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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

第三章,流放之苦

帝后心术 吉字 2609 2016-05-20 14:00:00

  齐清儿泪眼模糊看着府墙外的俊昇哥哥和俊扬哥哥。

  他们为什么都不来救自己?昨天都还在一起玩耍习武的!

  “啪”地一声,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里的皮肉似乎都已经被撕裂开了。

  紧接着,铐在手上的绳索被人向前猛力牵扯。

  齐清儿整小我私家踉跄着扑倒在地,沾染着血迹的头发零散在眼前飞翔,毫无焦点。

  耳边传来官兵冷冷的呵叱声:“快点走,今天日落必须要赶到城外的下一个驿站,还不快点站起来,休得偷懒!”

  “是、是,主座。求求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再打她了,你跟她讲原理吧,她很听话的,真的!”齐夫人徐沛芹慌忙跌倒在地,替齐清儿求情。

  齐清儿做梦也没想到平时高尚、美丽的母亲,却要为了自己,去屈尊降贵地向一个普通兵士求饶!

  她心里既痛苦,又无比茫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着,可她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哭作声。

  父亲曾经说过,爱哭的孩子很难看!

  她不要变得难看,让父亲不兴奋!

  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些押送他们齐府女眷的官兵,以往对父亲唯命是从,今天怎就全部变了嘴脸?

  这一切,是为什么……

  她的双手和颈脖都被木板夹着,费了好大的力气,忍痛站起,蹒跚着走到母亲身边。

  母亲的脸好生憔悴,她想用手去摸,却怎么也够不到。

  “还不快点走!”官兵说着再次扬起鞭子,“啪”一声,齐清儿感受侧腰上被鞭尾甩到,自己身后的母亲踉跄跌在地上。

  原来是母亲挡在了自己身后,地上的灰尘染白了母亲的头发。

  街边上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一个个都像是在说无声书,许多几何张嘴嗡嗡地一会儿开、一会儿闭。

  看着挣扎在地上的母亲,官兵扭曲的怒脸,路人言语间飞溅的唾沫星子,齐清儿觉得世界是如此的黑暗,春日柔和的阳光,似乎是这个世界无耻的伪装!

  她扑倒在母亲身上,奋力想要抓住官兵的鞭子,那个像毒蛇一般,随处乱咬的鞭子!

  这时,面前突然泛起一个高峻的黑影。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关系极好的副将。

  他正骑在高峻的马背上,齐清儿只能看到他的下颚和尖锐的髯毛。

  “你这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人都被打趴下了,还怎么赶路,京城还没出呢,照旧不要弄出人命为好。”副将像是基础没有注意到齐清儿在看他,面色淡淡地冲拿鞭子的官兵付托。

  “是,赢帅大人。”拿鞭子的官戎马上敬重地允许着,转身朝齐清儿母女吼:“还不赶忙站起来,走快点!”

  “是、是……”徐沛芹连忙艰难地站起身,示意齐清儿快走。

  齐清儿点颔首,心里却越发不明白了。

  别人都称谓自己的父亲为齐帅,这京城当中还从没有第二个被称谓为帅的人,父亲的这个副将什么时候酿成和自己父亲同等位阶的军侯了?

  她仰头看一眼那个被人称为赢帅的副将,发现他仍然像是没注意到自己似的,将目光看向一边,而且,那看向一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自大。

  她的心里一下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无比惊骇地低声问齐夫人:“母亲,叛国是何罪,父亲为什么会被杀?”

  徐沛芹动了动被困在胸前的手指,想要伸手给女儿一些抚慰,无奈转动不得,只好低声回覆:“清儿,你只要记着你父亲是不会叛国的,永远都不会!”

  “可陛下的圣旨为什么要这么说父亲?”

  对于陛下的圣旨,清儿知道那是高屋建瓴的皋帝在说话,君子一言如九鼎,不会有虚言,这是清儿从小就知道的。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别人都不相信你父亲,我们不能不信!”

