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店门,何向东照旧乐的停不下来,他一想起饭馆那一老一少的心情,就想笑,简直不要太爽。
小胖子就跟何向东后头随着,他担忧道:“东子,你这样做会不会欠好啊?”
何向东道:“有什么欠好的啊,他们昨天坑我钱的时候可没说欠好啊。”
小胖子皱着眉头道:“我觉得他们似乎也不是想讹你的钱,横竖我感受有点怪怪的。”
听了这话,何向东也站住不走了,他皱起了眉头,细细思索,昨天一时兴起就允许了那老头的挑战,今天再一想是有些差池。
瞧见何向东陷入了深思,小胖子也劝道:“东子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定人家店里是真有这个规则呢。”
何向东摇头反驳道:“怎么可能,没有哪家店会有这么无聊的规则。”
顿了顿,他狐疑道:“我怎么感受那个老头似乎是在故意引我上钩似的,似乎是让我故意去给他们捣乱使坏似的。”
“啊?”小胖子受惊道:“那他们不是要害你吧,你照旧赶忙跟方伯伯说吧,以后不要去那家店了,我爸爸说现在坏人许多。”
何向东皱眉想了想,道:“害我倒也不至于,我也没有什么好让他们害的,再说各人都是街里街坊的,他们倒也不至于做特此外事情。另外,我总觉得饭馆的老头不像个坏人,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
小胖子嗫嚅道:“那你刚刚还说他们引你上钩。”
何向东用力甩甩脑袋,说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小胖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慢慢地走回到了剧场里面,没过一会儿,小胖子的父亲石老三也来带他儿子回家了,他生意今天谈好了,下午就坐车回到郊县去。
小胖子依依不舍地和何向东作别了,何向东还说小胖子有时机就常来天津找他玩,他会一直在这里说相声的,让小胖子尽管来,一定不要门票钱。
小胖子也很开心地允许了,石老三带着小胖子跟下了场的方文岐打了个招呼,告辞一声,便走了。
何向东有些怅然若失,小胖子走了,他又没玩伴了。方文岐也没时光管他,他自己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和杨三上台了。
剧场里面所有人都在忙活,今天下午也卖了泰半的票出去了,幸好何向东停演的事情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剧场照旧在正常运行。
林正军倒是一天没见人了,他这一天都在外面奔忙,主要照旧在疏通上面的关系,有几个关系是他这些年一直在维持的,现在也到用上的时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尽快把何向东的事情给解决了。
到了晚饭点,方文岐和杨三带着何向东去四周的小餐馆用饭,也好好叫了几个肉菜,他们现在的收入也不错,倒是不用像以前那么省了。
饭后,方文岐和杨三抓紧时间休息,在后台找了个躺椅就躺下了,晚上另有几个大活要准备,需要提前养养神。
何向东又想起饭馆那个有意思的老头,小眼睛骨碌一转,露出一丝坏笑,趁师父在休息的时候,他就溜出去了,出门前,还找了一个剧场的小演员说他去鼎丰饭庄了,要是太晚没回来,让他告诉他师父一声,这孩子也是一个有心眼的人。
天已经微微暗下来了,街上飘荡的都是煤烟刺鼻的味道,那时候各人做饭用的最多的就是蜂窝煤,弄一个煤饼炉烧旺了就在上面做饭炒菜烧水,也很方便,封火的时候拿铁皮往煤饼炉地下的通风口一插就好,那个地方也是控制温度的,通风口开的越大炉子就越旺,跟煤气灶似的。
那个年代煤气灶也有了,但是绝大多数人家都没用,主要是煤气太贵了,用不起,照旧蜂窝煤自制。不外蜂窝煤的缺点也很明显,脏而易碎,还占地方,二氧化硫含量过高,对人身体欠好,厥后就慢慢被淘汰了。
熟练拐过几条街,何向东就到了鼎丰饭庄的门口了,他使了个巧儿,趁人家没注意的时候跑到侧墙的窗户外面,他人矮,站直了从窗户里面也看不出来什么。
今天饭馆里面的生意照旧不错的,基本上都坐满了,何向东在窗户外面都能清楚听到里面用饭的嘈杂的声音,他憋着一丝坏笑,清了清嗓子……
“踏踏踏踏……”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汪汪汪……”警犬的凶悍的叫声传来,“嘭”,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枪响。
饭馆里面的吵杂霎时一清,瞬间便落针可闻,有几人端着酒杯的都定住了身子。在忙碌的小伙子也停了下来,四处张望着,脸上满是狐疑的心情,柜台的那老者也抬起了头。
“年老,你先跑吧,警察马上就追来了,我先断后……”一个尖细的声音急促响起。
另一个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二,人是我们一起杀的,要死一起死,我不能让你断后。”
“年老!!”
“听我的。”
也不知那尖细的声音的那人发现了什么,他突然惊喜道:“年老前面有个饭馆,里面似乎有许多人在用饭,我们去抓他们当人质。”
“恩?鼎丰饭庄,好,好主意,老二你另有子弹吗?”
“虽然。”
“砰砰砰……”又是几声清脆的枪响。
“踏踏踏踏……”跑步声越来越近。
饭馆内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我的个妈呀!!!”
全场人才反映过来,鬼哭狼嚎地往门外狂奔,有个摔倒的也不知道疼,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跑,速度竟然丝绝不慢。
那小伙子也急了,赶忙拉着老者说道:“爸,快跑,强盗要来了。”
老者一把反抓小伙子的手,沉声道:“别激动,这是口技,不是真的,是人模仿出来的。”
“模仿?”小伙子愣了一下。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他连口技都市,虽然没到以假乱真的境界,但是也很有几分火候了。”
“他?”小伙子继续犯楞。
这是何向东的声音从窗户口飘来:“嘿,老头,有没有瞧见小爷的本事,小爷这个本事如何啊?”
说完,何向东扭头就跑,片刻不停留,他也怕挨揍。
小伙子这才反映过来,其时就火冒三丈,店里的生意全被那个小忘八给破坏了,他怒道:“小畜生,你别跑,我非要弄死你不行。”
老者拉住小伙子,严肃道:“清丰,我不许你动那个孩子一根寒毛。”
小伙子这时也忍不住了,他冲着他老爹咆哮道:“您说您到底想干嘛啊,跟一孩子瞎弄什么啊?我们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是不是疯了啊?”
老者笑了两声:“要干嘛,哼,我想收他为徒。”
小伙子马上就惊住了,他问道:“你要教他炒菜?”
闻言,老者转头看来,脸色霎时变得极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