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峰兄没来过现场观赛,哪晓得符甲顶个逑用。
但同门急成那样,定当事出有因。
火球近在迟尺,好比身陷熔炉。
外带布凡已经收手,不由信念动摇。
一齐轰过来,真能扛得住?
答案应是否认的,因现下移动被限制。
成了瓮中之鳖,无法躲避火墙。
可是叫凝气九层状元,向凝气八层小孩投降?
以他的个性,宁愿慷慨赴死!
故而虽已停止念咒,却平静地同其对视。
夏永峰在天武观的分量,与鲍云天在飞鹰门等同。
五脉门生中首屈一指,元婴老祖寄予厚望。
倘遭遇不测,该如何交待?
金丹中期修士,才放低身段央求晚辈。
天武观,部众数量凌驾十万。
雄踞苍岚宗东北方,卖力监视万剑门动向。
逍遥派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跟一流势力结梁子。
错,实打实算血海深仇!
虽然,凡少原也没想妄造杀孽。
否则三生机弹,就把对手轰成渣。
掷出那么多,一来是兴起,二来是施压。
孰料峰哥和大黑,性情都宁折不弯。
这咋办,还得我求你?
而有小白辅助,控制十八颗亦挺费劲。
苦不堪言,真没时光耗。
所幸天武观的老头,搭了个台阶。
于是阴着脸,朝观众席立起根食指。
“一。”
潜台词:我给您莫大面子。
老者微笑颔首,拱手代表领情。
可惜峰哥不吃这套,小样恐吓谁呐!
有种下手哇,冒充好人。
“二!”
某人升高了语调,竟被嗤之以鼻。
差点活活气死,但激动是魔鬼。
“二点五。”
此言一出引发全场爆笑,连峰哥也没绷住。
性命捏在对方手里,却屡次三番让借坡下驴。
再犟着,便属典型的不识好歹。
赛前签过生死状,而且系公正竞技。
十多万群众眼睛雪亮,陨落又能奈他何。
未让自己尴尬,算得上以德服人。
乃至天武观长老与门生,也已挑起大拇哥。
更况且此獠,前途无可限量。
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未来同在苍岚宗。
多个朋友多条路,外来客理应相互照应。
既然一败涂地,还装什么矜持。
倒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遭人唾弃。
解开心结后,遂向布凡深施一礼。
“我认输。”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同时送给两名选手。
历程虽然精彩,结局更令人满意。
亏点钱没啥,小赌怡情。
能见证这历史性一刻,值回票价了!
从今往后越级挑战,再非难以逾越的鸿沟。
实际上该条款,乃为隐慧根量身定制。
因纵然轻松摘得同级花魁,入宗依然要等三载。
可本人都不知道,厉害到何种水平哪敢实验。
智计百出的太上长老,方借布凡树立规范。
摸螃蟹很危险,却也十分美味。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还别说,若干年后真有门生步后尘。
虽然只打赢第十名,仍获资源倾斜全力栽培。
从而将化神用时,生生缩短了近一倍。
现时,凡少已快要失控。
丢句“承让”,立马将火球驱散。
喜笑颜开,屁颠屁颠上前抚慰峰哥。
傅敏修为涨无可涨,未筑基碍于仅怀两脉。
而结丹潜质,却没有瓶颈。
九层领悟规则到达门槛,便能去苍岚宗渡劫。
凭你的天资三五个月,延长不了青春。
可我呢?漫长考察期将白白疏弃。
修行如逆水行舟,望体谅海涵。
态度老实,全无胜者的骄横。
说明适才装大尾巴狼,是从战略层面考量。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客,遑论败军之将。
顺势告竣息争,勾肩搭背鞠躬谢幕。
教坏小包子,取悦飞鹰门。
放过小夏子,取悦天武观。
抢走两个冠军头衔,还未被记恨。
在外交上,无疑乃空前胜利。
替逍遥派再起,缔造了良好的外部情况。
借宗门大比平台,布凡一鸣惊人。
宛如冉冉升起的新星,注定光耀千秋。
并靠八层九层双冠,总分跃居头名。
以此为契机,樊晓兰公示奖励。
永久赐座灵石矿,总算幸不辱命。
满场欢声雷动,独独罗刹门如丧考妣。
血本无归,从下月起吃糠咽菜。
最苦恼,逍遥派出了个孽障。
十二岁彻悟火球术?似在做噩梦。
而以他的掌控力,废掉秦仁基础是成心!
因此筑基副队,主张半路截杀。
诚然,这早被布凡料到。
死活不允许被当枪使,逼樊晓兰遣人随行。
倘拿住猫头鹰把柄,则苍岚宗必须主持公正。
打草惊蛇也好,敲山震虎也罢。
起码短期内,大公鸡无覆灭危机。
但金丹正领队没同意,究竟两家已撕破脸。
要报仇,需等这事冷却。
况且那张极品符箓,令樊长老起了疑。
如今只希望,伏击云心诺的劣行未败事。
一动不如一静,别往刀口上撞。
“叫我怎么宁愿宁可!”
