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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与剑影

第四十四章 看不懂的信

刀光与剑影 小猪的笨笨 5941 2016-08-17 20:00:00

  从五彩缤纷的湖南,一路跟到烟波缭绕的山东,陆小灼的心里充满着困惑。叶枫要他盯着散花门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只说是因为西月剑。难道散花门与西月剑有什么关系?散花门的掌门钟离艳,如今可是中原武林盟主。钟离艳的武功,陆小灼已在西岳神兵决上见识过了。要陆小灼盯住钟离艳,又谈何容易?

  在湖南散花门的大院四周转悠了一个多月,每日门里只是平常的进进出出。直到有一天清晨,散花门突然轰轰烈烈的满门出动。钟离艳乘着四轮马车,朝北方去了。这照旧自陆小灼到湖南以来,第一次看到钟离艳。既然连钟离艳都走了,那么陆小灼再继续围着散花门的大院子转悠也没什么意义。陆小灼来不及请示叶枫,只得自作主张,随着钟离艳离开湖南,一路北上,来到了山东。

  偌大的一个山东,钟离艳却哪都没去,偏偏在泰山脚下住下,一连几天驻足不前。就在陆小灼再度陷入无所事事的窘境时,从散花门中突然奔出一小我私家,向西而去,看妆扮像是一个信使。

  其实,钟离艳作为武林盟主,与各门各派的信件自然频繁,也时常有信使进出散花门,陆小灼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可这一次,他发现,这个信使与众差异,骑的是快马,穿的是黑衣,趁着夜色,飞快而又悄然的赶路。

  “这信里一定大有文章,会不会与西月剑有关?”陆小灼稍稍思索了一番,认为盯住这个信使比守着钟离艳更为重要。

  可信使的马太快,陆小灼跑得气喘吁吁,也只能勉强看见信使的背影。跑出一百多里后,信使钻入一片野树林。林子里老树交织,门路曲折,信使的步子总算慢了下来。陆小灼才气跟得更紧一些,并得以喘口气。

  信使骑着马,在树林里穿插了几个来回,突然,猛一拍马的屁股,再次加起速度,又将陆小灼甩开了。眼看这下连马影子都看不见了,陆小灼急遽奔已往,可没跑几步,脚底一滑,整小我私家摔了个大跟头。还没等陆小灼爬起来,不知从哪里抛出四根又粗又糙的绳子,恰好拴住了他的四肢。从树上跳下来四个黑衣蒙面的忍者,每人手中攥住一根绳子。陆小灼终于意识到,他中了埋伏。

  再看刚刚消失的信使,竟又泛起在陆小灼的面前,并抽出一把忍者刀,竖直的插入地下,刀刃朝着陆小灼。其余四个黑衣人一齐用力,将陆小灼径直拖向忍者刀。忍者刀映着冷光,正等着将陆小灼一分为二。

  这都是些什么人?陆小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应自己要死了。他闭上双眼,接着,听到有工具被割裂的声音。这恐惧令他不禁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忍者刀仍静静的插在面前数尺远的地方,而拴着自己的四根绳子全都断了。又一个黑衣人泛起在他面前。这个黑衣人没有蒙面,但足以平复陆小灼恐惧的心。他竟是叶枫。

  这一下,该恐惧的换成了那些黑衣忍者。他们一拥而上,叶枫顺势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刀,反手一割,便切断了那人的喉咙。当这第一滴血洒到地上后,杀戮就注定不行制止。忍者们不敢再硬上,便一个窜到林中,一个钻入地下,一个就站在原地,连掷三下暗器。这即是忍术里的上天、入地、忍者镖。

  叶枫高高跃起,忍者镖从他脚下飞过。他顺势一踩,反而跳得更高,足以截住那个上天的忍者。那忍者从未料想过,在他上天时,还会有人拦在他的面前。他满怀着惊诧和不解,被叶枫一掌推回地面,连滚了几圈,恰好滚到那把插在地上的忍者刀下,脖子一抹,就死了。叶枫刚一落地,入地的忍者便从叶枫的脚边窜出,挥舞着两把忍者刀,直朝叶枫的双腿割去。叶枫躲过了这一招,刚要还手,那忍者翻了个跟头,又钻回地下去了。纷歧会,又从叶枫的脚边钻出来。当忍者第三次钻入地下后,叶枫顺手从地上拔起了那把忍者刀,算准时机,刀尖瞄准脚边的土地,狠狠的刺下去。一股鲜红的血自下而上喷射出来。叶枫用力将刀抽出,忍者也随之从地下翻腾到地上,落在一滩血泊中。这时,忍者镖已经发软,被叶枫用忍者刀沿原路击回,正中那掷镖忍者的眉心。

