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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赵武天下

第四十三章 舌战群儒

重生之赵武天下 清平白鹭 4429 2016-06-18 23:06:18

  关于商鞅,赵雍多次和鹖冠子、肥义以及赵豹等人讨论过,这让他对商鞅的认识和看法,越发的立体和全面,所以面对田易的诘问,显得很是从容。

  “商君献策于孝公之前,划分以帝王之道,王者之道回覆,孝公不喜,唯商君以王霸之术回覆时,孝公刚刚喜之。商君遂以王霸之术佐孝公。是以商君之法无害,唯用之之人有异而已。商君非圣,只能以秦国之地实情而施法之条目。秦地民风彪悍,好勇斗狠,以严刑峻法约束之,正当其时。”赵雍这一看法,正是在之前和鹖冠子辩说之时逐渐完善的,特别是穿越而来的赵雍,越发清楚什么是“因地制宜”“结合国情”。

  田易没想到,这个“赵维”口舌如此厉害,自己刚刚说完,他就想到了辩解之词,然而听其所言,亦非全无原理。是以一时间竟无从招架。

  “君兄所言,吾不敢苟同。”此时,田易旁边的一小我私家也加入到两人的辩说之中,“孟轲先生曾说,‘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秦国虽然一意犷悍天下,然天下炽烈,如鼎中滚水,虽百人扬起,水仍沸腾不止。秦国之法,犹如以扬止沸之法,虽可行于一时,却难以行于一世。终归要回于仁政。”

  “然而同为儒家,孔夫子却说,‘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坐衽矣’,孔夫子对于王霸之说,是没有特此外意见的,其所念所想,唯有民心而已。可见所谓王道犷悍,实在是‘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的事情。”赵雍答道。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以黎民奉将士,虽保家卫国吾亦勇为也。以黎民供一人,虽开疆拓土君子亦当远离也。”又有一个看热闹的人说道,还引用了《孙子兵法》的句子。

  “‘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墨子以‘兼爱’天下行事。以我观之,若墨子先生能够以天下一统为基础,佐助德才兼备之国,行天下一统之事,此‘兼爱’之行事,远超四处救火,扶弱济困之举。君言开疆拓土,君子远离,若人人如君一般,恐怕再有三五百年,乱世仍旧继续。设人人若墨家一般,恐怕乱世之行,越发久远。中原乱战已久,天下渴慕太平,如此,何时可待?”赵雍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自己的敏感身份,似乎已经陶醉在这种思想的碰撞中。

  “否则,杨朱曾言,‘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一毛不拔毫,人人倒霉天下,天下治矣。’,若为利天下而取一毛,虽有大义,吾亦不为。难道先生敢说,此言大谬乎?”见他提到墨子,很快就有人想到了杨朱,这个和墨子天生就是两个极端的先秦宗师的思想,现在在众人的疑惑中被提及。但是同时,对于赵雍本人的学识之渊博,学问之深厚,也深表佩服,是以不自觉的,使用了“先生”这个词。

  “杨朱先生所学,吾拍马而不及。”这句话太熟悉了,就算赵雍前世再不通历史,对于这句话,也是很是熟悉的。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不知道如何回到他,而现在,已经不是一小我私家在战斗的赵雍,已经踩着数千年先进知识这位巨人的肩膀,侃侃而谈了。

  “杨朱先生说,虽一毫而不予,此诚可贵也!然而,如斯言,若人人不取一毫,人人倒霉天下,诚可治矣。然而人之所以生,天所养也,为喜怒哀乐所控,及至后成君子小人。是以人与人方能千差万别,性格差异。先生欲人人倒霉天下,岂不是雾中看花,水中揽月乎?”倘使十五岁的荀况现在在稷下,就在这场辩说中的话,一定深有同感,找赵雍秉烛夜谈的。

  众人一听,此人不光引经据典,尔后面那句,却说人的好与坏,是由后天决定的,而非是先天就是好人,这种看法可是闻所未闻!此人竟然直接反驳了孟轲先生的“人之初,性本善”,他到底是谁?

