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并不是她
（三）
见到了不堪入目的杀戮；听到不堪入目的杂音。
洞察已往与未来，世间的真实展现在我眼前。
我没有将眼睛闭上，没有将耳朵堵住。
———貌寝。
———真是过于貌寝。
被迫看到了令人不快至极的事实；被迫留下了貌寝至极的生态的影象。
想要解决这种恶劣的情况和状况的想法是理所虽然的。
就算不停的接纳污秽，‘凡人’们也很快再降生出新的污秽。
只要生命存在，就无法订正这个错误。
不能放置不管。
无法置之不问。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悲剧。
断子绝孙之者；认贼作父之者；薄情寡义之者；始乱终弃之者；
忏悔莫及之者；忘恩负义之者；无家可归之者；六亲不认之者；
一盆如洗之者；谋财害命之者；麻木不仁之者；肆无忌惮之者；
唯利是图之者；妒火中烧之者；一意孤行之者；随波逐流之者；
他们敬服着同胞又蔑视着外人；追求着睿智又流传着无知；他们怨天尤人疑神疑鬼厚此薄彼损人利己视而不见。
是对么貌寝可悲的生物啊。但身为‘凡人’，这样就足够了。
‘你们’不是万能的，每小我私家都在一边蒙受痛苦，一边制造矛盾，一边活下去。
但是，新的‘神明’是差异的，他们有解决这些问题的力量和手段。他们是维护世界平衡的守护者，他们了解世界上发生的所有悲剧和苦痛。
尽管如此，‘守护者’什么都没有做。
明明知晓一切，却丝毫没有去纠正这些悲剧。
新的‘神明’没有任何用处，我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了许多悲痛，纵然守护者们什么都感受不到，我无法忍耐这样子的折磨。
于是，我决定了。
为了夺回‘权利’，一切时间是须要的。
为了获得‘肉身’，一切资源是须要的。
要去做，只能去做了。就算这一切，酿成完全的形态也要去做。
从‘无’开始吧。
以我的灵魂和人格作为媒介，缔造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来收集大量的污秽。
仅仅一次收集是不够的。想要获得‘肉身’，想要获得摧毁‘守护者’的力量，必须不停的收集污秽。
用这种措施的话，计划就能够告竣。
所以，为了让圣杯收集更多污秽，我为此将力量借用‘教徒’。
借于‘教徒’之手，将吾等的恼怒镌刻于此，为日后继续前行的‘资质者’留下前行的门路。
造成了诸多悲剧，造成了诸多叛逆，造成了诸多掠夺，造成了诸多终结。
已经足够了，已无需应去见证一切。
‘神明’之间的战争，我已失败。但倒生树世界，只剩下没有守护者的崩坏结局。
我不再是倒生树世界被遗忘的‘母神’；我厌倦‘神明’间永无止境的争斗；我已不体贴‘凡人’的未来；我现在所追求的是完全，健全，能够培育知性体的情况。
倒生树世界最后的守护者啊，我同意你的交易。
献上相性完美的容器，让我获得肉身降临，让我将陌生的星球建设为‘乐园’（Elysion）；我会让圣杯实现你的愿望。
成为吾之容器的人类之子啊，你是唯一接受吾之污秽的人类；我会将全部之爱倾注于你，我们将成为一体，共享没有痛苦和叹伤的新世界。
以自身作为天地，重新缔造陌生的世界。融合两个相互关联的世界，重写创世纪，缔造出没有‘死’之看法的星球。
因为只要在世看到的尽是死亡，无论是什么最好都只能以死相别。
———已经太多了，没有憎恨，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终结，没有死亡的星球降生，才是完美的世界。
侵入了深层精神的幻梦后，回首时才发现那只是一眨眼时光。
视野恢复正常，布拉姆吸血魔兽与莱德乐成进入‘茧’的内部。
那是既不明亮也不阴暗的空间，但周围却被看似肉块的墙壁包覆着，整个空间温暖而湿润。
“呵，简直和一年前的遭遇完全相似，真正的敌人都是抱有‘天真’理想的偏执者……”
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莱德冷笑着说出这番话。很快，痛苦的心情再次从他脸上浮出。
融入体内的‘破除万物戒律之符’简直乐成让莱德制止黑泥的污染，但是，除了保留相应的痛楚外，黑圣杯内部那极为浓厚的魔素正一点点的蹂躏糟踏他的身体。
皮肤传来灼烧感，似乎毛孔被注入硫酸般。如果换做普通人，或许会立即倒在黑泥之中吧。多亏了莉莉丝兽的辅助咒文，让身体强化至可反抗的水平。
