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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莉莉安

第10节

寻找莉莉安 赵大发 3010 2022-05-23 11:18:31

  整理好这一切,第二天中午,我离开了香榭酒店。

  午饭后我将车子加满油,在便利店买了几种食物和水,我回到车里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她是在响铃十几秒之后接通的,传来的第一句话是:“你好,请问哪位?”

  “魏巡。”我回覆。

  她像是没有听清楚这个名字一样,再次问:“哪位?”

  “我是魏常青的儿子,魏巡。”我说。

  她停顿了几秒钟,声音很低很缓慢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二十分钟后,我在晚江边的纪念塔等你,我的车是玄色迈腾,我穿了一身玄色西服。”

  我没有再等她的话音,直接驾车一路开往晚江边。

  这里依旧是一片和气,气温高热,险些没有风,树梢半天才轻微地发抖一次,枯燥的尖锐的蝉鸣一阵压过一阵。江面上幽幽的光闪烁流淌,远处的飞鸟极速掠过,再返回。

  我倚靠在车门上抽着烟,在划定时间的最后两分钟里,我看见了温念秋。

  她穿着一件中长裙子,戴着一顶巨大的玄色渔夫帽,一步一步,很是慢很是谨慎地向我走过来,用一种极重而庞大的心情看着我。

  “你是魏巡吗?”她在帽檐下的眼睛紧盯着我,然后环视四周,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是。”我说,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与她面劈面,她没有化妆的脸色显得尤为灰白,眼窝深深凹陷,与她刚回国那个黄昏的神采截然差异。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再次问这句话。

  我踩灭烟头,平静地命令她:“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在我面前关机。”

  “你说什么?”她双肩稍稍耸起,很是明显的紧张状态。

  “马上关机。”我低声地,带着一丝威胁地敦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戒备地问。

  我一动不动,冷漠地注视着她,这种极为缓慢地压迫感让她实施了我的第一个命令。

  “把你身上包里的所有工具倒在地上。”我又说。

  她似乎在不安和犹豫中判断出我有备而来,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再提出疑惑,她蹲在地上将手提包举在额前,包底朝下,不停上下摇晃,所有物品在几秒钟内通通掉落在路面上,然后将空包的所有口袋掀开,最后站直了起来。

  我仔细视察一番,没有刀具,没有录音设备。

  我依然站在车前,照旧以原来的姿势站着,面无心情地看着这一切。

  她问:“你来晚江镇多久了?”

  “42天。”我回覆。

  她嘴边浮现一丝很轻很轻的庞大的笑意。

  “魏巡,你到底想干什么?”

  “报仇。”我露出一个玩世不恭地笑脸。

  她深深地呼吸着,并佯装镇定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胸有成竹地对她笑了笑,镇静地说道:“我长话短说,五年前我爸心脏病死在了你宿舍里,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咽气了,你给警察的口供是你从未看见我爸身上有抢救药,所以这五年来公之于众的真相一直是你这个版本的。但其实,另有另一个版本,就是那天他身上是带着药的,而且你也找到了,可是你没给他吃,你从窗户扔出去了。”

  她的反映很敏捷睿智,我话音刚落她便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她坚决地高声地,回覆我:“我没有!魏老师的死与我无关!”

  “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晚江镇找你的。”我手抄口袋,不怒而威地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眼神变得空洞却像在挑衅,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让我十分厌恶。

  我从裤兜里拿脱手机,并早已截取好她描述魏常青死亡历程那一段录音,音量调至最大,我点开了播放。

  “我拿着药逼他做选择,要么屋子是我的,要么再给我五十万,我看见他挣扎着使出最后的力气扑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其时似乎着了魔一样,我只想出国!我只想出人头地!我满脑子都是钱!钱!然后我打开窗户,把那瓶药远远地扔了出去!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他不动了,缩成一个团...”

  温念秋现在的脸上有一万种变化,目光早已经像磁石见到铁一样,紧紧地吸附在我手机的录音上,她震惊极了,带着东窗事发后的恐惧,她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真相?虽然了,她也一定做梦都不会想到,出卖她的人可能会是倪兴杰。

  “你是怎么拿到录音的?”她声音有点发抖。

  我没有回覆她。

  可是她很快恢复理智,并狂妄地笑起来,“你的证据就是这段录音吗?”

