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仆从

　　刘二是被人抬着回去的。

　　董姨娘挨完二十大板后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些武官可不会怜香惜玉。

　　这件事像风一样传遍了兖州，二百五正式成为刘二的代名词。

　　王家村可不在意兖州那些事，王五被那神仙婆婆看上了，准备帮那婆婆做些杂事。

　　这消息可是王狗儿说的，他媳妇是杨家村的，今儿陪丈母娘去上香。

　　该不会被收为徒弟了吧，王家村那些人羡慕不已。

　　这可是神仙座下啊，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大病小事，韦婆婆还能视而不见。

　　而且王五家那寒酸样谁不知道啊，就这样那神仙还帮王五的瞎眼老娘眼睛医好了。

　　据说要先用几层布裹着，每天少一层，等适应了阳光，就可以把布全取了。

　　也不知王五哪走的****运，难道就因为那只狐狸？不少人心里酸酸的想。

　　王家村今儿可算是热闹了，不少人家站在村口翘首以盼的等王五，也不知道那神仙婆婆有没有给王五几颗神丹。

　　王五牵着骡子，听着老娘说起眼瞎的事，语气里难得没有惆怅，而是多了几分欢快，讲着讲着又担忧起来。

　　“儿啊，咱们家就只有那狐狸，那照旧大山送的，其他钱帛米面都没有，要怎么还韦婆婆这情哦……”

　　“娘，我允许了韦婆婆，在她身旁当个使唤人，太砚观都是些娘子，有时候做事不太方便。”

　　王五尽量说得云淡风轻，脑海中莫名想起那有些奇怪的韦婆婆。

　　“狐狸只能算腿伤和风寒的酬金。”

　　韦婆婆坐在院子里，手指逗趣些狐狸，头也不抬，嗓音有些嘶哑，自己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听见狐狸真的能抵酬金，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家里除了这只狐狸已经没有其他能拿脱手的工具了。

　　“多谢婆婆。”

　　王五笑眯眯拱手致谢，原来卖这狐狸就是计划请医生替娘亲看看风寒，只是有些奇怪韦婆婆为什么要用只字。

　　“眼睛不计划治一治吗？”

　　王五现在还记得那个情景:小狐狸用脚抱住韦婆婆的手就往嘴里送，韦婆婆微微一动又吓得蜷成一团，脑袋埋在肚子上。

　　韦婆婆的嘴弯了弯，勾起满脸的皱纹，那似乎是个笑吧？

　　听到这话，王五心里一突。

　　眼，眼睛……

　　娘亲的眼睛瞎了快二十年了，是吃了毒物才酿成这样的。

　　王五有些模糊，嘴里有些苦涩，心里满满全是对娘亲的歉意:“我，家里……”

　　“替我做三年的活儿，我帮你娘治眼睛。”韦婆婆脸色淡淡，似乎治疗一双瞎了二十年的眼睛只不外举手之劳。

　　刚听这话的时候王五有些张皇，听人说这韦婆婆是被对头追赶这才到了兖州，也不知道到时候会让自己杀人照旧纵火，或者替她报仇？

　　想着想着王五就忍不住摇摇头，那些神仙之间的争斗怎么可能让他掺和。

　　“好。”

　　王五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只记得自己似乎点了颔首，心里有些紧张，等着韦婆婆付托自己该做的事情。

　　“嗯。”

　　韦婆婆似乎只需要这么一句话，也不部署任务，点颔首起身，直接就往屋里去了。

　　老娘被那悦目的女人抬出来的时候，那女人还说:婆婆说了，你先回家安置好，三天后过来就好。

　　“前面是干什么呢？”

　　老人远远听见说话的声音，自从眼睛瞎了，她的耳朵和鼻子就特别灵敏，比那些十多岁的小孩还厉害。

　　王五回过神，垫着脚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对老人说:“叔叔婶婶们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王五刚说完话，就看见几个妇人急急的迎上来:“哎哟，大姐儿，你可回来了，你家王五真有前程，还请了韦婆婆给您看病，以后老来福了！”

　　“是啊，那韦婆婆可是神仙，这还收了王五当徒弟，以后咱们王家村不是要出一个神仙了吗！”

　　几小我私家好听的话张嘴就来，似乎平时在背后碎言碎语的不是她们一般。

　　听了两句王五就听出了眉目，急遽解释:“不是徒弟，只是让我做个杂役而已。”

　　王家村的人也不在意，听说收了当徒弟的时候横竖也没人信，就王五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怎么可能被神仙收了当做门生。

　　杂役倒是差不多，横竖王五拳脚功夫有一些，身子骨也好。

　　“我就说怎么可能当徒弟，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根蒜，说假话也不怕折了福气！”

　　也有人阴阳怪气的，王五听声音就知道，是隔邻二婶。

　　“当杂役怎么了！那主家可是神仙！跟城里边那些大老爷家的杂役平级！前次我去城里，人家曹家的杂役穿得比咱们里长家还好。”

　　有人立即反驳，说完还讨好的冲王五笑笑

　　“是啊是啊，以后五哥儿可不要忘了咱们乡里乡亲的。韦婆婆那儿是不是有许多不要的丹药啊玉石啊，你要是方便就拿来送我们呗，神仙嫌弃咱们可不嫌弃！”

　　有妇人高声的笑着，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男人抓已往呵叱了闭嘴，那神仙的工具也敢拿，也不怕自己折了寿。

　　没听说李家村那个李大山就是拿了山神的工具，所以山神生气了，派了蛇将军来处置他吗？

　　要不是韦婆婆和山神有几分友爱，求了山神，李大山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复，而且不施针不吃药的！

　　不止一人想到了这事，有认同的急遽点颔首:“李大山和我有几分友爱，他说那韦婆婆看病的屋里很是朴素，没有仙玉宝石，但是有一股子让人很舒服的感受，虽然普通，但是就像是到了仙境一般！”

　　“我没去事后院，只是去太砚观上香的时候，那里的神像漆都落了，不外人家说只要心诚则灵，要日行一善，那何仙姑就是因为经常做好事，韦婆婆这才落在太砚观来帮她。”

　　这些传说有鼻子有眼的，预计会被记入县志里，现在韦沅看县志，总喜欢推测事情的真相。

　　“好啦好啦，都围在这儿做什么，赶忙散了……”

　　一个面容严肃的老人杵着木棍从人群后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