  最后,只剩下那名信使,虽然也是个忍者。他见形势不妙,又使出他们忍者习用的烟雾弹。叶枫瞄准烟雾的中心,扔脱手中的忍者刀。刀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月痕,穿过了烟雾,飞向正在逃走的信使。刀尖触到了信使的背,沿着脊椎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信使应声倒下,可还在世。忍者刀似乎只伤到他的皮肉,而未及要害。趁叶枫没有追来,他强忍着背上的剧痛,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再说陆小灼,如同吃了放心丸似的,兴奋的喊道:“师叔,多亏你来了!”

  叶枫说:“看来你已经袒露了,以后要小心一点。”

  陆小灼问:“散花门为什么要杀我?也是因为西月剑?”

  叶枫说:“你要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叶枫带陆小灼回到散花门的驻地,埋伏于驻地以东三里外的驿道旁。可驿道上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陆小灼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直到第二天的夜晚,驿道上已十分平静,陆小灼突然听见马蹄声。原来,又有一信使妆扮的人骑着快马疾驰而来,但这个信使的偏向是回散花门去的。

  “师叔的目标一定就是他!”陆小灼的脑海中立刻冒出这个想法,于是他准备出击。可叶枫拦住了他,任由那信使飞驰而去。陆小灼虽摸不着头脑,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继续待着。

  纷歧会,又一阵马蹄声传来,果真又是一名信使。陆小灼这次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然而,就在这信使不停挥舞着马鞭时,叶枫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已身首异处。

  陆小灼回过神来,跑到信使的尸体边,见叶枫正搜着尸体,忍不住问:“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枫答:“我要你盯住散花门,就是料到,他们最近会有行动。但钟离艳也不是平常之辈,早已意识到有人跟踪他。所以,他故意先放出假信使,引你上钩。就在你被那些东瀛忍者伏击的时候,真信使已经将信件送出去了。”

  陆小灼又问:“那师叔怎么知道,要到这里来埋伏呢?”

  叶枫答:“信送出去了,自然会有回信。我们既然跟丢了送信的信使,就只有期待回信的信使。通往散花门驻地的路只有工具两条,西路是之前假信使走的偏向,那么,真信使就只可能走东路,也就是这条路。我们在此伏击,就一定能截到回信。”

  陆小灼似乎懂了,但他另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如此,刚刚跑已往的那个信使,师叔为何不拦?”

  叶枫答:“使用假信使是散花门习用的伎俩,在送信时用了,在回信时也一样会用。你若适才冲出去,截杀了那个假信使,这个真信使就不会泛起了。”

  陆小灼总算名顿开:“散花门居然有这么多企图!师叔,他们送的到底是什么信,又是送给谁的呢?”

  这时,叶枫终于从信使的身上搜到了一个信封。他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纸。陆小灼也凑上前去,竟见纸上一个文字也没有,只画着两个图案。左边是一朵花,花瓣很小,至于是什么花,陆小灼也没见过;右边是一个圆圈,并朝着周围的十二个偏向划分伸出一条线,似乎是个舵。

  这如同天书一样的信,陆小灼虽然读不懂。他想问叶枫,可他发现,叶枫的脸色已经凝重,额上爆出了青筋,眼中冒出了火光,还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果真是他!”

  “谁?你说是谁?”陆小灼问。

  叶枫突然提高了嗓音,说:“出来吧!”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人泛起了。

  “原来这里另有其他人在。”陆小灼受惊的望去,想看看这小我私家到底是谁,可看过之后,他更受惊了,因为他看到的竟是秦逸。“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陆小灼又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当初,叶枫与秦逸在汉中鏖战的情形仍历历在目,“他们不会又要大打脱手吧?”

  叶枫冷冷一笑,说:“自从我进入山东地界后,就一直跟踪我。现在,终于肯现身了!”

  秦逸一指那封信,说:“给我看看。”

  “拿去吧!”叶枫将信扔于秦逸。

  秦逸接过信一看,脸色也变了,眼中充满了惊诧,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问:“你计划怎么办?”

