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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乌云刀

第76章 题诗

烈日乌云刀 龙动 2406 2016-07-07 22:08:29

  在这个地方,李木桶就是老大,至少有六十八小我私家必须听命于他。。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勾一勾手指头,立刻就有人拿来了纸笔。

  王坐青喝得跟只醉猫一样,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春闱期近也,望帝乡,迢迢犹在天际。

  懊恨这一双足底,一日厮遇上五六十里。

  争气扶持我,转得官归,恁时赏你穿对朝靴,部署你在轿儿里。

  更选对弓样鞋,夜间伴你。”

  谢友龙见了,翘着大拇指说:“王哥不错啊!这首慰足词写得真好。一路辛苦全靠两条腿,也简直该慰劳一下它。”

  木桶哥也立刻拍起了马屁:“这位老板原来是去京城加入考试的,怪不得这么有才!一定高中啊!一定高中!这个瘦金体的字也写得相当好,运笔飘忽快捷,字迹瘦劲,但至瘦而不失其肉,气势派头奇特。漂亮!漂亮!”

  王坐青高声笑了起来:“我这可是跟‘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的佶哥学的。”

  木桶哥突然想起自己还收藏了一幅画,这幅画是岑文本所画的《马周濯足图》,他感受这幅画和王坐青作的这一首词也有许多配合之处,究竟都不离一个“足”字。

  于是,他连忙说:“我一看见王老板写的这首慰足词,就突然记起,我家还收藏着一幅岑文本所画的《马周濯足图》。今天,务须要请你们哪一位文化人不惜赐墨,在上面也题几句,我谢谢不尽啊。”

  王坐青说:“桶哥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用饭,另有红包。我们几个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你既然想要我们题字,就快点去把画拿来!有几多张拿几多张,都给你题了。”

  李木桶大喜,连忙进去拿了两卷画出来,又将旁边一张桌子擦了又擦,才铺开那一卷《马周濯足图》。

  王坐青说:“我刚刚搞了一首慰足词,这一次请龙哥来。”

  谢友龙绝不客气地说:“好!”

  他拿着笔,基础就不必思索,文不加点,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在那画卷的一个角落里写了起来:

  “世人尚口,吾独尊足。

  口易兴波,足能踄陆。

  处下不倾,千里可逐。

  劳重赏薄,无言忍辱。

  酬之以酒,慰尔仆仆。

  令尔忘忧,胜吾厌腹。

  吁嗟宾王,见超凡俗。”

  王坐青和李木桶都至少赞美了八句。

  王坐青说:“龙哥的书法,跳宕敧侧,冷静痛快。看来潇洒旷达,又严于法度,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真有米南宫的风范啊。”

  李木桶又急遽铺开一幅《鸠鹊图》,他可能觉得谢友龙的字写得越发漂亮,或者觉得谢友龙更能见景生情,于是又请谢友龙题字。

  这时,只听内房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高声叱骂着什么人,又有一个女人高声顶嘴,叽叽呱呱,争吵个不停。

  谢友龙听了,便问李木桶:“桶哥,里面是什么人在喧华?”

  桶哥的脸上,很有点欠美意思的样子:“让几位老板见笑了,真欠美意思啊,这是我老婆和小老婆在为一点点小事争吵,嫡庶不睦,玷污列位雅兴,实在欠美意思。”

  谢友龙大笑:“怪不得桶哥能发达,原来这么好脾气。”

  这时,他突然来了灵感,于是题笔写了起来:

  “鸠一声兮鹊一声,鸠呼风雨鹊呼晴;

  老夫却也难张主,落雨不成晴不成。”

  王坐青见写的是这样的几句,在那里大笑不已,看得牛犊先和小四一愣一愣的。

  李木桶却不以为意,反倒还觉得很是欢喜:“多谢几位老板慷慨挥毫啊,在下获得这么珍贵的墨宝,很兴奋啊!无以回报,明天晚上,我再摆一桌,略表心意,敬答列位,怎么样?”

  王坐青说:“桶哥的美意,我们心领了。不劳费心,因为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坐船开溜了。”

  李木桶说:“你们既然是要走水路的话,那么明天就走不成。”

  一听到这话,每小我私家的脸上都有点受惊。

  王坐青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明天走不成?”

  李木桶说:“因为明天是元宵佳节,船家都放假,要到后天才出工,这是我们这里老例。偶尔有几艘船,票价也高得离谱。”

  他停了片刻,又说:“你们去临安的话,可以后天一早,到余干县坐船到信州。”

  杜沉非皱眉说:“桶哥,我们可是刚从余干县过来的,怎么还要去那里坐船?”

  李木桶摇了摇头:“那就是你们走错了路,不向东边走,往北边跑到饶州来了。”

  没措施,他们一行人也只有做好再住一宿的计划,决定后天一早出发。

  越日一早,正是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杜沉非和谢友龙等五人从酒店走出来,计划去城里随处逛一逛。

  既然今天是元宵节,少不了家家户户都扎着灯栅,挂着花灯。

  孔庙旁、双塔下、东湖四周、荐福寺门外,每一个空阔的地方都搭起一座座鳌山,造型各异,周围绕着成百上千盏花灯。看起来是金碧辉煌,壮观醒目。

  杜沉非等人边走边看,一直来到西北芝山。

  据说在唐朝的龙朔元年,有人在这山上发现三茎灵芝,刺史薛振才将此山改为“芝山”。

  山岭上有一个亭子,叫做“芝亭”。

  芝山南麓有座禅寺,寺后有个“碧云轩”,是当年范仲淹念书的所在。

  众人又往南一路走到鄱江边,正在东瞧西看,只见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躺着一小我私家,口中喊着:“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喊:“不用五行四柱,能知祸福兴衰。”

  旁边至少围着二十八个闲得蛋疼的男男女女。

  王坐青看来也是一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说:“龙哥,杜哥,你们看啊,那算命的也不知是什么人,牛逼吹得这么大,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牛犊先立刻说:“好啊!看看就看看,横竖也没卵子事。”

  谢友龙说:“如果他真得算得准,我们也去算一算前程。”

  王坐青一面笑一面摇头:“我只不外是想去看看热闹,我可一向都不相信算命的。”

  这算命的是一个羽士。

  这是一个相貌清癯、鹤发苍苍、羽衣蓝缕的瞎眼羽士。

  现在,这个羽士正歪戴着太极冠,躺在石头上,在他的身旁还摆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以及一根拐棍。

  王坐青走近这羽士,高声问:“老道,你连眼睛都看不见,想来未曾读古代圣贤之书,怎么敢轻视天地间五行循环、三才变化,在这里口出狂言,说你知道祸福兴衰?”

  那老道头也不抬,仍然躺在石头上,慢悠悠地说:“我精通《周易》,善辨六壬。瞻乾象遍识天文,观地理明知风水。五星深晓,决休咎祸福如神;三命秘谈,断成败兴衰似见。我也不需看容貌而辨生死,只听声音便可知进退。”

  王坐青惊讶地说:“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说假话吧?”

  王坐青抬头四面寓目了一阵,只见江中有一艘大船自西向东而来,正计划停泊在岸边,这时摇橹声嘎吱直响。

  于是,王坐青就问那老羽士:“既然你能听声音而辨生死进退。那么我问你,这艘船的摇橹声,主什么休咎?”

  那羽士立刻说:“这摇橹声带着人死悲凉的音色,船中一定载着一具已经丧身的怙恃官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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