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众目睽睽没人底牌尽出。
兼且布凡才多大,却加入凝气八层竞技。
实力再卓越,必登悬赏榜。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
因而装疯卖傻,强调我是小屁娃。
如与别派门生交手,能拿下角逐便行。
为了灼烁正大除秦仁,方秀出压箱底的绝活。
同理,苍岚宗和冥殿势成水火。
名义上友好切磋,然则潜伏杀机。
聚餐时还称兄道弟,交锋却拳拳到肉刀刀见骨。
谁都心狠手辣,谁都市演戏。
云心诺此问,可谓戳到了死穴。
怼得樊晓兰哑口无言,借低头品茗没搭茬。
中场休息,参赛者还剩二十五名。
第四轮便将有一人,不用打晋级前十三。
而这个名额,又让布凡抽到了!
抱着空白绿球,翻来覆去又亲又舔。
羞得云心诺无地自容,才蹦蹦跳跳回逍遥派区域。
但恶魔的“童真”演出,却令群众不寒而栗。
致人重伤奄奄一息,竟似乎拍死只苍蝇。
足见绝非初犯,恐怕已满手血腥!
关于这点,樊老太也犯嘀咕。
怕吓着小女人没明说,只“给个忠告”。
而观众席上,饶正奇哈哈大笑。
“此乃逍遥派当兴之兆!”
秦立辉亦兴高采烈,兴奋难耐摩拳擦掌。
五年前史文通,也是第三轮遇罗刹门。
胜出再凭轮空签,得以成考察工具。
最终虽落选,李平阳却身价飙升。
写下一张巨额欠单,供应着家里柴米油盐。
如今,布凡又重走师兄旧路。
两位长老,自然惊喜若狂。
殊不知,笑面虎乃猫头鹰安插的卧底。
仰仗手气好,金木相克打赢初赛。
复赛则压榨潜能,九死一生方涉险过关。
横竖就此止步也无遗憾,已令师尊另眼相看。
未料居然洪流冲了龙王庙,遂唱出双簧更上层楼。
这等佳绩,开逍遥派百年先河。
故而,被当做衣钵传人培养。
凡少上辈子,罗刹门本已大功告成。
史文通筑基后,迎娶了琴瑶抢班夺权。
待到李平阳归墟,即力排众议甘为附庸。
当年另有个小花絮,能获灵药者福泽深厚。
再轮空,便得陇望蜀兴起别样心思。
然而第五轮,却以绝对劣势败北。
非但让樊晓兰看出是水货,自尊自信亦遭重挫。
导致其后三载,基本碌碌无为混吃等死。
可这结局,倒切合主子初衷。
敖霸曾讲过,师兄弟系一丘之貉。
原属老大的造化,竟被老二全数继续。
虽然,仅笑纳七叶草和俏师妹。
真金不惧火炼,要干架谁来都送菜。
忆及建议布凡去开赌坊,樊晓兰哑然失笑。
正计划继续话题,转头大吃一惊。
“你脸怎的这么红?”
“替他憋屈,良驹无伯乐赏识。”
嗨呀!臭丫头含血喷人。
尽管尊长,是应当言出无悔。
但你用逍遥录,两年也休想到八层。
证明这孩子没撒谎,简直服了筑基丹。
即算能折桂,升阶亦难比登天。
还要我重复几遍,别总哪壶不开提哪壶。
女人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把婆婆往坑里带。
“师叔可敢打个赌。”
“说来听听。”
“他肯定能筑基,而且很快。”
难道,这妮子知道啥内幕?
抑或对布凡盲目信任,樊晓兰真欠好判断。
却倾向于后者,究竟二人远隔万里。
凝气修士无法神识传音,又没时机独处。
“你赢了呢?”
“收他做亲传门生。”
图穷匕见,为闺蜜煞费苦心。
但这事樊晓兰从未考虑,五脉之人都瞧不上眼。
“你输了呢?”
“三年后削发为尼。”
花容月貌的女孩,竟发逆天毒誓。
世上谁敢接镖,急遽捂牢小嘴。
“呸呸呸!童言无忌。”
“师叔……”
“倒是可以推荐给孔平。”
“哼!心诺把话撂在前头,您定然会忏悔!”
兴起香腮生闷气,咋油盐不进?
冤家现任师父,即结丹修士更系掌门。
业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苦来这自贬身份。
况且李夫子能教动他?都没见过地阶心法。
而您只需挂个虚衔,坐享其成何乐不为。
俗世母凭子贵,修真界则师凭徒贵。
待布凡一朝得道,势必一人得道。
分宗宗主,总比外事长老风物。
小本逐万利,双赢不香么?