  “那以先生大才,以为天下之治若何?”终于,各人不敢再与他反驳了,这个问题,就是虚心求教了。

  但是赵雍心里哪有什么看法,他现在刚刚对于这些知识啊有了批判性的认识,现在让他成一家之言,简直是不行能的,那他就真成了先知和圣人了。

  他思索一阵,小心翼翼说道:“管子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是以治国也好,治天下也好,无非内以安民,外以抵虏。但天下局势,非一成稳定,而是不停变化,人君也好,名士也罢,需洞悉天时地利,改弦更张,以顺应天时。”

  赵雍究竟不是思想家,只能说些空话套话,而且在治理国家上面,他越发不敢言语,究竟自己只不外是一个新嫩,刚刚亲政,一点经验没有,你让他怎么说呢?

  不外,他能舌辩群儒,旁征博引,已经是难得之才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不光对儒墨道法四家的精义予以引用,越发难得是,对当世大儒,慎到和孟子的看法都加以质疑,这种勇气,就足够让人佩服了。是以众人虽然对其回覆不甚满意,然而心中敬仰之情,已经溢于言表,纷纷对他行礼致意。

  “没想到,今日宣讲,竟能听到如此一番激变之词,让人痴矣醉矣。”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是其欢喜之情,反而扑面而来。众人一个激灵,赶忙转身,才发现适才还在台上讲座之人,却在众人身后,持着木杖,微笑着看着他们。

  众人纷纷向慎到陪罪,连连歉仄。然而慎到显然没有那份追究众人的意思,而是看着赵雍说道:“没想到,今日老夫开讲,还引来了一只雏凤!”

  《尚书·益稷》中云: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赵雍见慎到将自己比作雏凤,无论自己对这位老先生的感官如何,至少这份平和可亲的仪态,就足以让赵雍对老先生高看两眼了。是以,他赶忙起身,对着慎到行礼言道:“小子不揣冒昧,打扰先生讲学,实在是罪过罪过。”

  “无妨无妨,世间大道,本无先后,其出类拔萃者为师。适才见你侃侃而谈,发千古之覆,其言行之间,另有可堪考虑之处,然而其所学所思,已经达他人之万倍。”慎到捋着髯毛,面带微笑的说道。

  刚开始,他在台上演讲,看着台下众人激辩,倒也无意滋扰,而且所谓陈词滥调,实不足一驳。然而当他收拾心情,想要继续演讲的时候,却见赵雍这里,人头攒动。心想到底出了何事?

  是以颤颤悠悠的下了台,示意别人不要说话,慢慢的踱到众人身后。却没想到,听到了赵雍的千古之覆。

  赵雍看了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心想再不走,恐怕事情难以平复,遂说道:“先生谬赞了,小子照旧唐突了,搅了先生的雅兴,失礼过头。今日已经多多叨扰,小子另有些事情,就先离开了。稍后定然相携厚礼,前往拜会先生。”说着,就要陪罪。因为他知道,万一再闹大一点,自己说不定就名扬临淄城了。虽然在齐国自己熟人,但是事情就怕万一,谁敢说不走漏风声呢?

  慎到见赵雍要离开,心中有些不舍,究竟看他年纪轻轻,却于学问一道有些基础,加以雕琢,并非不能成为一代各人。于是心生爱才之心,遂道:“既然如此,他日离开之前,定要来我处一叙,你我坐而论道,可好?”

  众人见慎到竟然起了爱才之心,一心要把这个“赵维”收入囊中,心中马上泛起了嫉妒的心思。慎到是谁?当世的大儒,稷下学宫的祭酒,齐王眼前的红人啊。就凭他一句话,一个平民就能登堂入室,成为王室的眼前之人。于是纷纷侧目,适才的敬佩之情,瞬间化为了眼红。

  “尊长之赐,断不敢辞。赵维他日定当提携厚礼,上门求教先生。”说着,就躬身慢慢退却,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见赵雍离开,文姬也回过神来,赶忙向慎到行了个礼,“先生留步,婢子也先行离开了。”原来她和慎到很是熟络。

  “适才见文姬在此,还想一闻仙乐,为何如此着急要走呢?”慎到疑惑的说道,之前每次文姬来听自己授课,可是都要留下来歌舞一曲再走的,这次却为何?

