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鱼贯而入的五国使者,赵广和廉武长长舒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越发敬佩,已在车舆中期待多时的小庞暖。
话说刚刚看着庞暖怒气冲冲的走下城门,他们两人虽然随着他一起下的楼来,但是依然有些担忧,这样的举动会激动五国使者,如果他们非但不离开,反而强攻长城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庞暖说了一句“且静心期待片刻即可”的话,就自顾自的上车了。
幸亏五国使者没有让他们两个难兄难弟失望,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城下传来消息,五国特使愿意轻车简从,去邯郸为赵肃侯会葬。两兄弟见一场干戈化为了玉帛,喜不自胜。
“回去之后,我也要我的儿子好好念书,像庞暖一样,舌辩退敌,这就是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吧。”廉武对旁边准备离开的赵广说道。
“所以说,你我兄弟,这趟差事没白当。从中可是学了不少工具。不外恐怕明日之后,庞暖之名,就会响彻中原了,哈哈哈哈。”赵广一边飞身上马,一边哈哈大笑。
“谁让咱没本事呢?不外,我要回去好好督促颇儿,让他好好用功,好好练好武艺,未来文武全才,才气守卫赵国,不受这几个国家的鸟气。”廉武说着,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似乎那就是他儿子的屁股。
“对喽。让你家廉颇好勤学习武艺,多念书,才是正事。好了,就此告辞了,再会。”赵广看着五国使者的队伍已经远远离开了,也向廉武告辞,,赶忙去追大队伍去了。
廉武看着远去的影子,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有前程。今后之后,那个叫做廉颇的少年,就吃足了他老爹的棍棒,不外厥后他对赵国的劳绩,就不是廉武所能预想到的了。虽然,如果赵雍知道,这个小小的都尉的儿子,就是廉颇的老爹的话,预计也成就不了廉颇厥后的威名了。
所以说,历史总是陪同着种种巧合和不幸,才变得很是有意思。
当赵雍站在城墙上,双手撑着城墙的垛口,看到不远处马车琳琳,而旁边没有任何士兵追随的时候,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和肥义的这场赌钱,算是胜利了。
“师傅,对方就要来了,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赵雍满身轻松的对身后的肥义说道。
“少君以为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对方陈兵恐吓,我们也不妨摆他们一道,让他们清楚,我赵国确实已经做好了完全之备,也防止对方会葬之后,见我内外空虚,又起虎豹之念。”赵雍徐徐说道。凭借他之前在生意场上的经验,知道这种谈判,都是以实力说话的,而允许就像是一文不值的笑话,可以抛弃。所以,他在生意场上,每次赢得他人,都市穷追猛打,让对方没有翻盘的时机,以防止其抨击之心,死灰复燃。
“甚善,我这就去部署了。那么迎接之时,少君是否还会去?”按礼,五国使者皆是五个国家的国君代表,且都是赵雍的尊长,这个时候应该出迎的。
“师傅是在考较我吗?”赵雍摇头苦笑道,“我去迎接他们,示强乎?示弱乎?示强,恐怕五国会葬刚刚结束,对方就会被逼的掉过头来强攻赵国,到时候,我们就弄巧成拙了;示弱,反而让他们有恃无恐,越发瞧不起赵国。”
“那少君如何做?”
“顺其自然吧。我就在棺椁停放的正殿,等着他们吧。”赵雍沉吟一会说道。
“虽如此,如若不光独相见,恐怕会失了礼数。”
“那就纪念之后,偏殿相见,还请师傅、赵相同往。”
“遵命。”肥义说着,就先行离开了城门。
当五国使者即未来到邯郸城下的时候,看见城门之上,旌旗蔽日,不光有不少赵国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城楼之上,眼带不善的看着自己这一行人,甚至许多穿着短打的普通黎民,也站在城楼之上,眼神中带着杀气,对于自己这些人,眼光里充满着敌意。
而城门之外,庞葱遵照肥义的付托,将邯郸所有的战车拿了出来,摆出进攻的架势,而且弩兵骑兵,也纷纷上场,只留下一条通往城门的小路供人行走。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让五国特使深深的感受到,或许一旦开启战事,将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这气势派头,和赵肃侯一模一样,都是那种你敢动我,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所以秦国和赵国,不亏为一个祖先,都是那种不要命的人!
庞葱站在肥义的身后,扶着腰间的宝剑,一会看看身后的士兵,一会看看即将驶来的车马,当看见赵广坐着的那辆赵雍的车舆驶入自己的视野的时候,他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人哉。虽然在赵雍面前,他体现的很是淡定,但是直到看着庞暖上了车舆,才发现一颗心悬在了半空,究竟那是自己的唯一骨血啊,也是庞家未来的希望。他只能祈祷庞家列祖列宗开眼,保佑自己的唯一子嗣得以宁静归来,凯旋不凯旋就算了,大不了和五国联军拼个你死我活,也算对得起赵氏厚恩了。
“父亲大人。”看见庞葱在侯在那里,小庞暖欢快奋兴的跳下车舆,完全没有适才,站在城墙之上的那种自信和从容。可见孩子就是孩子,无论他何等的早熟,在熟悉的人面前终归袒露原形。
“唔,回来就回来了,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还不赶忙向两位大人行礼!”纵然心中万分兴奋,庞葱依然倨傲的站在那里,训斥着这个让他现在倍感庆幸的儿子。
“是,父亲。”庞暖立刻变得约束起来,恭顺重敬朝肥义和赵豹行礼,并将自己处置惩罚事情的经过,说给三人听。
“小庞大人初出茅庐,就能‘三驳魏将’,立下此等劳绩,庞家再起,指日可待了。”肥义微笑着说道。
“犬子厮闹,多蒙大人举荐,也幸赖少君信任。尺寸之功,算不得什么。”虽然说得很谦虚,但是庞葱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要知道,小庞暖不费一兵一卒,就说得五国特使轻车简从,进入邯郸,而且还缓解了五国的围攻,这种劳绩,可算是天大的了。
“我看,我们照旧部署一下五国特使,让他们今日纪念,好早早打发他们离开为好。否则日久生变,而且让各地驻军枕戈待旦,也容易泛起很是之事。”赵豹适时的说道,提醒众人照旧先打发了五国特使再说吧。
众人一听也对,遂由赵豹带头,肥义随后,迎接五国使者进入邯郸王城。
之前说过,赵王城严格的凭据《周礼》营造,虽然是呈品字形,但是三朝五门都很是齐备。所谓外朝、治朝和燕朝,都各有功效,不能乱用。赵肃侯的灵柩,就停在了燕朝内的“龙台”之内。
而在灵柩的旁边,赵雍一脸古井不波,看着赵豹引领之下的五国使者,知道接下来,就该自己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