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杀的,就不配做人!”
彦波希咬牙切齿恨道。
院长慰藉他不要太激动,自己却一声长叹落下泪来,“唉,那么小的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就像草芥一样被抛弃在路人脚下,实在是作孽啊!”
“那么好的两个孩子,怎么能舍得交出去!既然不能为他们的生命做主,为什么还要生她们?不管有怎样不得已的理由,这样抛弃一对婴儿的怙恃,都是罪人,永远不配被原谅!”
彦波希恨恨地一句句发泄着自己对弃婴行为的恼怒。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无需再做什么DNA的判定,也能百分百确定,小纪的妈妈就是自己妻子的双胞胎妹妹。
她们姊妹俩一个意外早逝,一个精神失常不知去向,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命运实在是太残酷了。彦波希激动之余紧紧握着院长的手,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谢谢。
“谢谢您,院长!您的不辞劳怨,资助了我们两个家庭啊!”见院长不解,他继续说道:“那个叫蓉蓉的,正是我的妻子。不幸的是她已经早逝了。而那个失踪的孩子,我也知道她一些消息。他被卖到农村了,虽然也结婚生了孩子,可惜她精神失常了,现在又失踪了,我正是要和她的家人要找她,才来麻烦您的!”
“真是一对可怜的孩子,命运怎么就这样悲凉!这都是源于他们的怙恃啊,您还会去找他们吗?”
院长这一问,这让彦波希格外纠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覆她。
从伦理上来说,他们是卿卿的生身怙恃,那就是彦阳的亲姥爷、亲姥娘,这层血缘的关系,无论对错,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无法改变的。可是从内心里,他并不想认识这样的人。
“我要找的事另一个孩子。我永远不会去找他们,他们不配!”
院长对彦波希的决定体现理解,祝愿他能早日找到他的姨妹。
彦波希用手机把所有的资料都拍摄了副本,把这里的情况,同时用短信息通报给了彦阳和小纪,使两个未曾谋面的孩子都激动不已。
做完这些,谢过院长出来,彦波希拿起手机拨通了郭青云的电话。
“你还知道有我啊?”
电话那端传来郭青云矫情地指责声。
“我两天没用饭了,赶忙做点我爱吃的,在家等着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达!”
彦波希的轻蹙着眉头说。因为急着赶时间,彦波希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用饭,现在胃里预计只剩下一点昨晚上飞机上零食的消化液了,他的胃因为饥饿而疼痛起来。
“你,你,你来了?真的假的?”
“你以为我是你?”
说完这句话,彦波希就挂了机。他知道,郭青云一定会在家里做好了他最爱吃的工具在家等他的。
等他站在郭庆云和妻子面前时,三小我私家竟照旧无言地拥抱在了一起。
一切的不愉快、怨恨都在相互面对的一刹那间子虚乌有,只剩下曾经遥远而又回归的亲切。
“先用饭,已经给你熬好了枸杞粥。你这个浪子,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郭青云拍着他的肩膀,眷注中也得捎带着责备。
彦波希感应很受用,他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态度。
看到食物,也不管主人吃没吃,端起来就先喝着,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些瞬间低血糖的症状,再不吃点什么,他随时都有可能晕厥。
郭青云和妻子看着彦波希这样,心里很震惊,既疑问又心疼。
因为他们心目中的彦大教授那可是斯文儒雅出了名的,谁见过他狼吞虎咽地用饭过?他这是怎么了
伉俪也不敢打断彦波希用饭问他什么,只干瞪眼看着他吃,计划等他吃完了喝足了,再问他。
谁知彦波希吃完了一碗粥以后,又喝了几碗水,一抹嘴唇又对两个老同学说:“先别问我什么,找个地儿,让我睡一觉!”
“好好好!”
郭青云连声允许着,看着彦波希疲惫的样子,和妻子一起把他送抵家里的一间客房里。彦波希一头扑到床上,就一动不动了。
郭青云看着彦波希,不解地摇摇头,不得不蹲下身子,给彦波希脱掉鞋子。
妻子从衣柜里抱出了一条被,给他盖身上,两小我私家悄悄地退了出来,回到客厅。
“老公,我们的王子这是怎么了?你看他多累多可怜啊!”
妻子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搞得郭青云的眼窝一时也有些潮热。
“好了,别哭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个傻子秉性。等他醒了,我们一起问问他。这家伙,到底遇着什么事情了,这样失魂落魄的!”
“......“
躺在床上的彦波希,感受胃慢慢地就不疼了,身子也暖和了许多,整小我私家从近似旋转的晕厥中,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知觉。但他的身体还很无力,一切在他的脑子里都很杂乱。他不想睁眼,更不想理会老同学的惊诧。
暖暖的被窝,让他如同行驶在惊涛骇浪里的一艘舟船终于回到了港湾,安然睡去。
一觉醒来时,彦波希感应身体和精神都获得了恢复。
被褥散发出来的薰衣草味,让他心神俱安。
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他真不愿意起来。
朦胧的灯光从房间门的磨砂玻璃上透进来,提示彦波希已经到了晚上。
起身穿鞋走出房间,来到客厅,见两位老同学还坐在客厅里等着自己。
“真是一场好睡!”
郭青云见彦波希起来了,请他坐下来先喝点水。
吕心怡起身到厨房端出了下午亲自为他煲的乳鸽枸杞山药汤,用小瓷碗成了递给他说道:
“一直保着温,快喝点补补!你看你把身体折腾成什么样了!”
“睡了一觉,许多几何了!”
彦波希接过来,对心怡笑笑,轻轻喝了一口。
“嗯!好汤!心怡的手艺照旧这么好啊!”
彦波希赞不停口,继续慢慢享用着,和先前的吃相大相径庭。
“他呀,活该个苦行憎的命。你说,他要是想找小我私家给他煲汤的人,是找不着吗?”
郭青云气得用本书扇乎自己,弄得那纸张哗啦哗啦乱响。
“谁说不是呢?波希,卿卿已走了这么些年了,你呀,也该放下了。别一味地这么苦着自己了,把自己弄得像个苦行僧似的。你这样,别说我和青云看了都难受,就是卿卿泉下有知,她也会不兴奋的!”
心怡嘴上借题嗔怪了他几句,心里照旧挺不忍的,说着话,又给他的碗里填了几勺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