“事已至此纠结无益,节哀吧回去再从长计议。”
大局为重,本指望秦仁异军突起。
荣登八层榜首,把罗刹门推至第三。
哪承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位居末席。
落霞山矿脉,一定要打移交。
致使财政收入锐减,门生却吃惯山珍海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削待遇则凝聚力骤降。
开源已无可能,先思考怎样节流。
此消彼长,影响极其深远。
逍遥派休养生息五年,便将脱胎换骨。
而据杜林通风报信,李平阳还收了个三徒弟。
加入下届赛事,或许率能进十强。
罗刹门再败,接壤处的矿山亦要拱手相让!
得尽速群策群力制定对策,谁有空顾及你情绪。
兼且小畜生会留在这里,屠光龙套于事无补。
袍袖一甩灰头土脸,卷铺盖打道回府。
几家欢喜几家愁,旁边看台却唢呐长鸣。
啦啦队扭着蹩脚秧歌,放声高唱“杀杀人跳跳舞”。
只忏悔,来时没多带盘缠。
天武观和飞鹰门的领队,联袂向饶正奇庆贺。
不看僧面看佛面,逍遥派是布凡娘家。
越级挑战乐成,可以即时入宗。
已然有好事者开盘,赌他明年几月份升阶。
金丹巅峰没资格染指,你品你细品。
而亲传门生,结婴板上钉钉!
上宗内阁成员,指不定几多事要托付。
除罗刹门外另十三个势力,也跟逍遥派无地缘冲突。
纷纷前来烧冷灶,届时别投阻挡票。
而且养只下金蛋的鸡,一年四季旱涝保收。
大踏步遇上猫头鹰,就只是早晚问题。
李掌门行啊,先培养出个史文通。
三脉之资,却突入附加赛。
二徒弟则更牛,简直非人类。
五年后,会否再推新秀?
占下罗刹门的矿,南疆势将重新洗牌。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同其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故此诸大佬,竞相拍马屁。
意犹未尽,外交到半夜才散去。
回到山脚住处,樊晓兰已等得不耐烦。
把金童玉女关隔邻房间,跟饶秦核对清单。
八层冠军所获物资,即长达数十页。
九层冠军又再翻番,忙得焦头烂额。
自然这也是个小考试,窃玉偷香一巴掌抽成猪头三。
感应到神识关注,布凡焉敢轻举妄动。
吹熄灯,趴在桌上饱餐秀色。
借月光,方觉朦胧更显柔美。
云心诺亦缄默沉静,情深款款凝视冤家。
无声胜有声,画卷最感人。
竟把樊晓兰看痴了,叹息真乃天造地设的绝配。
不欺暗室,君子行径。
今后对布凡品德,一万个放心。
然而触景生情,忆及出关曾巧遇冷灵儿沐浴。
老太太刚撤回神识,色狼就原形毕露。
隔桌握住小诺诺柔荑,硬往怀里拖。
琴瑶出自商业街,劈面开有许多风月场所。
见惯了不雅,又欲宣示主权。
才主动抱师兄,当着外人也经常秀恩爱。
但太子妃受的教育,需谨守男女之防。
没结婚,牵手都属僭越。
联想到冤家昨日,曾数度亲吻绿球。
心慌意乱,马上挣脱如避蛇蝎。
某人深悔不应该操之过急,使辉煌形象尽毁。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然愈解释愈适得其反。
顿觉天塌地陷,某龙还攻其不备。
“女子全喜欢不即不离,怕啥去把生米煮成熟饭。”
“我煮你妹!”
正待寻个地缝钻,樊晓兰发送召唤。
便如行尸走肉,失魂落魄挪脚。
路过云心诺却被拉住手,十指紧扣到门口才松。
并嫣然一笑百媚生,因早想好要托付终身。
哪个少女不怀春,且还情投意合。
事发太突兀,才本能地抗拒。
倘布凡真依敖霸所言,这饭绝对会煮熟!
然则逆天反转,越发有征服感。
贱癌发作,惦念起美人鱼。
躲婚逃回仙界了?早晚打上门抢亲。
珍惜眼前先,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形同陌路绕过回廊,女人潮红已褪尽。
俏立婆婆身后,正宗各人闺秀。
基于布凡履行了条约,要去藏经阁待上三天。
饶老头爽性提议,就在此处期待。
因为两只狐狸颇具默契,均未言及内招。
老祖用意,樊晓兰没能领会。
有化神后期护道者在,罗刹门压根构不成威胁。
但其言而无信,总归问心有愧。
故出乎意料,说将陪逍遥派回南域。
理由是灵矿变换所有权,须由外事长老公证。
布凡暗致谢天谢地,双膝跪地大礼叩拜。
究竟何方妖孽,居然短短两年参透了一门功法。
倘元婴杀手出马,派孔平都送外卖。
不留活口,无凭无据。
贸然兴师,官逼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