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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乌云刀

第56章 骗子

烈日乌云刀 龙动 2726 2016-06-26 20:05:00

  边小侠又往茅坑跑了好几趟。

  杜沉非心怀鬼胎,也不用睡觉,冒充睡不着的样子,在床上翻过来,又翻已往,半眯着眼睛,看着边小侠出去又进来,进来又出去。

  直到寅牌时分,杜沉非才装作熟睡的样子,他原来也不打鼾,这个时候还装出轻轻的打鼾声,明明白白告诉边小侠,自己已经睡了。

  边小侠原来是假伤风,进进出出折腾了这泰半夜,被冷风吹得还真的流着鼻涕咳嗽起来。

  边小侠在心里暗骂杜沉非:“姓杜的叼毛,老子干泥马的,年纪轻轻竟然还失眠,搞到现在才睡着,害得老子都伤风了。下次看见,我一定要找个时机扁你一顿。”

  边小侠一个翻身轻飘飘地跳下床来,背上自己的肩负,又蹲在床前来摸那个箱子,一摸发现原来箱子连锁都没上,又是一阵暗喜,在心里说:“这三个傻叉,箱子也不锁。老子正好懒得搬这些破书烂衣服。照旧这白花花的银子好啊。”

  他轻轻地掀开箱子,把手伸进去摸到一包极重而坚硬的工具,他把这包工具提出来,又轻轻地盖上箱盖,然后慢慢走出门,又将门掩上,一溜烟走了。

  杜沉非在床上眯着眼睛,见边小侠最后一次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躺在床上忍不住地笑,简直笑得肚子都痛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起来刷牙嗽口,计划赶路。

  谢友龙见边小侠被窝里空无一人,显得很奇怪似的:“小金鱼,这个老边怎么去茅坑还没有回来,难道那么不小心,掉到粪坑里去了?”

  牛犊先也已经醒来,他揉着眼睛,不怀美意地说:“哇靠!这种天气,如果掉在茅坑里的话,一定够他受的,说不定会被冻得死翘翘。”

  听了这话,谢友龙就替边小侠操起了心,连忙说:“牛犊,你赶忙去茅坑看一下吧!”

  牛犊先“嗯”了一声,光着膀子只穿着个裤衩从被窝里跳出来,正准备去看。

  谢友龙见了,连忙拉住牛犊先:“你快穿上衣服,千万不要像老边一样伤风了,坐船如果拉肚子的话,绝不会是一件很好受的事。”

  杜沉非忍不住说:“牛哥,你也不用去看了,这个老边基础就没有掉在茅坑里。”

  他停了停,又说:“纵然老边掉在茅坑里冻死,我们也完全不必管他,就让他吃饱了屎,再冻死在粪坑里吧!”

  谢友龙受惊地看着杜沉非:“小金鱼,你这是怎么了?老师说过,做人一定要有爱心哦!”

  杜沉非说:“龙哥,讲爱心也要分工具,对老边这种人,你和他讲爱心,他可不跟你讲什么狗屁爱心。”

  谢友龙“啊”了一声,不解地看着杜沉非。

  杜沉非盯着谢友龙,在心里说:“卧槽!龙哥是不是念书读傻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明白,有许多念书人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念书人经常把自己的这种呆子行径叫作大智若愚。

  而且,杜沉非也很明白,对一个成年人说这种话,绝不是很明智的行为。

  所以,杜沉非只是说:“龙哥,你难道真的以为老边像你一样,是个念书人?”

  谢友龙莫名其妙地看着杜沉非:“难道他不是吗?”

  杜沉非“哼”了一声:“他不是念书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谢友龙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金鱼,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说他是个骗子?”

  杜沉非指了指谢友龙床下的箱子:“你们看看我们箱子里的那包银子还在不在?”

  牛犊先跑已往,掀开箱子一看,发现钱包果真没有了。

  牛犊先见状,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老大,昨天晚上,你不是把银子藏在你被窝里了吗?”

  杜沉非说:“是啊!所以我们的银子还没有丢。”

  牛犊先盯着杜沉非:“老大,既然银子没有丢,你怎么诬赖老边是骗子。”

  杜沉非皱了皱眉,然后无可奈何地看着牛犊先说:“牛哥,智商是个好工具啊,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多几几何拥有那么一点点!”

  这时,谢友龙显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向牛犊先说:“牛犊,你这个傻叉,如果不是小金鱼在钱包里装几块石头,再把银子藏起来,那么老边偷走的就是我们的生活费了。”

  牛犊先听了,也终于明白了,于是他忍不住骂了起来:“这老边可真他娘欠抽啊!怪不得老子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谢友龙的目光,却落在杜沉非的脸上:“小金鱼,那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个骗子的?”

