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人入宫（7）

　　韦柔等人入宫的日子更改了，钟唯唯又要重新调整伺寝顺序表，否则韦柔就真的要独占鳌头了。

　　等到新的伺寝顺序表排出来，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清心殿外一站，无视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让人替她通传。

　　重华很快召她进去，见了她也没说此外，只让赵宏图接了她送上去的表，再随便扫一眼，淡淡隧道：“朕知晓了，就这样部署吧。”

　　他公务公办，钟唯唯乐得轻松，重复就几个细节和他确认：“二十六那天夜里，陛下是驾临芝兰殿临幸韦朱紫呢，照旧宣召韦朱紫到清心殿来伺寝？”

　　重华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钟唯唯再问一遍，还送上一颗拇指头巨细的珠子，笑道：“这是韦朱紫托人送给微臣的，陛下有旨，但凡这些财物都是您的，微臣不敢私吞，特意给您送来。”

　　对着光线转动珠子，赞叹一句：“韦朱紫真是大方，她为了陛下，真是拼了。”

　　“啪”的一声，重华将奏折往书案上重重一扔，挖苦道：“果真是乡旮旯里出来的泥腿子，没见识，这么一颗破珠子，就能迷了你的眼。”

　　他和她一起在苍山长大，她若是乡旮旯里出来的泥腿子，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钟唯唯并不生气：“既然陛下看不上，不如赏给微臣？”

　　“你想得美！”重华朝赵宏图一抬下巴，赵宏图袖子一拂，便将钟唯唯手里的珠子给收走了。

　　这是二师兄的卖肉钱，简直应该交给他才对。

　　钟唯唯笑眯眯地再重新问一遍：“陛下还没告诉微臣，二十六那天夜里该怎么部署呢……”

　　重华冷冷一笑：“你急什么？到时候朕自然会让人来通知你随侍。你可千万别又生病或是发生什么意外，事惠临头才说你当不了值。”

　　钟唯唯笑着给他行礼：“陛下放心，微臣早就做好准备了。”

　　重华再不理她，面无心情地低下头处置惩罚奏折。

　　钟唯唯去了掖廷，找到王楚，先把之前从她那里弄来的银子还了她，再和她细细探询：“这个值要怎么当？”

　　“你做起居郎时是怎么做的？”

　　王楚憔悴了许多，她在掖廷过得欠好，心情虽然也好不起来：“你那时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好了。”

　　钟唯唯有些傻眼：“难不成他们在那个，那个的时候，我也要守在一旁？”

　　想想就差点吐了，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王楚用看呆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看着挺清纯正直的，没想到居然有这种特殊嗜好，就算是你想看，也得陛下乐意给你看。”

　　钟唯唯红了脸，恼羞成怒：“乱说八道什么？谁想看？还想不想我替你打点了？”

　　王楚这才道：“规则是这样的，你届时随同侍候，然后在殿外期待，等到事成，纪录在案就行了。”

　　钟唯唯这才松了口气：“谁对你最欠好，我去给你解决掉！”

　　“你倒是仗义。”王楚怅然地掐掐自己的腰：“可惜了，我尚有时机之时，腰略粗了些。如今日子欠好过，日夜忧伤受怕，伙食也欠好，腰倒是细了，却没时机了。”

　　又骂：“那些臭不要脸的，以前抢着多吃多占，如今却都不愿多吃，个个都念着陛下喜好细腰，以为腰细了，就能有时机承宠呢。”

　　说到这里，突然伸手去捏钟唯唯的腰：“你的腰很细啊，难道陛下非得让你做彤史，就是因为你腰细？”

　　钟唯唯啪地打开她的手：“乱说八道什么，我是陛下的师妹！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同门关系！我走了，有事让人传信给我。”

　　回了清心殿，又听说好几个在御前伺候的宫人，在上值时晕已往了。

　　究其原因，照旧因为她那个“陛下爱细腰”的话传了出去，各人都卯足了劲儿，想饿出纤细的腰肢来，以便获得新帝青眼。

　　钟唯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就怕重华借机找她麻烦，哪知重华悄无声息的，只让人将饿晕了的宫人统统打发到掖廷去，言明永不许再调到御前听用。

　　韦太后和吕太贵妃也抓了好几个典型，绝不许任何人在韦柔、吕纯承宠之前有任何异动，双管齐下之后，宫人为了纤腰不用饭的民风总算刹住了。

　　一片平静之中，韦柔、吕纯等精选出来的宫妃终于进宫了。

　　钟唯唯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喝水的空闲都没有，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坐下来用饭，韦太后还把她拎已往问话，再三和她确认重华当天夜里是否会见韦柔，又问是临幸，照旧召幸。

　　钟唯唯老老实实地回覆：“陛下不愿说。”

　　韦太后眯一眯眼，威胁她：“陛下有时候会犯糊涂，你们该提醒的提醒着些，不要叫本宫知道你们不尽心，或者是捣鬼，否则，给本宫等着瞧！”

　　钟唯唯又有点同情重华了，预计在他亲妈眼里，他的作用也就是这么点了。

　　回到值房，胡乱弄点吃食下去，天就黑了。

　　她赶忙收拾妥当跑到前面候着，只等重华一声令下，便或是随着他临幸芝兰殿，或是守在清心殿的寝殿外做纪录。

　　夜色越来越浓，重华却只是安然坐在书案后面批奏折，既不让人摆驾临幸芝兰殿，也不让人去传召韦柔，一脸的清心寡欲，半点要干坏事的意思都没有。

　　钟唯唯见葛湘君心事重重，便和她开玩笑道：“陛下真是勤政爱民，咱们郦国子民有福了。”

　　葛湘君勉强勾起唇角，回了她一个僵硬的笑容。

　　钟唯唯怪没意思的，也随着垂了眼不作声。

　　芝兰殿那边却等不及了，不停地派人过来探询消息，问圣驾什么时候驾临，或者是要不要韦朱紫先过来期待传召。

　　先问赵宏图，赵宏图装死，就又问钟唯唯是不是没办妥差事，钟唯唯也随着装死。

　　最后出头的老嬷嬷是韦太后赏给韦柔的，就敢逼着钟唯唯去里面提醒重华，不要误了吉时，否则就要把她如何云云。

　　钟唯唯立刻听话地求见重华：“陛下，微臣有急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