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的十几小我私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来的这小我私家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很久,敖武才说:“洪年老,你看这小我私家是谁?到这里来搞什么的?”
洪年老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他是什么鸟人?你怎么不去问他自己?”
敖武果真朝门口的黑衣人说:“喂!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的?”
有一个酷寒降低的声音说:“你们是什么人?”
敖武打着哈哈:“你问我们是什么人?说出来你可别吓得尿湿裤子啊。甲马丛中立命,刀枪队里为家。杀戮如同戏耍,掠夺即是生涯。”
他的朋友们听了这话,立刻就是一阵狂笑。
黑衣人仍然冷冷地说:“你们是掠夺的?”
敖武说:“是啊!我们就是掠夺的。你今天既然遇到了我们,就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银子送过来,这样可以免遭毒打哦。我一开心,说不定还可以把吃剩的猪脚赏你一个。”
众人又在大笑。
能够以多欺少,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黑衣人说:“我不吃猪脚,我也没有银子!”
敖武哼了一声:“没有银子的话,金子也可以。”
黑衣人说:“我也没有金子。”
敖武皱纹着眉头说:“你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你欠好好找个桥洞去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黑衣人用两个字回覆了这个问题:“掠夺!”
洪年老与敖武、张牧牛听了,相互对望了一眼,立刻就纵声大笑起来。
张牧牛笑得拍着大腿左右摇晃:“怎么?你说你是到这里来掠夺的?”
黑衣人说:“是!”
洪年老这一伙人笑得都弯下了腰。
洪年老勉强止住了笑:“哇嚓!原来照旧同行啊,看来干我们这行竞争也越来越大,不光要加班到这么晚,还把买卖都做到同行身上来了。”
敖武说:“朋友这么晚还在加班,会不会觉得很辛苦啊?要不要先过来喝碗酒,吃个宵夜,再开始事情?”
黑衣人的声音依然酷寒:“加班也不辛苦。”
洪年老抓了抓脑袋,他看着张牧牛与敖武:“像今天这么滑稽的事,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搞得我现在也很懵逼,我们应该怎么操作?”
张牧牛说:“我们干的就是无本万利的营生,既然这位朋友这么看护,主动送上门来。我们是却之不恭啊!”
洪年老笑得就像是只柴犬:“不错!不错!像这样的好事,一来照顾郎中,二来治得病好,真踏马皆大欢喜啊。”
他又盯着黑衣人看了看:“既然这位靓仔没有金子和银子,但我们也不能让他扫兴,就剥下他的衣服,扣下他的剑,去城里换坛酒喝。”
这个原来应该很平静的道观,现在是欢笑声一片,就像是在开Party。
洪年老看了看敖武:“小敖,你去和他玩一玩刀。”
敖武大笑着提起他的黑狼山刀,走了出去。
他走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市倒在地上。
他其实也没有这么醉,他装成这副模样,也只不外是想麻痹对手。
当黑衣人疏于防范的时候,敖武只需要一刀,就可以结果他的性命。
当敖武摇摇摆摆来到黑衣人的面前,他就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刀,在以93分贝的声音怪叫一声之后,他就以110码的速度冲了已往。
一刀就解决掉黑衣人,敖武已势在必得。
但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敖武就发现,自己错得很严重。
这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当敖武的刀已快刺入黑衣人小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一麻。
黑衣人的剑鞘,就如一根铁棍似的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敖武手中的刀立刻就飞出去一丈三尺远,然后“咣当”一声就插在了堂柱上。
很快,就有一个工具抵住了敖武的喉结。
这个工具,是黑衣人乌黑的剑鞘。
敖武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他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脱手。
洪年老与张牧牛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惊讶到了极点。
就连躲在神龛中偷看的牛犊先也受惊不小。
这时,黑衣人冷冷地说:“我不用拔剑,也可以杀人。”
洪年老定了定神:“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说:“我早已说过,掠夺!”
洪年老皱着眉头:“你想要几多银子?”
黑衣人问洪年老:“你有几多银子?”
洪年老想了想,说:“我们最近的财运也不是很好,没有什么收获,十几小我私家搞了几天,收入也只有千把两。你如果肯放了我的兄弟,我就全都给你。”
黑衣人盯着洪年老:“为了这一千两,你们应该花费了不少力气。”
没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洪年老说:“力气是花费了一点,但总比一命呜呼再也没有力气的好。”
黑衣人说:“我并不是个很贪心的人。”
一小我私家如果说自己不贪心,那么他一定是一个比大多数人都要贪心的人。
洪年老知道,这人一定是准备狮子大开口了,于是他说:“那你到底想要几多?如果一千两不够,我还可以打个欠条给你。”
黑衣人摇了摇头:“我不收欠条,我只需要二百两银子。”
洪年老想不到,他竟然只要二百两,于是他立刻向身后说:“张牧牛,拿二百两银子给他。”很快,就有人拿出来几锭银子,放在了黑衣人的手中。
抵在敖武喉结上的剑鞘,这才被黑衣人收了回去。
敖武退到洪年老的身边,他指着黑衣人,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人是鬼?”