  杜沉非笑了笑:“龙哥,老边这是‘欲取姑与’之计,从一开始来和你搭讪,装作老乡,但又不带潭州口音。又假扮秀才说是往临安去加入考试,骗取我们的好感,再千方百计来探听我们有几多钱,打探我们的藏钱之处。再到厥后装作拉肚子,不停开门关门跑进跑出,这只不外是为了让我们不去怀疑他。”

  谢友龙连连颔首:“这么说来,这老边真是个活该的骗子。我也觉得有两个奇怪的地方。”

  杜沉非问谢友龙:“龙哥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谢友龙说:“一是他的生活费带的太少了,一个跑这么远去加入考试的念书人,怎么会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二是那《苏沈良方》上车前子治疗腹泻,我自己也用过许多几何回,都是有效的,就他用起来没一点效果。”

  牛犊先说:“龙哥,管他有没有效,纵然拉稀拉死他,也不关我们的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赚了五十两银子,等下给我买瓶酒在船上喝,怎么样?”

  谢友龙点了颔首。

  牛犊先又说:“那我们照旧赶忙洗嗽,快点跑路吧。”

  谢友龙惊奇地问:“快点跑路?我们为什么要跑路?”

  牛犊先说:“不快点跑路,老边就找上门来要钱了?”

  杜沉非笑着说:“牛哥,你是不是傻啊?你在哪里见过胆子这么肥的骗子?而且,他如果来了岂不是更好,咱们就可以扎扎实实地修理他一顿。”

  天色还没完全亮,他们三人就上了船。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来到邬子口。

  这邬子口是个相当杂乱的地方,据说盗贼横行,是江南西路的江湖要害。

  范成大《骖鸾录》说:“邬子者,鄱阳湖尾也。名为盗区,非便风张帆,及有船伴,不行过。”

  邬子口的杂乱不堪可见一斑。

  这艘船只到这个地方,杜沉非三人还得换船再走。

  三人只好下了船,准备在这四周找个自制点的旅馆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找船坐。

  只见江边横七竖八摆列着大巨细小上百只船。

  人们陆陆续续都往岸边走去。

  杜沉非对谢友龙说:“龙哥,你和牛犊就在岸边等我,看着马和行李。我上去看看哪里有旅店,免得把行李搬来搬去。”

  谢友龙说:“好啊,你快去快回。”

  杜沉非跳上岸,寻找旅店去了。

  谢友龙和牛犊先也将行李都搬上岸来,摆在一起。

  二人坐在一块石头上,等杜沉非回来。

  这时,只见岸边有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小伙子挑着一担沾满了泥土的白萝卜,来江边清洗。

  谢友龙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三点六二五的掌握,这帅哥是这四周的养殖户,来江边洗萝卜只不外是为了回去喂猪。

  那帅哥看了看谢友龙和牛犊先,放下肩膀上的一担萝卜,对二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两位老板,你们好啊!”

  谢友龙见这人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便礼貌性地回覆:“靓仔,你好!”

  那帅哥看着谢友龙和牛犊先,一脸老实:“两位老板,到我们这个地方,你们可都要小心一点,这里骗子强盗都许多的。”

  谢友龙也很客气:“靓仔,多谢你提醒,我们一定会小心在意的。”

  那帅哥说:“我就是这个地方的人,靠养猪为业,经常见到这种事。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里的骗子和盗贼相当狡猾,你们只要稍不留心,身上的财物就被他们拿走了。”

  谢友龙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些盗贼和骗子,怎么见得很狡猾?”

  那帅哥说:“你们一定是从远方来的吧?看你的样子,很像是一个念书人,我这人就是个热心肠,也很欣赏你们这些寒窗苦读的知识分子,免得你上当受骗,就来示范一下给你看吧。”

  谢友龙还没有回话,那帅哥又接着说:“昨天我就看见一条船停在这里,从船上走下来许多人,也有两小我私家就像你们一样,坐在这块石头上,把行李也是这么放着,马也是这样站在旁边。然后就有一个贼就这样走了过来。”

  那帅哥说到这里,突然跑到谢友龙和牛犊先的身边,看了看谢友龙和牛犊先:“然后他就这样打开了箱子。”

  只见这人只把手往箱子上的铜锁一抹,那把锁便阴差阳错般地掉在了地上。

  那帅哥打开箱盖,一面把那包银子提出来,一面说:“他们就这样拿出银两,然后一个翻身就跳到马背上,再然后就打马一溜烟跑了。”

  话音未了,这人身型一纵,早已跃上了谢友龙新买的那匹马,一溜烟跑了。

  谢友龙心想:“这人也太踏马热情了,只是又欠好拒绝他的一番美意。”

  牛犊先说:“这里的贼果真厉害啊,多亏这小白脸提醒。”

  谢友龙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突然露出惊讶之色:“这人虽然一番美意,怎么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牛犊先瞪着那人离去的偏向:“这鸟人还真是的,一担萝卜也不要。我正好口渴,先拿他一个萝卜吃了解渴吧。”

  谢友龙想了想,猛然醒悟:“卧槽!欠好啊!牛犊子,我们上当了,这人一定又是个骗子。你赶忙去追他。”

  牛犊先也猛然清醒,提起盘轮佛光大斧,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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