  叶枫答:“带着它,去蓬莱。”

  秦逸问:“你想去找刀神?”

  叶枫没再回覆,而是径直走向秦逸,拿回了信,再继续向东走去。

  秦逸高声喊道:“你不能去找刀神!”

  叶枫头也不回的说:“没有人能阻止我。”

  “等等我!”陆小灼连忙跟上叶枫。

  秦逸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望着东方,不详的预感正在他心中膨胀。

  再说那个没杀死陆小灼,反差点被叶枫杀死的假信使,拼了老命,总算是逃回了散花门驻地,见到了钟离艳,气喘吁吁的说:“属下服部保成,见过盟主!”

  钟离艳正对着镜子梳头,看到服部保成如此狼狈的样子,就已料到事情不是那么顺利,问道:“你又失手了?”

  服部保建设刻跪下,说:“属下无能,请盟主责罚!”

  钟离艳一边抹着口红,一边问:“上一次,你和正长在汉中,就已失手过一次。好歹你们那次的对手是叶枫。而这一次,不外是个天山派的小剑客,你都杀不了?”

  服部保成答:“不!这一次,照旧因为叶枫。属下本已乐成拿下那个小剑客,谁料叶枫半路杀出来……”

  “叶枫?”钟离艳手一抖,差点将口红抹到下巴上,“他来山东了?来做什么?他与天山派门生又有什么关系?”

  服部保成答:“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请盟主放心,属下一定想措施将他除掉!”

  钟离艳横了一眼服部保成,说:“你还嫌不够丢脸吗?”他摸着自己修长的指甲,“普天之下,想除掉叶枫的人多得是。只要我一声令下,又何需我亲自动手?你们且先将叶枫在山东的消息散播出去,我自会命令天下群雄一齐捉拿他。”

  服部保成连忙说:“是,盟主英明!”准备起身退下。

  “慢!另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钟离艳说,“如果我们要搪塞叶枫,他的好兄弟李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于是,他便将服部正长唤进来,“正长,你立刻动身去江南,找到江南第一神捕雷正刚和无锡知县胡盛,叫他们务必将李阙留在江南,生死毋论。”

  服部正长领命退下。接着,便有了服部正长与雷正刚、胡盛同谋,连杀黄铎、白少龙和聂槐,想移祸给李阙,以将其囚禁于江南,却反被李阙杀死的故事。

  几天以后,叶枫和陆小灼泛起在东海的海边。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座孤岛,郁郁葱葱,云遮雾绕,宛若仙岛。那即是蓬莱岛,刀神欧阳旭居住的地方。

  看着这茫茫大海,陆小灼不禁问:“我们怎么已往呢?”

  叶枫说:“刀神退隐之后,不愿再闻江湖中事,也不想再被江湖中人打扰,故而选在这与世阻遏的蓬莱岛隐居。不外,只要有船,就能登上蓬莱岛。”

  陆小灼左看看,右看看,问:“可这哪里有船啊?”

  叶枫看看天边已快落山的太阳,说:“明早就会有了。”

  于是,叶枫和陆小灼只幸亏海边露宿一夜。天黑后,他们架起篝火,烤着野味。在这闲暇之时,陆小灼总算有时机问一问他一路都想问的问题:“师叔,刀神既然已经退出江湖,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他?”

  叶枫答:“找他讨回一个公正。”

  陆小灼心里犯起嘀咕,低声说:“可是,刀神武功天下第一。据说,连师公都败在他手下。”

  “住口!”叶枫立刻瞪圆了双眼,抓住陆小灼的肩膀,似乎要吃人似的,“你给我记着!没有人能打败师父!”

  陆小灼吓得不敢作声,连连颔首。等叶枫平静下来后,陆小灼才敢再开口:“其实,我们也纷歧定要与刀神动手啊。我在西岳神兵决时曾见过刀神,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父老。如果我们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散花门的阴谋,与天山派无关,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叶枫却一阵冷笑,说:“殊不知人心叵测。现在,全天下都视我为敌,刀神也不例外。”

  陆小灼说:“不会的。就连秦大侠都那么尊敬刀神,我相信秦大侠,所以我也相信刀神。”

  叶枫说:“是与不是,你明天到蓬莱岛就知道了。”

