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项目卖力人的死还能称之为“意外”的话,那么经理的死就绝对是百分之百的“他杀”了。
其时距离项目卖力人的死没有多久,警方刚赶到现场视察取证,并向公司所有职员进行问询,却独独没有发现经理的踪迹,于是几个职员就分头去找,很快就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考究的西装依旧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看不出半分凌乱,手中拿着一份秘密文件正要翻阅,一切都与平常的经理一模一样。
却唯独,少了那总是板着脸的头颅。
鲜血从整齐的断面不停涌出,在桌上、柜子上和地板上配合描绘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迹,那个职员就地就吓瘫在地,好半天才抖着身子爬出去,终于发出了喊叫声。
警方赶来进行勘查之后,确定经理死亡时间不凌驾五分钟,而致命伤就是那极端不行思议的平整切面。
谁也说禁绝监犯为什么要割去经理的头颅,但各人都很明白,那平整到只可能是一气呵成的切面,仅凭人类的力量是绝对做不到的。
于是陪同着搜查命令下达的同时,“要警惕嫌疑人有可能带着威力强大的武器”的警告也一并转达了下去,警方则加速了调取监控摄像的行动。
然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原来是因项目卖力人的死而赶来的警方早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而在这五分钟内,基础就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栋严密封锁起来的大楼。
不翼而飞的监犯与头颅让公司上下人心惶遽,只有警方依旧按部就班的推进着视察进度。由于问询的警员着重于询问两名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各人都不行制止的提到了那两人上午与善仁发生的言辞冲突,这一来,之后警方一定会将一定的注意力放到善仁身上,所以那位与善仁关系不错的同事才赶忙打电话通知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然而当善仁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却不是有了心理准备,而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怎么会……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说……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了?会来杀我的吧?一定……很快……很快就会来了吧……”
抖着声音低声喃喃,善仁使劲扭着自己的双手,瞪大的眼中满是恐惧,却突然感受到肩膀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他不禁“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抬头却看见神色有些讶异的苍狐,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了他身旁。
“歉仄,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只是怎么叫你都没反映……”
苍狐歉然的微笑起来,温和的笑容让善仁稍稍恢复了冷静,他慢慢摇了摇头:“不,没事……该说歉仄的是我……我……”
“善先生,不必紧张,没问题的。”
“没……问题?”看着那平静依旧的面容,善仁虽然很想相信这句话,但照旧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经不住抖着声音慢慢开口,“那可是……有人被杀了啊!而且那个杀人犯还割下了经理的头……那种事情……会是正凡人能做获得的吗?而且……而且他不仅割下了头,还带走了啊!从封锁的大楼里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啊!我……怎么可能……怎么能够……”
善仁越说越杂乱,话语也变得横三竖四起来,刚恢复些许的冷静又开始徐徐消失。
看着脸色苍白逐渐被恐慌淹没的善仁,苍狐正想说些什么让他安下心来,耳中却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响动。
“嘘!”
抬手制止了善仁絮絮叨叨的声音,苍狐看向了刘渊桦那边。
——确切的说,是看着刘渊桦身旁的大门。
因苍狐的举动而不得不平静下来,善仁迷茫的随着转头看了已往,然而眼中所见的一切都与平常无异,这让他十分困惑,正想要问苍狐怎么了时,他也终于听到了些许声音。
咚咚咚。
很是轻微的敲门声。
按说只不外是再寻常不外的敲门声而已,基础没须要紧张,可是放在眼下的这个情况当中,加上一直平静温和的苍狐现在又是一脸严肃,精神原来就十分杂乱的善仁立即感受一种诡异的气氛从门外透了进来,令他不止是紧张而已,甚至身子还微微哆嗦了起来。
“怎么……谁在外面?”
发出这细微的声音,善仁求助似的看着门边的刘渊桦,明显不是在应门,而是在问他。
刘渊桦没有理会善仁,但是注意到苍狐的目光之后,他便抬抬眼皮懒懒的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勾起了嘴角。
见他笑了,善仁立即松了口气,苍狐却轻轻皱眉,同时刘渊桦转头看向善仁,似乎颇感有趣。
“喂,头颅来了。”
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善仁苍白的脸色立即变得一片死灰。
目光涣散不知看向那边,善仁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刘渊桦那饶有兴致的视察似的目光,现在他的脑袋已经完全泛起空白状态,什么都无法思考,却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来了,那小我私家,来取自己的性命了。
如坠冰窟的感受猛然袭来,善仁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却突然感受背心一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善仁软软的躺倒在沙发上,苍狐收回手,轻叹一声看向刘渊桦。
“渊桦,你又吓人了……”
“谁有那个兴趣吓他?”刘渊桦轻哼了一声,唇角又恢复了酷寒的弧度,“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怪只怪他自己胆子太小。”
说罢他似乎颇感无趣的移开目光,又看向了门外。
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苍狐也没有再说什么,便与从沙发背上飞起的苍炎一同来到了刘渊桦身边,她没有透过猫眼往外看,而是微微眯起眼睛,那结实的防盗门在她眼中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外面的情景清晰的泛起在了她的眼前。
一个小孩静静的站在门口,而他的手中,正拎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