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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乌云刀

第159章 放鹰

烈日乌云刀 龙动 2239 2016-09-11 13:15:00

  很明显,刀削面现在已败在了杜沉非的手下。

  于是,他脚上的剑,也已缩了回去。

  究竟,在脖子上架着一把刀的危险面前,脚上有剑也完全无济于事。

  刀削面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刀,然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圣人,才有可能会放过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

  但从古至今,称得上是圣人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

  所以,刀削面认为,今天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死期。

  刀削面闭起了双眼。

  他在等死。

  但就在这时,杜沉非的刀突然收了回去。

  刀削面抬起眼帘,他盯着杜沉非:“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沉非说:“什么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

  刀削面皱了皱眉:“你不想杀我?”

  杜沉非摇着脑袋:“我跟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我又没毛病,我杀你干什么?”

  刀削面说:“凌晨也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但是你却杀了他。”

  杜沉非说:“怎么?你认为凌晨是我杀的?”

  刀削面面露疑惑:“难道不是?”

  杜沉非勉强笑了笑:“真不是啊!你如果以为凌晨是我杀的,那你就搞错工具了,因为我基础就没有杀凌晨。”

  他停了停,又说:“像凌晨这种人,你难道觉得他不应死吗?”

  刀削面盯着杜沉非:“那是谁杀了他?他又为什么活该?”

  为了体现自己的清白,杜沉非原来想告诉他,凌晨是被谭义伯用毒针射杀的。

  但一想到谭义伯这可怜的糟老头子,杜沉非终于照旧没有说出实情。

  他想了想,才说:“我虽然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死的,但他杀人之妻、夺人之女,这么横行犷悍,就活该。所以,他虽然死了,我也一点都差异情他。”

  刀削面面露受惊的神色:“你说凌晨杀人之妻、夺人之女,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杜沉非看了看刀削面:“就是适才和我们一起来的那老头告诉我的。”

  刀削面皱着眉头:“你和张三四,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团伙作案?”

  杜沉非惊奇地问:“张三四?谁是张三四?”

  刀削面似乎也觉得很奇怪,他沉吟良久,才回覆说:“适才和你们一起来的那老工具,就是张三四;他的女儿叫作张白兔。这些事,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杜沉非吃了一惊:“哇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老头明明说他叫谭义伯,他的女儿叫谭意歌。怎么到你这里,就酿成了张三四和张白兔?现在,搞得我也是一脸懵逼啊!”

  刀削面见他一脸受惊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之色。

  过了很久,刀削面才问杜沉非:“你和张三四父女,是不是今天才刚认识?”

  杜沉非说:“是啊!我们就是在快餐店偶遇的。因为快餐店今天的生意很不错,把饭菜都卖完了,于是,我就美意请谭义伯……请张三四父女吃了个饭……”

  现在,刀削面似乎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刀削面说:“看来,你只不外是个糊涂蛋而已啊!对于凌晨和张三四之间的矛盾,你其实压根就不知情,你只不外是听信了张三四的一面之词,是不是?”

  一听到这话,杜沉非的冷汗都已忍不住淌了下来。

  因为他真的只不外是听信了张三四的一面之词。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侠仗义,现在看起来,怎么突然就变得很像是一个笑话。

  他认为,像张三四这种人,如果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遮遮掩掩,又能是什么好工具?

  于是,杜沉非就忍不住问刀削面:“那张三四究竟是什么人?”

  刀削面说:“他就是一个骗子啊!他们一家子都踏马是骗子。”

  杜沉非自言自语了一句:“骗子?”

  刀削面说:“嗯!他们父女,就是专业从事放鹰这种诈骗事情的犯罪团伙。”

  毛野生竟然也在听,这时候,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迹,说:“我只知道放鹞子,放鸽子,放牛,另有放屁,放鹰是什么玩意?”