  “可是私通又是什么罪?”

  齐夫人缄默沉静了半响,眼角都是泪:“清儿,你父亲一生灼烁磊落,不行能与人私通,你只要相信你父亲是清白的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罪!”

  “哦……”齐清儿似懂非懂,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良久,终于没再说什么。

  到了城门边,齐清儿看到那个被称谓为赢帅的人,正和领队押送的首领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首领恶狠狠的朝齐清儿和母亲的偏向看来。

  齐清儿心里再次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悄然紧盯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那个赢帅带人骑马折回城门内,而那个首领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吆喝着官兵督促所有的齐府女眷赶路,并没有特地过来找齐清儿和齐夫人。

  齐清儿稍稍松了口气。

  落日低垂,这一路出城,整个齐府女眷们都没有一滴水喝,更不用说吃食。

  而卖力领队押送的首领,向女眷们道了句?原地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自顾自掏出干粮和水袋,和其他官兵们在树边坐下边吃边笑。

  他们吃的不外都是粗粮,连齐贵寓用人的饭食都比不上,但现在看在齐清儿眼里,她多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有口水喝,有块干粮吃。

  她静静听着自己腹中因为饥饿和干渴不时传来的咕噜声,往下咽了咽口水。

  画饼果腹,原来是这么来的!

  日落之后,终于到了城外的一个驿站。

  齐府女眷们中,除齐清儿学了点花拳秀腿,其余人等都养尊处优,身单体薄。

  她们走了五六个时辰的路,都郁郁累累,险些是爬行进驿站的。

  官兵们将所有齐府女眷带到一个空置的马棚里面,把串联在女眷身上的铁链都接连起来,系在马棚内的一个柱子上面。

  齐清儿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自己已经被沦为了牲口一般,贴到母亲身边,喃喃道:“母亲,我怕!”

  齐夫人也怕。

  夜里戴着枷锁该怎么休息?休息欠好,明日赶不了路,又要挨打。

  她指点着齐清儿和其余几个齐府的幼龄女童,咬牙向那个卖力押送的首领跪求:“官爷,我们都是女流之辈,这荒郊野外,我们就是想逃也是走不远的,不如将这些铁链打开,这些孩子们身上都已经被磨破了!”

  “啪!”,那个首领立即绷起脸,随手给了徐沛芹狠狠一记耳光,“什么工具,敢跟老子来讨价还价!滚一边去!”

  徐沛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咬牙跪行向前,抓着首领的裤脚,继续求饶:“那就求官爷行行好,给些吃食吧,我们这一路都没有进食,大人还勉强能撑得住,小孩子们怕是快要不行了!”

  “哼,给不给吃的,还得看爷高不兴奋。”首领直接一脚将齐夫人踹开,转头瞟向马棚内一地的女眷。

  他指着其中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子,冷声命令:“你,抬起头来!”

  这个女子是齐夫人徐沛芹身边的一等丫头,叫红梅,对齐夫人忠心耿耿,深得齐夫人的喜爱。

  她听到首领的命令,哆嗦着抬起头,妩媚的丹凤眼里充斥着恐惧和忙乱。

  “嗯,长得挺不错。”首领很满意,说着就掏钥匙打开红梅身上的锁链,淫笑着付托:“放老实点,跟我走!”

  “不行,官爷,我们虽然都是罪人,但都是陛下圣旨发配到边疆的,官爷不要坏了规则为好!”齐夫人看不下去,高声提醒首领。

  “多事!”首领被激怒了。

  他面色一沉,强行拉着红梅,大步走到齐夫人身边,飞起一脚,踹向徐沛芹胸口,把徐沛芹踹出近两、三米远,然后,扛起一直在挣扎着的红梅,往驿站客舍而去。

  齐清儿乘隙冲到齐夫人身边,用被铐住的双手勉强抓住她的臂膀,试图扶起她。

  没想到,母亲被扶起时,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齐清儿吓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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