黑衣人看了看敖武:“我是人,你们是鬼。”
敖武不解的问:“我们是鬼?什么鬼?”
黑衣人说:“怕死的胆小鬼。”
洪年老见黑衣人说自己是胆小鬼,搞得自己在这么多小弟面前丢脸,就忍不住说:“我跟你说,我们这么搞,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课本气。你如果有种,就报上名来!”
黑衣人说出了他的名字:“谢独鹰。”
洪年老说:“你虽然打得过我们,但我可以保证,你绝逼不是我们老板的对手。”
谢独鹰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谁是你们的老板?”
洪年老冷“哼”一声:“我们的老板就是台甫鼎鼎的江湖第一刀杜沉非,另有段寒炎,另有鱼哄仙,另有牛犊先……他们全都很牛逼,想弄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牛犊先想不到,这伙人竟然是尖峰寨公司的人。
这时,谢独鹰问洪年老:“你说杜沉非是你们的老板?”
洪年老撇了撇嘴:“是啊!畏惧了吧?你如果不想自找麻烦的话,就把我们的二百两银子还给我。因为你这么搞,会让我们在江湖朋友面前很没面子的。”
谢独鹰无所谓地说:“我为什么要畏惧?”
这个时候,牛犊先突然从神龛中滚了出来,他大喝一声:“是谁敢在老子的土地上掠夺啊?”
尖峰寨的人听见这暴雷似的一声吼,都吓得一个激灵。
就连谢独鹰也皱了皱眉。
牛犊先提着斧头走了过来。
很快,洪年老就认出了牛犊先,他连忙朝牛犊先打了个招呼:“牛总好!”
牛犊先看了看洪年老:“你小子不是洪胜蓝吗?你们欠好好呆在公司,跑到这破庙里搞什么?”
洪胜蓝回覆说:“牛总,我们是出来开展业务的,准备明天就回公司。没想在这里遇到同行,被他搞走了二百两银子。牛总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教训他一顿,把银子拿回来,免得被人笑话,说我们公司的人都是脓包。”
牛犊先“哼”了一声,他朝谢独鹰说:“哥们,这些人全都是我的兄弟,你赶忙把银子拿出来。否则的话,我就要请你吃板斧炒肉丝。”
谢独鹰说:“板斧炒肉丝欠好吃!”
牛犊先说:“你知道欠好吃,就赶忙拿出来,免你一顿打。”
谢独鹰徐徐地说:“我不拿!这是我的加班费!”
牛犊先的浓眉跳动:“你这个班算是白加了。敢在我这里掠夺,你死定了。”
谢独鹰说:“我还死不了。你如果想死的话,我倒可以送你一程。我最擅长的,就是让人去死。”
牛犊先已经大发雷霆,他突然一斧头朝谢独鹰砍了已往。
这一斧头,带着“呼呼”风声,砍向谢独鹰的胸膛。
无论是谁,都绝对受不了他的这一斧。
因为这一斧,足以削断任何人的血肉之躯。
谢独鹰虽然知道,他也绝对受不了这样的一斧头,所以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如同鬼魅般向后移动了一尺三寸。
很快,牛犊先就攻出了七招。
他的每一招,无论是力量照旧速度,都控制得很是精彩。
以他现在这个水平,去斧头帮当专职教授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可惜,在谢独鹰的面前,牛犊先的每一斧头都砍了个空。
他现在并不忙,于是他还计划再继续砍下去。
谢独鹰却已不太想跟他玩了,所以,就在牛犊先计划一斧头横扫而来的时候,他就拔出了自己的剑。
在牛犊先压根就来不及作出反映的时间内,谢独鹰的剑就抵住了牛犊先的咽喉。
谢独鹰冷冷地说:“你只要再动一动,我的剑就会刺穿你的咽喉。”
牛犊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咽喉上的剑,他突然“嘿嘿”两声,然后就伸出两个手指头,捏住了谢独鹰的剑。
他把这把剑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然后又盯着这把剑看了很久,才笑呵呵地说:“兄弟,牛逼啊!你脱手这么快,我敢肯定,你一定是从名牌学校结业的高材生。我干不外你,输得心服口服。”
谢独鹰听了这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把剑插入鞘中,说:“你今天的运气很好!”
牛犊先不解地说:“我今天的运气好?”
谢独鹰说:“是啊!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你还没有死。”
牛犊先嘿嘿地笑了起来:“看来我的运气简直不错,照样还可以喝酒吃肉。”
提到酒,他就突然问洪胜蓝:“你们另有没有酒?我现在又忍不住想喝两坛了。”
洪胜蓝连忙说:“另有酒,有酒。不光有酒,另有几只猪脚。”
牛犊先又向谢独鹰说:“兄弟,外面这么黑,你就不要走了,我请你喝酒吃宵夜。我可以保证,绝逼不会再有人问你要银子。”
谢独鹰并不领情:“我不吃宵夜,再见!”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牛犊先看着这人孤苦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