人带来了。”刘云生走到刘平天身前,一本正经的施礼,然后自然而然的站到旁边。
刘大老爷瞅了二儿子一眼没吭声,将目光转向大儿子刘云龙:“人来了,你看着办吧。”
刘云龙转头看了眼叶苏和朵儿,微微颔首,示意二人放心。随后转身对着祖宗牌位拜了三拜,上前从祭祀桌案上取了一样工具。因为是背着身,叶苏也没看见是什么。
“云龙,你最好再想想清楚。”一名族老突然开口:“平素知你仁厚,可你今日之举照旧太过孟浪。为了两个下人,值得吗?”
刘云龙道:“各人皆言我仁厚,实则否则。云龙行事,无愧本心尔。”
“年老,族老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态度实在不应。”二令郎刘云生摇着一把折扇,叹了口气:“你是刘家未来的家主,可今日你若这般做了,便即是自毁天赋。虽说家族少年才俊甚多,未来自有弟弟替你去遮挡风雨。但你若成废人,恐怕难以服众啊……”
看着刘云生在那摇头晃脑,叶苏厌烦之余更觉得恶心。“这个兔儿爷,早晚被人爆了菊花。”
“二弟,这些诛心之语就不必说了吧,您想的是什么我自然清楚。”刘云龙嗤笑了一声,冷冷道:“我只告诉你,不是我的,我不会强求。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你什么意思?!”刘云生恼羞成怒,气的拿着扇子一阵狂扇。
“没什么意思,总之任何价钱都好,他们两个我是保定了……”
刘大令郎霸气侧漏,主角模板一览无遗,叶苏这个小龙套默默旁观,心中暗忉。
“这大令郎为人确实比力仁义,但自己也不行能一直给人家当小弟。待过了这关,便寻个理由离开,好比说不愿再给大令郎添麻烦之类。虽然,人情不能不还。等哪天剑法大成,出山给你当当金大腿,帮你干掉几个垫脚石也就是了。好比说,刘云生这种……”
祠堂里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刘云龙焚香祈祷,拜祭祖先。
“刘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刘云龙叩拜……”
祭词很长,但意思很简朴。或许意思就是说叶苏和朵儿做了羞羞的事,按规则应该严惩以正家风,但究竟是俩屁孩子,让人不忍心。而且他刘云龙也有御下不严的过错,所以二人的罪责都由他一人扛了。只是怎么扛,刘云龙没说,叶苏也不明白。
叶苏并不喜欢让他人代己受过,只是眼下性命忧关,不是矫情的时候。横竖人家是大令郎,再怎么严重也不至于替他去浸猪笼。主角模板嘛,受罚即是攒人品,说不定还从中能获得什么利益。
现场一片悲切,刘大老爷闭目不忍寓目,朵儿更是失声痛哭,只有叶苏在那没心没肺的乱想。可突然见刘云龙左手一翻,举起一把冷光闪闪的匕首。
这匕首叶苏认得,刘家的法刀,祭祖时宰杀禽畜都要用这个。
叶苏有些奇怪,悄悄思量。“刘云龙拿法刀干嘛?难道要还要学乔峰乔帮主,宽恕属下过错要自流鲜血?要这样的话,这人情欠的可就有点大了……”
情形没想象那么乐观,但叶苏也没真正往心里去。
冷武器社会,流血受伤很正常。大老爷们,捅自己两刀又能怎样,抹点金疮药休养休养就没事了。
唰,寒芒一闪,法刀下落,鲜血迸出。
朵儿一声惊叫,直接晕了已往。叶苏倒是没晕,却也是眼珠子瞪的老大。
“这什么状况,剧情展开差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