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枚棋子,全部完成书写。
接下来秦墨拿起另一块沉香木板,开始制作棋盘。
同样是打磨、书写的历程,一炷香后彻底完成,棋盘上的线条刻画笔直,而且深浅统一,工艺水平很高。
秦墨是以现代人的审美眼光制作棋具,自然要比今世的工匠更胜一筹,不管是想法方面照旧制作手法上,都有很明显的差异之处。
棋盘和棋子放在一起,它们同时闪出亮光。
光线一闪而逝,证明这套斗兽棋完成制作,成为一件文宝。
因为秦墨是斗兽棋的首创人,所以他制作的棋子能轻松成为文宝,要是换成其他人,历程不光会庞大许多,而且失败的几率很大。
一套棋具制成,秦墨稍事休息。
檀越老道在他身边落座,说:“贫道来为你算命。”
“不用了吧。”秦墨拒绝。
“不麻烦的。”老道显然是理解错了,以为他着急制作其他三套棋具,说:“只需要片刻,贫道便可获悉你的情况。”
秦墨皱眉,赵楷笑着说:“檀海真人算命很准的,父皇每次驾临南京府,都要来妙音观小住几天,请真人指点一二。”
赵楷不说这番话还好,因为非但没有起到任何的说服作用,反而让秦墨越发怀疑。
因为在历史上,对宋徽宗赵佶的评价是贬斥多过褒扬。
虽然他的艺术造诣十分深厚,在琴棋书画四道上足以傲视天下,不光把前世后世的那些天子全都甩在身后,就连许多穷其一生用来修炼的人,也无法到达他的这种高度。
可是,究竟他是个天子。
天子的职责是什么,是治理国家,是平衡朝堂上的各派势力,让老黎民过上安身立命的好日子。
从这一方面讲,赵佶绝对算得上好逸恶劳,由于他把大部门的经历放在修炼上,以至于朝廷里奸臣横行,他们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闹的民怨沸腾。
最重要的是,大宋并非一统华夏的朝廷,与之共存的另有辽、金、西夏和大理,以及吐蕃,可谓是强敌环视,每小我私家都想在这块肥肉上咬一口。
摊上这么个不靠谱儿的天子,大宋子民也够倒霉的。
如果檀海老道真的有本事,他应该能算到宋军会在辽军面前吃败仗,为什么不建议天子做出改变呢。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结果,那就是檀海真人基础算禁绝,他跟此外算命先生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误打误撞获得了天子的赏识而已。
既然是这样,何须节外生枝的找他算命。
赵霏妍也随着说:“没错,几多人盼着能见真人一面,就是想请他为自己算命,驱祸避灾。”
檀海真人脸上露出傲色,但他谦虚的说:“贫道的道行微末,承蒙天子陛下不弃,真是内疚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老道真的很热情,秦墨要是还拒绝的话,几多有点儿不识好歹的意思,便做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准备,然后说:“那就有劳真人了。”
老道捋着胡子说:“秦案首客气了,贫道最擅长的是看相和批八字,不如两项一起进行,敢问案首何年何月出生?”
秦墨直接报出生辰八字。
老道一边用手掐着指头盘算,一边视察他的面相。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粗观案首的面向,天庭丰满地阁周遭,印堂之上红光乍现……”
如果不是因为赵楷和赵霏妍在场的话,光是冲着这番话,秦墨就会一巴掌扇已往,骗人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工具,这套说辞在后世的电视剧里早已经臭大街了。
老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
“……凭据案首的这种面相,日后定然会有一番成就,封侯拜相不在话下。”老道继续胡扯,突然他把眼睛一瞪,掐指盘算的右手也随着停了下来。
秦墨眉毛一挑,心道说漏嘴了吧。
什么封侯拜相,偏偏没见过世面的老黎民都勉强,更别说当着一名亲王和一名郡主的面,说这样的话都快够得上犯上作乱了。
在他看来,老道就是因为牛皮吹的太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圆谎,所以才泛起语塞的情况。
片刻之间,他的脑门儿上满是汗水,喃喃道自语道:“差池啊!如此出众的面相,怎么会有这么凶险的命格,显然不正常!”
他猛地抬起头,问:“秦墨,你确定适才报上来的生辰八字没有问题?”
秦墨颔首,郑重其事的说:“千真万确。”
赵楷微微皱眉,赵霏妍显得十分紧张,目光灼灼的看着檀海真人。
老道一边摇头一边自语:“怎么会这样呢?面带朱紫相助之资,日后定然大展宏图,命格却如此不堪,基础就是疯马牛不相及的工具,怎么会凑到一小我私家身上。”
秦墨基础不妥回事儿,什么朱紫相助,你确定是算出来的?
适才秦墨一进来,就拜谢赵楷和赵霏妍的相助之恩,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缘由。
和他的淡然相比,赵霏妍满脸担忧,而且还发问:“真人,您说的命格是什么意思?”
檀海真人第二次抬起头,说:“凭据生辰八字推算,他的寿数绝对不会凌驾二九之龄,而且并无高中榜首之命。”
赵楷也很受惊,问:“您能不能说的具体一些。”
老道深吸一口气,说:“要么是秦案首记错了生辰八字,要么是遇上了逆天改命的花样,这么说吧,别说是府试中案首、县试中双甲童生,应该是连童生都考不中才对,命数中基础没有代表文士的紫薇星君存在!而且,他绝对活不到十八岁的生辰……”
赵霏妍面色大变,立即转而问秦墨:“你几月过生日?”
没等秦墨开口,赵楷先一步说:“六月,适才他报生辰八字的时候,月柱和月支代表六月。”
赵霏妍瞪大眼睛说:“这么说来,他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
秦墨已经彻底懵了,不是因为赵霏妍的看法,而是老道厥后的这番话句句都对。
原本的秦墨简直没能活到十八岁,也简直没有考中童生成为文士的可能。
老道咬着牙说:“太奇怪了,贫道必须搞清楚才行!”
说完,他运指如飞,重新开始盘算。
秦墨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秘密不会被老道揭穿吧?
突然,老道变得面色苍白起来,毫无预兆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三人吓了一跳,赵楷慌忙问:“真人,你怎么了?”
老道变得十分虚弱,用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说:“天机不行窥探,贫道着相了……三位无需担忧,幸亏贫道实时停止,元气并未受损,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赵楷长出一口气,秦墨仍然处在震惊之中。
老道接着说:“很显然,适才贫道算错了,虽然贫道以前从未堕落,秦案首怎么看都不像是短命之人……贫道希望三位不要把这件事外传,以免引起不须要的麻烦,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说明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赵楷率先亮相:“真人放心,本王保证三缄其口。”
“我也是。”赵霏妍随即亮相。
秦墨没有说话,他对着老道郑重其事的点颔首,足以讲明心迹。
发生了这个小插曲之后,会客室里的气氛略显紧张,檀海真人稍作休息之后,命童儿取来丹药服用,精神也随着好了许多。
秦墨在赵楷的资助下重新开始制棋,二人逐渐归于平静。
但是赵霏妍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檀海真人吐血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不停的闪现,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