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欠美意思地咳了咳,正色道:“你作甚如此偷偷摸摸,竟在人身后也不说一声。”
虽是正色,但几多语气里有些娇嗔,云绰闻言,眉梢一挑,“那你作甚如此偷偷摸摸,刚刚不是在偷听?”
被他反问得无语,她耸耸肩,“好吧,比不外令郎能言善道。”
“哦?”每一次他说这种单字之时,都有一种魅惑人心之感,花景心尖不由一颤,哼哼道:“小女想着得多向令郎学习。”
“还叫令郎?”他板起脸来,随即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又恢复那俊逸令郎模样,不外眼眸清冷。
见他这般样子,她屈指摸摸鼻子,讪讪道:“小绰儿啊~”
云绰:“……”
云绰扯扯嘴角,决定应该岔过这个话题,看着她散开在浓浓夜色里的墨发飞扬,笑说道:“可用我为你绾发?”
这时花景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头发此时很是凌乱,立即小脸涨红,云绰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盘红烧肉。”
花景:“……”
她横了他一眼,一边弄着头发,一边说道:“小绰儿啊~你是说我胖?”
小绰儿……
云绰觉得不应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梳头发,花景虽然有些慢,但还算仔细,只是云绰看着她双手一直这么抬着,顿觉她很辛苦,“要不要帮你叫个婢女来?”究竟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会绾女人的发髻。
花景咧嘴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已经快好了。”
不多时,一个新发髻又出来了,云绰摸着下巴,奇怪道:“怎么跟我适才见到你时的发髻样式纷歧样?”
花景究竟一ㄇ个小姐,梳头发这种事其实着实轮不到她来,梳得乱七八糟实属正常,可这拿到明面上来,明白让人下不来台吗?
她鼓着腮帮子,哼哼道:“我这叫流行,女孩子都是很爱美的。”
所以要一会儿变一个样?
看着她逞强的模样,顿觉她照旧个少女,有着小女孩儿的小心思,他脸上泛起柔和的笑意,朝她递脱手去,“来,走吧。”
那手美极,刚刚自己向后倒去之时就是这样一双手拉住了自己,在月光下会泛出最为柔美的光来,修长雪白。
她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他紧紧握住,牵着她向宴会偏向走去。
她低垂着头,几缕青丝不循分地垂落于耳际,她抿唇笑起来,享受此时有这个男子在身旁。
她与他,照旧有缘分的……
“女人,今日吴王府来了这么多人,可都是冲着女人来的。”前方一个小女人冲着一个紫衣女子说道。
那小女人声音清脆,传得很远,花景与云绰相视一眼,花景低声道:“听说吴王府来了个美姬,可就是前面那个紫衣女人?”
云绰不语,只是笑睨着她点了颔首,花景也随着他点了颔首,又看了看那前面的紫衣女人,啧啧赞叹道:“瞧着背影当是个绝世美人儿。”
云绰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在她耳旁低声道:“那也抵不外你万分之一。”
那耳边盈满热气,灼热得她现在恨不得钻到冰窖里,好给自己降降温。
她瞥他一眼,“竟会乱说。”刚一转过头,就见前方一枚手帕,云绰自然也见到了,花景松开他的手,快步上前将那手帕捡了起来,然后小跑到那紫衣女子身后,“女人,这可是你的手帕?”
云绰只在后面慢悠悠地随着她,那紫衣女子转头看向花景,又向云绰偏向瞟了瞟,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寒芒,不外转瞬即逝,让人遍寻不至。
花景见那女子转头,更是惊为天人,女子妆容虽浓,但看得出这样的女子无论淡妆照旧艳抹都市是绝色之人。
那朱润的红唇之上又特意点了点红,而那张晶莹雪白的脸颊在皎洁美丽的月光下更显华贵秀丽。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薄翼,眉尾处用眉笔微微上挑了去,显得整小我私家又多了分诱惑。
花景呆了呆,晃过神后,欠美意思地瞧了那女子一眼,又重复问了句:“女人,这可是你的手帕?”
“既不想和我同在,我又为何还要它?”
她的声音清冷,如冬夜里的寒流般冷清,而那微眯的眼眸淡淡,神色也不见一丝波涛。
这样的女子,突然让人觉得很孤苦,又让人有点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