  这个夜晚对于陆小灼来说异常漫长,因为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一旦叶枫见到欧阳旭后的情景。“师叔会对刀神说什么?他们会不会真的动手?另有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知不觉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从蓬莱岛的偏向升起。果真,从海上驶来了第一艘船。叶枫还在熟睡中。陆小灼突然冒出个斗胆的想法:“我何不先行一步,独自去见刀神?这样便可制止师叔与刀神的正面冲突了。可是,我怎么对刀神提那封信呢?要不这样,我先去化解师叔与刀神的误会,再由师叔将信交给刀神,这也好过要师叔直接去见刀神吧。”

  于是,陆小灼没有叫醒叶枫,而是独自登上了开往蓬莱岛的船。下船以后,陆小灼发现,偌大的一个蓬莱岛上,似乎只有他一小我私家。他沿着石阶,走向岛的中央,耳边萦绕着鸟语,鼻中充斥着花香,秋风吹打着竹叶,山石阻挡着流水。这里确实是中原绝不会有的世外仙境。

  正当陆小灼陶醉于这如梦如幻的世界时,突然,一把钢刀竖插在他面前。他定睛一看,岂止一把钢刀?眼前遍布的少说也有成百上千把刀,有大到屠龙、小到碎梦、长如偃月、短如雁翎、直有环首、弯有半月、单刃斩马、双刃鸳鸯,应有尽有,甚至另有一些刀是红色的,一些刀是青色的,一些刀是金色的。所有刀均倒插在石中,一圈一圈的排列,足有十二圈,俨然一个刀的世界。在众刀的中心,也是蓬莱岛上最高的地方,立着一块半圆形的大石头,恰似刀的形状,上面刻着一个朱红色斗大的“刀”字。

  陆小灼不知这是哪里,刚想靠近,忽见最外层的一把小匕首竟自己从石缝中蹦出,吓得陆小灼赶忙退却。但紧接着,又有几把刀飞过来,逼得他一退再退。一连退了十几步后,才终于停下来。陆小灼再抬头一看,那“刀”字石上已站着一小我私家,须发尽白。那不正是刀神吗?陆小灼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声叫道:“刀神!真的是刀神!”

  欧阳旭却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意思,问:“哪里来的毛小子?竟敢擅闯老夫禁地!”

  陆小灼连忙双膝跪下,说:“晚辈天山派门生陆小灼,今日斗胆造访刀神,只为请得刀神出头,化解武林中的一场恩怨。”

  欧阳旭闭起双眼,说:“武林中的事,老夫早已不再过问。你应该去找当今的武林盟主。”

  陆小灼说:“这场恩怨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钟离艳有意挑起的,所以,非刀神出马不行。”

  “哦?”欧阳旭问,“你说的是什么事?”

  陆小灼说:“当今天下,各门各派,皆以叶枫为敌,实际上,都是受了散花门的挑唆。如此下去,武林必将大乱!”

  欧阳旭说:“原来是这事。叶枫私盗西月剑,意图纵横武林,他才是天下祸根。你身为天山派门生,不与各路英雄一道,缉拿叶枫,寻回西月剑,反而说散花门有所图谋,岂不行笑?”

  陆小灼说:“既然刀神也说,西月剑是我天山派的,那理应由我天山派处置惩罚,何须兴师动众,祸乱天下呢?”

  欧阳旭说:“西月剑是你天山派的不假,可叶枫不仅夺了西月剑,身上还背负了许多血债,对天下好汉来说,已是人人得而诛之。”

  陆小灼说:“难道你作为武林泰斗,就眼睁睁看着武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不闻不问?就不怕有负你刀神之名吗?”

  欧阳旭眉头一皱,说:“老夫若非看在刀神之名,以你一个无名小卒,擅闯禁地,还出言不逊,老夫早已将你碎尸万段。老夫既受天下人拥戴,就要为天下人作主。叶枫与天下人为敌,即是与老夫为敌,老夫岂有为之说情之理?”

  这就是万人敬仰的刀神说出的话吗?陆小灼的理想被击得破坏。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师叔说得对,天下人皆以他为敌,刀神也不例外。”

  不意此话一出,欧阳旭便睁开了双眼,瞬间飞到陆小灼面前,一手掐住陆小灼的脖子,两眼狠狠的盯着陆小灼,问:“你师叔是谁?”

  陆小灼被掐得连气都喘不外来,哪里还能说话?直到一股剑气袭来,欧阳旭才松开了手。陆小灼连咳带喘的瘫软在地上。在他和欧阳旭之间,叶枫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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