  毛哥虽然说得很没有文化水平的样子,但这话也正是杜沉非想问的。

  他也很想知道,放鹰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看在杜沉非放过了自己的份上,刀削面照旧简朴地讲述了一下有关于放鹰的事。

  原来,放鹰就是这么回事——

  有些江湖上的诈骗团伙,为了搞钱,会精心培养一些演技不错的员工。

  这种团伙,经常都市部署一个男员工饰演成一副落魄男人的形象,再叫某位姿色还过得去的女员工饰演这男人的老婆或者女儿。

  然后,这些演员就会千方百计地在街头卖惨,说自己家境本不富足,在经历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噩耗之后更是雪上加霜。

  总之,他们总是会把自己搞成一幅很惨的模样,惨得已到了不卖老婆卖女儿就再也无法活下去的境地。

  这个时候,只要你看上这落魄男人的老婆或者女儿,再花钱把她买下来,那么你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因为只要你把这个女人带回家,只要稍微有点时机,这个女人就会把你口袋里的钞票装进自己的腰包,再找个时机乘隙而逃。

  杜沉非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圈套,所以,在听完刀削面的解释之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问刀削面:“难道凌晨就是中了张三四父女的圈套?”

  听到这样的问题,像刀削面这么酷的人,竟然也耐着性子给杜沉非述说了一番。

  原来,在凌晨第一次见到张三四父女的时候,张三四也是把自己饰演成了一幅穷困潦倒的样子。

  张三四说,自己的老婆患不治之症八年,不光早已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贮,还足足欠了印子钱公司三百八十三两银子的外债。

  现在他的老婆死了,他也压根就拿不出买棺材的用度。所以,就只好忍痛把女儿卖了,来给他老婆处置惩罚后事。

  凌晨虽然也不是什么有菩萨心肠的人,他为什么会花大价钱买走张白兔,那只不外是因为,他觉得张白兔长得很切合自己女神的尺度。

  谁知到了晚上,凌晨和张白兔刚刚深入交流完毕,也不知张白兔动了什么手脚,搞得凌晨死猪般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而张白兔,虽然早已逃之夭夭。

  她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凌晨足足存了十八年的压岁钱,以及著名奢侈品牌王爷珠宝出品的八条金项链、一个价值六千三百两银子的翡翠扳指。

  对于凌晨这种富二代来说,损失点钱财都还不打紧,让凌晨完全无法接受的是,张白兔竟然把他们富厚堂团体的传家之宝都偷走了。

  他们的传家之宝,就是一幅佶哥亲笔所书的瘦金体书法作品,以及一支在海南岛足足陪伴了坡哥三年的狼毫笔。

  所以,凌晨才迫不及待地开始追赶张三四父女,然后就死在了老关铺的快餐店中。

  听了刀削面的这些话,杜沉非一面郁闷,还一面连声说了三声“哇嚓”。

  这时,刀削面说:“这就是放鹰啊!所谓放鹰,说的是鹰能得兔,而鹰也能安然回来。”

  杜沉非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回应说:“是啊!张三四就是放鹰的人,而张白兔就是一只被放出去逐利的鹰。他们这么搞,真的是稳赚不赔啊。”

  现在,杜沉非已完全相信了刀削面的话,因为刀削面看起来并不太不像是一个爱说谎的人,而谭义伯却很像。

  于是,杜沉非就把自己在老关铺快餐店里的所见所闻,也全都说了出来。

  杜沉非刚说完,刀削面就忍不住说:“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也巧得很啊!”

  杜沉非说:“简直有那么一点点巧。你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刀削面想了想,才突然说:“我虽然已经相信了你说的话。但无论如何,你都逃脱不了关连。你虽然没杀凌晨,但凌晨却是因你而死。我可以保证,如果不是因为你,死在老关铺的,绝不会是凌晨,而是张三四……”

  杜沉非没有否认,他点了颔首:“不错!如果没有我们在场,张三四简直杀不了凌晨。”

  刀削面说:“所以,今天纵然你没有杀我,我却早晚照旧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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