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不外就像你之前说过的，咱们也算是配合战斗过的战友了，虽然你只是在一边看着。但我照旧要劝告你一句，身为悬镜司的人，必须学会淡然！”卫羽听了古沉的分析似乎对他很满意，随意提点道。
“哦？这个淡然……到底是对什么的淡然呢？”古沉看了看河面上已经散开的小船碎片和那正被两个男人抬进楼船的少女，心里似乎早有预料的暗叹一声。
卫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想来你已经明白了。有人说成为悬镜司的人必须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这样才气有执着的心思去追求真相！这并没有错，通常能够成为十大司主又或者是在悬镜司中有些名气的妙手，一定都有自己的信念！只是外人并不知道，这份执着往往是对悬镜司人的一种折磨！”
古沉微微低下头颅，看着地上的蚂蚁徐徐爬过，似乎那小虫子有莫大的魅力。卫羽继续说着，恰似是说给他听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悬镜司的职责是查询真相，但查到真相未必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悬镜司是不允许做最后判决的。所有的行动力全部在官府的手中，如果有人阻拦我们查案虽然可以动手，但惩治罪犯则完全不归我们卖力。”说到这里，卫羽叹了口气，“凡事一旦涉及官府、朝廷、甚至皇室的时候，对于罪犯的刑罚往往都市泛起问题。如果是普通的平民倒也而已，可若是涉及门派就要想想抓人时支付的价钱值不值。如果是涉及权贵则要看看当地官府有没有能力办，案子发到上边又有没有人会是监犯的掩护伞，而天子又有没有狠心治理或容隐掩护伞的意思！”
古沉徐徐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要下雨了，我们回客栈吧！”
卫羽看着古沉的背影徐徐远离不由有些伤感。转身瞧了瞧楼船，那位少女已经被送进去有一会儿了，之后她会遭遇什么样的悲凉完全可以想象到。古沉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若是换了正常点的少侠看到对方所作所为定然会路见不平一声吼。然而古沉却缄默沉静的走开了！
这是一种成熟，一种向现实低头的识时务。也许会有人因为如此而沾沾自喜，因为自己支付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工具而获得了利益。不行否认，这样的人往往会活的不错。但有时候抛弃的工具是再也找不回来的！当你年老体弱弥留之际，回首往事对于那些年冷漠的自己，又会否感受问心无愧呢？
……
城主府，商毅烦恼的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师爷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女儿。
“爹，你能别转了吗？他们不愿意走就不走好了，横竖又不少了你的税收。”商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烦啊！这帮门派强人已经在此处停留三天了，基础就不见离开的样子。最近他们在商城之中多有打架斗殴，破坏的工具早就凌驾了我的忍耐极限！”商毅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桌子腿一阵吱呀作响令他又是一阵心疼。
商蓉捂着脸苦笑，“搞了半天你照旧在为了钱担忧啊！话说你忍耐的极限够低的。”
商毅顿了顿觉得光想着钱也欠好，于是答道：“钱是小事，人命才是大事！这帮家伙动不动就相互切磋，如果误伤了人怎么办？这帮蠢货难道还能赔命不成！”
商蓉无奈的叹了口气，翻手从手掌中掏出了一只蝴蝶，这蝴蝶仅有巴掌大而且满身黑漆漆的一片，航行起来晃晃悠悠一点都不快。
“这事我问过小武了，他说这次的事是由玉虚宫牵头，聚集众多门派是因为要围杀一只凶兽！而那些来到商城的门派人士其实是借门路过，然后绕到凶兽身后进行包夹！”
商毅恍然问道：“这么说那小子这次回来是因为随着门派一起来绞杀凶兽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那些在占据码头的家伙若是能够有个玉虚宫的门生管着，会老实不少的！”
商蓉摇了摇头，“这次主持围杀的并不是小武，而是他的一位师兄。所以他的行动肯定要听从指挥的，我想可能要等凶兽死亡之后才有时间来看我吧！”
商毅闻言一阵苦笑，极端不爽的往凳子上一坐，“怎么平静的当个城主就这么难呢？”
商蓉翻了个白眼，“放心吧，别忘了！悬镜司的司主可就在城里，那些门派人士照旧会有所忌惮的！”
悦来客栈，卫超将一封信函交给兄长，“凭据情报显示，西部有凶兽现世，这凶兽一路跑到了东部来，如今距离这里已不足千里之距！”
“凶兽吗？能够知道是什么凶兽吗？与会的又是哪些门派？”卫羽接过信函却是并没有发现多余的情报。
卫超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次领头人是玉虚宫，我们悬镜司在玉虚宫的探子很少，而且多数职位不高，能够探听出这些已经不容易了，唯一有些价值的即是这次的带头人，据说是宫主门生！”
卫羽一顿，“宫主门生？是……雪嫣然？”
提及这个名字卫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而卫超更是赶忙摇头，答道：“不是雪嫣然，而是玉虚宫主前不久才收的一个门生！”
卫羽愣了愣，奇道：“这宫主收徒可是当今天下大事啊，怎么却没有任何的风声传来呢？”
卫超有些丧气的说道：“所以说啊，我们在玉虚宫内的探子太少了，以至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竟然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卫羽摇了摇头，“当世六局势力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对于内奸的盘查可谓严苛到了极点，我们能够在其中安插探子就已经很了不起啦！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到底这个亲传门生是什么人呢？”
“很奇怪，这个亲传门生之前默默无闻，虽然尚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是蜕凡境的修为，但论到天赋完全不能跟雪嫣然相比，也不知道玉虚宫主为何收他为徒？因为其之前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我们对于这人的所知险些为零，嗯，除了名字，皇甫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