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疑难杂症
“没事，有清香带着，问题不大。只不外，小姐，我们现在生意不错啊？为什么还要去观音庙外摆摊呢？”清莲一脸的不解，如今的妙手医馆虽然照旧冷冷清清，隔邻的美容馆却门庭若市，求过于供，何须还要出门摆摊招揽生意呢？
君沫瞟她一眼，“你别忘了，我是来开医馆的，可不是来开美容馆的！”
“有什么区别吗？”清莲心中腹诽，无论医馆照旧美容馆，做生意不是赚钱就行了吗？
虽然，她也只敢在心中问问，外貌不敢阻挡，第二天乖乖随着小姐去了城郊一间香火最旺盛的观音庙外摆摊，还交了五两银子才没被庙祝赶走。
可前来观音庙烧香拜佛的香客不少，到君沫的摊位前寻医问诊的却一个都没有！
干坐冷板凳三日之后，清莲忍不住了，“小姐，我们照旧回去吧？这样干坐不是措施呀？奴婢倒是没事，把你冻坏了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清莲在自己的教导下，说话越来越有文化，坐在条桌后漫不经心寓目医书的君沫紧了紧披风，抬头望了一眼越来越阴暗的天色，摇头道，“我没事，也没有那么冷。”
清莲无奈，只好再次起身，将君小姐之前准备好的宣传单页，其实就是一份份的白纸，上面写着“专治疑难杂症”的字样，再次在观音庙的院子里发放起来。
近日天气欠好，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也少了不少，况且前来观音庙求神拜佛的多是有事相求，险些人人愁云满面，行色急遽，接单的人很少。
快近黄昏时，清莲正想劝小姐早些收摊，突然看见一顶青篷轿子抬进了院子里，脚步一顿。
观音庙里的规则，所有香客都只能步行入内，以示对神佛的尊敬，她照旧第一次看见有人将轿子抬进院里的。
正在看书的君沫也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两名丫环小心翼翼将轿中一位年青的妇人扶了下来。
这位妇人即便被暗红色的披风护住了小腹，鼓囊囊的肚子却照旧很容易分辩出来已经身怀六甲。
妇人长得倒是眉目清秀，脸色却比纸还白，尽管被两名丫环用力搀着，每走一步却似步履艰难，脸上的冷汗一直没有停过，看起来不太正常。
君沫心念一动，起身走了已往。
被惊动的清莲反映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这位夫人，请稍等片刻，”君沫的声音一向清亮，此时天色渐暗，庙里险些没有别人，那妇人很容易听到了，惊奇的转头看着她。
君沫停在她面前不远，目光微扫，见她双眼中血丝密布，额上冷汗一直不停滚落，被两名丫环搀扶的双手轻颤不止，第一反映是这妇人患了某种比力严重的病症，又因强行有身，导致身体被催残得厉害，若是再不诊治，只怕还等不到胎儿临盆就会一命呜呼，立即沉下脸色，“夫人，你的身子不宜有孕，为何强行逆转倒施？”
闻言，那妇人神色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君沫见她目光犹疑，似欲言又止，便主动上前想要扶她。
两名丫环正要阻拦，却听夫人低声道，“你们出去等我。”只得对视一眼，将夫人交到君沫手中，和轿夫一起退出了院子。
在清莲的资助下，那妇人坐在君沫的摊后，挥袖擦去满头虚汗，十分难受道，“女人，你……你是医生？”
“虽然，”君沫指了指树下悬挂的布幡，上面写着“专治疑难杂症”的字样，压低声音问，“夫人孕前可曾患有心绞病？”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妇人听完神色俱震，似不敢相信君沫还没有诊脉就能猜出一二，灰黯的眼中倒是放射出一绺希望的精光，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女人，你若能救我母子性命，我……我愿付以万两诊金！”
一万两？旁边的清莲听得呆若木鸡，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君沫的神色却未动容，虽然隐约猜到这女子之前患有严重的疾病，强行有身对她的身体催残很大，但并没有一定掌握能够帮她。
所以，她并没有立刻允许，而是认真的替她诊脉断病，足足半个钟头才放开手，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夫人，你是否天生就患有心绞病？”
那妇人见她神色不动如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许诺的万两诊金就激动的不能自制，原本的疑心更减几分，闻言连忙回覆，“正是，我出生时就带有心绞病，厥后请了多位太医看病，吃了许多几何年的药，之后一直没有再发病。可我丈夫三代单传，绝不能没有子嗣，加上我感受病情已经稳定，所以……。”
“你可知道，天生的心绞病是不能有身的，一来很容易遗传给孩子，二来你生产的时候容易发病，有可能导致心房停止跳动，一尸两命，难道没有医生跟你说过这个结果？”君沫皱眉，声色微厉。
那妇人一听，眼圈立刻红了，“女人，我也没措施，我家相公他……他是靖安侯，三代单传，如在我这里断了根苗，我……我就是他们容家的千古罪人啊……。”
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见犹怜，想到她的身份和背负的压力，君沫终究心软了。
她很明白这个时代所有女人的悲痛，一个顶着正妻身份却没有子嗣的女人，该遭受几多白眼和指责？而且她们会认为自己死后也无法面对夫家的列祖列宗，终生都活在愧疚当中，生不如死，所以明知自己的身体不行还要铤而走险，掉臂性命的去怀孩子，只为给夫家添继香火，留下根苗，可悲可叹！
可天生的心脏病有身本就凶险万分，即便在现代的医疗中也容易造成流产或者难产等危机，单靠古代医术的她目前也没有十分掌握能够保住这对母子的性命！
斟酌片刻，君沫才道，“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你或许另有一个月才生产，应该来得及，不外我必须住到你的贵寓去，随时视察病情，你看有没有问题？”
闻言，妇人喜极而泣，连连颔首，“这个没问题，我立刻回去跟侯爷商量！”
此时，已经坐了半晌的妇人再次心病复发，难受的五官扭曲，不得不站起来走动几下方能支撑，看起来病情已很凶险，让君沫十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