现在，必须尽快救出米娜……
“我知道你会遵守诺言来到这里的，莱德。”
很是熟悉的声音。往前看去，有着魔物身姿的年轻女性带着温柔慈祥的笑容看着莱德和布拉姆吸血魔兽。
“米娜……”
这简直是米娜的声音，这简直是米娜的面容。但她现在的身形已完全脱离了人类规模，尤其是那压迫性的力量和存在感。可即便如此，对于自身的异变，她还能笑得如此淡然，这样的笑容才是最她异常的地方。
果真，你已经……
“哼，不只身体，就连精神都到达相同频率了么。无论你如何掩饰，你依然是‘敌对者’。”
布拉姆吸血魔兽眼神丝毫未变，他像是在看污秽之物般地，盯着女性。
“……对，我现在的形态会被误会也是情理之中。”
面对充满杀意的眼神，名为‘米娜’却有着魔物身姿的女性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我简直是‘米娜’，无论是肉体照旧人格都是货真价实的。在我接触黑圣杯后，我才明白‘她’一直以来被误解，‘她’并不憎恶生命，而是希望生活在没有划分和死亡的世界。所以，我理解‘她’，接受了‘她’。”
“我既是她，她既是我，我们是一体的。而我们的愿望，即将要实现……”
玄色的残影闪现，毫无预兆地，布拉姆吸血魔兽泛起在她的面前，用手中的魔枪贯串了她的身体。
话语被打断，身体被魔枪贯串的‘米娜’用悲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搭档。意外的简朴，没有任何还击，对方就败下了阵。
很快，‘米娜’的身体迅速消失了，是‘空间转移’魔术。
“……”
看着这个情景后，莱德的心情十分庞大。
“……果真，你是拒绝我的，布拉姆吸血魔兽。”
‘米娜’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
“我理解你的一切，正如你了解真实的我一样。为了维护最大的利益，故障者哪怕是我最爱的人，我也会绝不犹豫的遵从‘本能’。”
数道光弹从半空中飞来，想要贯串布拉姆吸血魔兽，但很快被他用魔枪将其弹落。至于被黑泥铺满的地面，却被烧成了赤红色的焦土。
如果布拉姆吸血魔兽受到直击的话，恐怕会直接失去半个身躯吧。
“米娜，现在的你只是单纯遵从‘本能’，来执行‘正确’的事情……”
抬起头，莱德仰望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米娜’。‘巨细姐’真实的一面，比以往越发显著，被‘敌对者’附身的米娜，简直无论是灵魂照旧人格，没有丝毫改变。
“对于伪物，我没有任何须要理解，‘敌对者’。”
布拉姆吸血魔兽一边仰视着半空中的‘敌对者’，一边重新紧握着手中的魔枪。
“身为人类的米娜.亚尔巴雷亚，单纯的渡过属于人类的一生就已足够。而不是成为‘旧神’的容器，渡过毫无意义的永远……”
“那只是你自身的想法，‘我’并不认为‘永恒’的世界是错误的。”
陪同着温柔而又冷酷如冰的女声，漂浮在‘敌对者’身边的魔球射出了光弹。
“就请你在这里消失吧，布拉姆吸血魔兽。现在的你，只是浪费最后的余力来战斗。”
‘敌对者’的攻击似乎无止境的暴雨，而且每一击都包罗必杀之威力的能量。那些倾泻而下的光弹，与轰炸没有任何区别。
自己的力量最多只能发挥四成，就连长枪也无法被召唤而出。已经判断出无法完全避开的布拉姆吸血魔兽只能用魔枪一边弹开光弹一边飞驰起来。
不外，无论‘敌对者’拥有多强力的力量，完全成为‘米娜’的她毫无战斗经验，布拉姆吸血魔兽另有反抗的余地。
这时，布拉姆吸血魔兽突然全身一麻，身体无法转动。同时，倾泻而下的光弹也因此停止。
“空间静止……？”
散发的诡异光线笼罩了布拉姆吸血魔兽的全身。莱德注意到他的周围，空间如同冻结般被牢固了起来。
“我很清楚你的‘加速’能力，但只要减慢自己以外全部的行动能力，将空间自己被牢固化的话，你就无法转动了吧。”
‘敌对者’的嘴角，浮起残酷的笑意。
“‘我’一直很弱，只能利用污秽和孕育出的‘孩子们’掩护自己。但‘我’也很强，拥有实现任何奇迹的力量。至少，不会输给‘守护者’以外的人。到此为止了，没有真名的‘继续者’，然后永别吧……”
漂浮的魔球，落下了可使其即死的光弹。
不外，在那之前。一直被忽略的莱德双手举起了激光机枪‘米兹利’，瞄准了‘敌对者’。
———瞄准、蓄力最大，然后发射！！