  “这足够了。”我说。

  她却说出一段很是出人意料的话来:“这段录音基础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这是在我喝醉酒的情况下胡乱说的,醉酒的话是行为人丧失了行为能力,这不能当证言证词。”

  我扔收回手机大步走到她面前,这样面劈面的坚持我曾理想过无数次,而且每一次演练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我无比冷静地对她说:“你并没有喝醉,你在录音里描述如何当我爸情人,他如何帮你治理出国留学,他生前你们为何争吵,包罗他死前死后整个历程极其准确,而且逻辑思维很是清晰。”

  “你想以一段录音治我罪名的胜算很小,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她扬起脸,眼神带着怒意。

  “你在我爸死之前拿房产来要挟他,夺走了他可能活命的时机,这就是你故意间接杀人的理由。”我低声说:“另有,那本房产证现在在我手里。”

  她一边摇头,一边带有恨意地笑着。

  “你在英国伯明翰大学读商业治理专业,在距离学校23公里外与三小我私家一起同租公寓,另有半年结业,我说得对吗?”我胸有成竹地期待她的反映。

  她原本很硬的目光突然充满惊骇不安。畏惧和恐惧往往是建设在疼痛之上的。没有了疼痛,自然不会畏惧。

  所以我直击她的软肋,继续说:“你养父叫池建军,你妹妹叫池小安,你们家现在住在西落庄转盘道后面,有一条很长的坡路,坡路最上面的第一家超市。”我说完平静地看着她。

  她马上僵在了那,眼睛直直地望向我过来,鼻头已经冒汗,在这一秒终于破防,她开始急促的呼吸,眼神随处乱撞,高声吼道:“你从哪知道我这些情况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池小安很单纯,我只花了一笔钱,她就帮我把我想要的工具送给了我。”我嘴边挂着笑容说。

  “你找过小安?!”她惊慌地看着我。

  “没错。”我答。

  “你都跟小安说了什么?”她完全陷入杂乱里,语无伦次地问:“你有没有找过我爸?你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去过我家里了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确实想过找你养父,把录音放给他听听,或者是我也想让你尝尝失去最亲的人是什么感受。”我要挟她,语气邪恶地说:“所以现在,我来晚江镇的目的你应该很是清楚了。”

  我一定击垮了她最脆弱的神经,她连连退后,在预想无数种自己的下场后,她险些用恳求地语气对我说:“魏巡,你可不行以别找我爸?别伤害他!”

  “我爸在死之前也这样求过你吗?”我冷冷地问。

  她脸色变得扭曲,微微俯下身,用奴隶般的姿态面对着我,不发一言。

  “你知道我爸死之后的半年,我妈是怎么过每一天每一秒钟的吗?”

  她恐惧地移开我的目光。

  “她自杀了,我猜她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每天活在绝望和痛苦里,最后用死来解脱。”那一刻我恨到极点,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要你偿命!”

  她猛然间震惊地瞪住我!

  我清醒得像块冰,冷静地盘算这场复仇里的一切得失。然后俯身对她冷笑道:“我怙恃都因你而死!如果你敢逃!那我就找你最亲的人来偿命!”

  温念秋内心深处的一丝希望已经幻灭,像被收了魂,也像梦游一般坐在了身后的花坛上,呆傻良久,然后她悻悻地问:“你要我怎么做?”

  我退回到车前,打火点烟,清清楚楚地说道:“三天之内,你到青岛将房产过户给我,然后永永远远不能再回晚江镇!不能再回池家!你想选择什么时候了结自己,你随意。”

  她摘下帽子绝望地哭,震耳尖锐,民怨沸腾。

  临上车前,我对她最后说道:“温念秋,你逃不了,只要你在世一天,我就能找到你!”

  关于我所有复仇的审判彻底结束。

  我开着车,一路向西,车速加速,体味着背后的那片凉意,身体里头像是有什么工具要奋力挣扎出来,肉体和精神被两个偏向不停撕扯着,要破裂成两半的感受尤为不行自制。我甚至感应脚底发空,没有任何的承托,直直地往下坠落,剧烈的失重感险些要让我高呼起来。

  但是,五年之后,就这个时刻,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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