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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田记

第十章、莫明恶意

栖田记 方之影 2505 2016-07-22 12:00:00

  虽然,青孚镇如此繁荣和它所处的地理位置脱不开关连。

  青孚镇邻近东都洛阳,又紧靠白云山,上有无数山珍野味可采,下有被伊河、汝河、白河围绕的无数良田可耕作。

  有山有水又有良田,还紧邻洛阳东都,占居这般优越地理位置的地方若不繁荣富足都有些说不外去。

  青孚镇不仅有官学,另有一所女学。

  女学并非官方举办,而是镇中士绅因家中妻女的要求出资操办的一所女子私塾。

  教学先生多为年纪很大的老者或者女子,就读的多是地方富户士绅家的女儿,偶也有周围乡村家庭条件不错,又受宠的闺女进来。

  萧楠到青孚镇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林秀才家,她想先去探探官学的行情,然后再去外祖家听听外祖父林秀才的建议。

  她先在街头巷尾四下转悠了一圈,然后走进离官学不远、名叫修墨斋的墨砚铺买了些笔墨纸砚类的相关物品。

  当朝文风甚浓,民间不少民百之家也相对富足,萧楠一个身着布衣、背着竹篓的小农女走进墨斋店,掌柜也不觉惊讶。

  倒是买卖交易的时候发现这小女人口齿伶俐,谈吐特殊,不时还能冒出一两句让人惊讶的独到看法,顿让掌柜的对萧楠另眼相看,与她的谈兴也随之高涨,并未因她年纪小又是农家女而有任何轻忽!

  北宋是个很奇特的年代,那个时代出了不少少年才子,巾帼英雄。

  谁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显眼的小女人日后会不会成为什么大人物呢。

  所谓“奇童出盛时,妇女多能诗”,即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萧楠对这位不以衣貌取人,谈吐又极为亲切慈祥的老人亦颇有好感。

  一老一小聊得欢快之处,萧楠趋机探询起官学里面的一些事,从修墨斋出来之后还颇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之后她又走了几家其它店肆,通过差异店肆的信息收集,萧楠将得手的信息汇总,获得一个结论:官学整体综合实力确实是整个青孚镇最强的!

  青孚镇共有人口六万余,6-13岁的适龄学子数量不下三千。

  (备注:私塾和镇官学只收6-13岁的孩子,过了十三岁的学生若想继续求学,就获得县里就读县学或者书院。)

  而青孚镇官学的学生却不足两百,这并不是官学欠好没人来报读,而是官学对入学的孩子要求甚高。

  一般智商不够,没有点天赋特长的孩子基础进不来。

  大凡能在官学中读完大班的学生至少也能过童子式,镇私塾和官学的尺度都是分三个品级。

  小班,收6到8岁的孩子,属认字启蒙阶段,然后是中班,8到10岁,10到13岁的在大班。

  据萧楠的了解,古代的童生相当于现代初中毕生的水平,照旧学习很好的那种初中结业生。

  萧楠凭据收罗到的消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不由对镇官学好奇起来。

  眼见时近正午,肚子有些饿了,她也不急着去外祖家,而是来到官学所在的东街旁的一个小食摊上,点了一碗馄饨,馄饨刚刚端上来,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她一边吃着馄饨,一边用目中余光视察着从里面出来的学生。

  因这里的学生多是镇上的,放学多回家用饭,镇外村子里过来的学生数量不多,学校也懒得为他们私设食堂。

  这些孩子有亲戚的就在亲戚家吃住,没有亲戚的中午就在路边摊上解决。

  下午放学回家,离家不是太远步行回去,较远的就随着村里的载客牛车回家。

  “萧大娘?你一小娘子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时偷看里面的学子,莫非小小年纪,就有了什么不应有的肮脏念头?”

  三文钱一碗的馄饨,猪肉馅,纯天然,十分可口,萧楠正吃得满心愉悦,冷不妨突然听到一个这样一个令人倒味口的声音。

  她面色情不自禁的沉了下来,抬目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穿着学馆儒衫的瘦削男子站在离自己不外二三米左右的位置。

  瞧此人的着装妆扮,应是官学中的老师,可他瞧着自己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显然对自己没几多善意,再听着他喊自己的那一嗓子,显然认识自己,可萧楠在影象中却找不到这小我私家的存在。

  想不起来他是谁,萧楠爽性懒得再想,她目中冷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

  “这位先生身着学馆儒服,想必是学馆里的博士,官学里的博士都是德才兼备之人,却不知先生您开口就这般恶毒的诽谤一个年幼女子所图为何?”

  “哼,萧大郎家的闺女,果真是好口才,你说我诽谤你,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娘子,不守女子清规,肆意在街头抛头露面就不说了,居然还在公开场合之下偷看学馆少年郎,被本博士抓了个现形,不光不知悔改,反而巧舌狡辨,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规则?”

  那瘦削男子冷哼一声,口中说出来的话愈发的难听。

  他此话一出,就连周边的用饭过往的路人都有些听不下去。

  现朝对女子并不苛严,尤其是近二十多年,官家都默许了女学馆的降生,更不要求女子上街就要蒙头遮面。

  别说一般农家女,就算是镇上县里士绅家的女儿,也常有带着丫环出来吃食游街。

  眼前这位小女人除了吃碗馄饨,然后偶然略带好奇之色的审察一眼放学的学子们之外,没有任何与礼不合的行为。

  结果这位看上去像学馆博士的中年男子却莫明其妙的上来就对一个看上去不外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横加指责,言词更是恶毒无比,真是好没原理。

  “先生请自重,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随口就给人头上扣帽子的言行与您的身份不太匹配吧?”

  萧楠眸中浮出淡淡的锋锐,她冷冷的盯着此人道。

  “大娘,你来了镇上怎么不去家里用饭却在这吃上了?周博士,您也在这!”那男子被萧楠给噎得一滞,再加上路上行人离奇的目光,脸上马上浮出几许狼狈之意。

  就在这时候,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快步跑了过来,打断了这种离奇紧张的气氛。

  萧楠看到这少年,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出一组信息,此人是她的三表哥林正杰,也就是她大舅家的小儿子。

  周博士看到林正杰,眼珠子转了一转,立即话锋一转,鼻中哼了一声:“哼,林三郎,你回家赶忙告诉你祖翁,好好管管他这个不修女则、尖牙利齿的外甥女!”

  林正杰闻声不由微微一愕,他尚不知周博士与萧楠之间的矛盾。

  萧楠眸子则是浮出一抹厉色,眼前这个周博士自看到自己之后,就像条疯狗般咬着自己不放,也不知原主怎么冒犯了他。

  暂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但说此人为人师表,不光无半点谦恭包容之量,阻挡一个未成年的小女人如此不依不饶,绝不是什么品行端良之辈。

  她目光落在离周博士不远的一块有些厚的瓜皮上,趋人不注意,足下用了个巧劲将脚边一颗小石踢了出去。

  小石头撞在瓜皮上,那瓜皮往前一跳,直接往周博士脚上撞去,周博士见状本能的抬足一让。

  可好死不死的,他的脚再落下来的时候正好踩上那块瓜皮,这块本有些糜烂的瓜皮十分滑溜,周博士的布靴踩上去之后,哧溜一声,马上四脚朝天的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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