迸射而出的能量光束击中了毫无预防的‘敌对者’，魔术被打断，并陪同着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布拉姆吸血魔兽从视野中消失。
“莱德，果真连你也……”
‘敌对者’将视线转向伤害自己的莱德，眼神酷寒的她将光弹瞄准了莱德。
在那一瞬间，把他推开，身中‘敌对者’攻击之前的布拉姆吸血魔兽将手中的魔枪投掷了出去。
忙乱的闪避袭向自己的魔枪，正计划还击的‘敌对者’却发现布拉姆吸血魔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阵玄色的烟雾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直到上方。
恢复人形，拿回魔枪的布拉姆吸血魔兽将手中的魔枪用力刺向‘敌对者’。
感受到威胁的‘敌对者’实时作出防御，而在预料到这件事之后，布拉姆吸血魔兽将所有力量全都集中于魔枪中。
“呜……”
发出悲鸣声，魔枪轻易打穿了她的防御。即便‘敌对者’想要进行空间转移，恐怕就连空间自己都市被刺穿吧。
‘敌对者’从空中摔落，魔枪完全刺穿了她的身体。不甘自己的失败，‘敌对者’用力挣扎着。掩护她的能量屏障已消失，可以使用异能了。
集中精力，布拉姆吸血魔兽对她使用了异能，无形的力量牢固了她的身体。
“我现在就履行对你的允许……”
忍耐着痛楚，莱德跑到了‘米娜’的身边。他将没入身体‘破除万物戒律之符’拿出，压住她那无法反抗的身躯。
“莱德……我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米娜’徐徐地，抬头望向莱德。
“……我知道……”
跨在‘米娜’身上，莱德举起匕首，低头看着‘米娜’。
“即便‘我们’疏散，只有我会死……我很畏惧死亡，就和一年前一样……我很痛苦，为什么心爱的人要阻挡‘我’，我明明没有错……我真实的心愿简直包罗‘永恒’啊……”
‘米娜’用伤心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莱德。
“我虽然知道……你的绝望和痛苦都是米娜的真实情感和人格。但是，‘敌对者’，你仍然不是真正的米娜；所以，你的一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为了救出米娜，你必须消失……”
绝不犹豫地，莱德就这么望着‘米娜’的瞳孔，在她的视线中挥下了极重的手臂。
一口气，刺入她的心脏———
笼罩在米娜身躯上的玄色污秽破碎四散，破除契约的匕首解除了‘敌对者’对她的占有，污秽的影子从她身上脱离。
没有‘敌对者’的生命共享，恢回复样的米娜，她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而且，米娜的身体还保留着被魔枪刺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
米娜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绿色的眼睛逐渐涣散起来。
“让开。”
冷淡提醒莱德离开，布拉德吸血魔兽心情庞大的对米娜伸出了手，手背上的印记陪同着炙热感散发出暗色的灼烁。
“以数码焦点起誓……！”
一开始，就应该定下契约，成为真正的搭档。
强风卷席而起，与认可的人类缔结契约，布拉姆吸血魔兽取回了原来的力量。
而莱德眼中的米娜，在契约力量下，所有的伤口在转瞬之间都获得了痊愈，似乎脱胎换骨般。稍微有区此外是，她的腹部泛起了代表契约关系的纹章。
她活下去了。是因为从‘敌对者’的附身中所解放出来的反作用吗，现在的她像是睡着似地横躺着。
[—————！！！]
空间摇晃起来。
纵然失去合适的人类容器，‘敌对者’是不行能消失的。
‘胎’内的黑泥不停翻腾，它们正凝聚着肉体，并逐渐成形。在那片凝聚的黑泥中，有着魔物特性的陌生的面容显现，是一张女性的脸。很快，不仅仅是面容，就连身躯和四肢也开始成形。
试图夺回容器，玄色的巨人对三人伸出了手。而卷起漩涡的浓密黑泥也冒出了大量的触手，咆哮着刺向他们。
现在，必须先离开这里！
圣痕从布拉姆吸血魔兽背后泛起，抱起米娜和莱德两人，从‘茧’中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