  “婢子,是陪朋友来的,朋友既然离开了,我岂有留下来的原理?”文姬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然后看了一眼慎到,脸色娇红,心思却已经早已离开了。

  慎到开始尚未明白何事,眼见文姬神思不属,眼神却飘向外面,心中一激灵,捋须笑道:“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这是《诗经》中最著名的一首诗《草虫》,慎到提到这首诗,其调笑之意,怎能不让众人心中得知。文姬也是好乐之人,自然知道慎到的意思,娇羞一笑,告了一礼,盈盈出去了。

  就此一叙,却听到更多男儿的心都碎了,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不光获得了著名的大师慎到的看重,还让临淄的绝世美女文姬倒追而去,这让齐国男儿的面子往哪里搁?马上一片心碎之声,摔在稷下学宫的空地上,其伤心之情,不再表也。

  且说赵游滤出了稷下学宫,四处张望一番,神态平静,心中却惴惴不已,心想自己为了图一时痛快,竟然来了场这么大的曝光,可千万别暴漏了行迹,让有心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正要离开,却听闻后面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不是文姬,又是何人?

  “赵令郎为何不等文姬一起离开,自己却要先走呢?”文姬整理了一下仪态,似怨似嗔的说道。

  文姬的姿色,在赵雍来看,前世与今生加起来,也是难得的一见的。这样的美人,放在身边,绝对是很是养眼的。

  然而但是他身份特殊,而文姬又是风月之人,如果自己真的和她有什么瓜葛,收支风月场所,肯定是个大麻烦,是以收起了自己的亵玩之心,躬身行礼道:“文姬千万莫怪,只不外想起叔叔念叨,恐离开太晚,被他呵叱,是以急急离开,倒是忘了你。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下次再会,如何?”

  “你一人来惠临淄,人生地不熟,如何知道该去哪里寻你叔叔?”文姬心思通透,如何不知赵雍心思,只不外不待点破,顺着他说而已。

  “这....”赵雍一想还真是,适才光着急来学宫,倒忘了问赵爵如何去驿馆。“多方探询,照旧能找到的,这一点,倒是不用劳烦文姬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开了。驿馆在东城之外,你可要仔细寻找,实在不行,来西城的女闾寻我,直接报我名字即可。”文姬也不是那死缠烂打之人,说完就要离开。刚迈出一步,却回过身来。凤眼浅笑,嘴角翘起,慢慢靠近着赵雍,在他耳边说道:“记得,下次一定要用真实的身份来哦,我等你,否则...我可认识不少王侯将相呢?”说完,诘儿一笑,离开了视线。

  赵雍开始还以为美人要投怀送抱,看着那张妖魅恒生的脸庞慢慢靠近自己,正在做着心理斗争,要用什么姿势献出自己的初吻,没想到下一秒钟,就被文姬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乖乖,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正要反问,对方却已经离开了。

  看来,这次离开之前,另有一件事情要去弄明白啊。

  赵雍摇摇头,拍了拍已经被文姬迷得神魂颠倒的赵广,说道:“走吧,改天另有时机再见的。”说着,背着手,就先走了。赵广无处可想,也只得随着赵雍,离开去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猛地一停,赵广差点撞在他身上,刚要陪罪,却见赵雍眼神犀利,不停的审察着自己的身后。赵广不知道出了事情,但是一定有问题,遂赶忙站在赵雍身前,和他一起搜索着周围。

  然而周围只有些许的生意人,卖的也是笔墨纸砚等物品,没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君上,怎么了?”赵广小声问道,眼睛却不停的搜索着周围的工具。

  赵雍思索一阵,然后淡淡说道:“我感受有人在跟踪我们,但是我刚刚猛地转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赵广一听有人跟踪,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准备,却发现周围之人,行迹很是正常,没有什么特殊的。赵雍也搜索一阵,摇摇头说道:“走吧,或许是我太累了。”说着,转身离开了。赵广思索一阵,看了看周围,紧随着赵雍,也打起了十二分心思。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适才赵雍和文姬谈话的地方,一小我私家影悄然的泛起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沉吟一会,也离开了。

清平白鹭

差点没收住,直接写道五千字去,呃,这两篇确实太费劲了。着之中所涉及的思想,小子只是浅陋,如有错误,请实时提醒,谢谢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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