可惜,樊老太没领情。
竟当云心诺被掌门宠坏,口无遮拦耍小性。
天生八脉我滴乖乖,迁就一下吧。
“他若真能筑基师叔便依你。”
妮子转嗔为喜,马上跟樊晓兰拉勾。
煮好了香喷喷的软饭,单等冤家来享用。
再战十二场,进行最后一次抽签。
已经没谁不开眼,跟凡少抢绿色光团。
而本轮空白签,恰恰是红球。
无所谓,纯当排位赛前热身了。
万众瞩目中照例亲一口,蹦着高奔赴中央擂台。
“前辈,小子又来啦!”
五度摇号三个头彩,外带直接晋级名额。
孔平苦着脸,朝樊晓兰立起两根手指。
“真不关我事。”
“要有思想准备,赛后接受视察。”
少年毁容一人致残一人,当值裁判视若未见。
还连拿五支上上签,明显有鬼。
天武观、飞鹰门等一定举报。
虽问心无愧,然百口莫辩。
樊晓兰能做的,是在听证会力保。
何止观众,其属下也认定有鬼。
见布凡嬉皮笑脸,如同吞下条活蚯蚓。
“咋呼什么!休得再伤……算了。”
堂堂筑基巅峰修士,深知其是因人而异。
均无真气护体,首战就仅毁衣衫。
罗刹门与逍遥派结怨,方自食恶果。
现在只希望,此子大发慈悲。
可别弄得伤兵满营,循环赛酿成独角戏。
裁判都这样想,选手更人人自危。
第六枚火球前一刻破甲,第七枚就来补刀。
再加会绕侧,还冷不丁出暴击。
幸好秦仁有极品符,否则尸骨已寒。
设身处地,对阵小妖怪谁都麻爪。
所以光墙升起,裁判尚未宣布“双方通名”。
抽中死签者已抱拳作揖,笑容几近谄媚。
“飞鹰门鲍云天,望布师兄手下留情。”
开赛前,系小孩颔首哈腰求饶。
今已用实力征服全场,颠覆了年幼先报字号的成例。
常言道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故此凡少回礼后,微笑善意提醒。
“鲍师兄小心。”
话音刚落,抬手引发神通。
选手惯以火墙对烧,缘于从实战出发。
用火球攻破护身罩,造不成伤害顶逑。
忽略了宗门大比,是擂台赛有裁判。
又非殊死屠杀,占据上风就赢。
直到被布凡牵着鼻子走,屡屡得逞才幡然觉醒。
于是横下心,以火球术对火球术!
有目共睹,其起码能发七颗。
促使鲍云天摒除杂念,权当没学火墙术一通狂掷。
某人纳闷不已,抽签只同色光球尾数错开。
遇何种职业随机,哪会次次是火修。
除轮空那个幸运儿,场内就剩小包子。
这都能碰上,背后定有鬼!
樊长老想赖账,好让爷知难而退?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既然冰山已现一角,爽性懒得再藏着掖着。
便让你瞅瞅,啥子叫玩火!
而且,小鲍鱼实力相当强劲。
炭烧鸭那等货色,再练十年亦难企及。
倘跟穷人硬掐,拼个两败俱伤。
撞见我嘛,算你倒霉。
鲍云天明知布凡施法快,通完名即酝酿火球。
因此双方的第一颗,相逢在中间。
却万没料到,差距会大得使人绝望。
竭尽全力仍眼睁睁地看着,交汇点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三颗,四丈。
第五颗,三丈。
第七颗,两丈。
这时,已然受到攻击波影响。
当前者意念正濒临枯竭,后者却似乎没事人样。
一脸平静,丢出了第八颗。
相距丈许隔着护体罩,都能感受到蕴含的狂暴能量。
立刻明悟秦仁为毛,要化厚土盾为半身甲。
六神无主下,心志被夺彻底放弃反抗。
即便犹有余力消弭这枚,亦属弥留挣扎。
皆因,布凡第九弹已在途中。
神识遥感,劈面火元素正剧烈颠簸。
代表着,第十弹即将成形!
至此鲍云天怎还不懂,之前在自取其辱。
任何凝气修士,同布凡争雄都是找死。
哪怕没暴击,单颗也足以破防。
再中两弹,下场比秦仁还惨。
面无血色高举双臂,扯破喉咙大吼:“我投降!”
一号裁判早预测到结果,正打起十二分精神。
已有前车之鉴,随时预备救人。
若三场斗法抬走两个,脸往哪搁?
另则,飞鹰门不是罗刹门。
乃一流势力,光元婴大拿就好几位。
替苍岚宗镇守西南边陲,劳苦功高倚为臂膀。
闻听鲍云天认输,便欲套上个凝水罩。
却发现火球已硬生生,停在了目标前方三尺处。
运动中的物体,从极快到刹那静止。
突兀感让人很不适,张嘴咳出小口逆血。
诚然,命悬一线系主因。
算你识相,凡少满意所在颔首。
潇洒甩了个响指,将第八枚火球驱散。
漂浮半空的第九枚同时湮灭,似压根就没存在过。
交锋五战全胜,抬头挺进十强。
休论排名赛结果如何,保底奖励已入账。
逍遥派正举步维艰,靠借贷过活如年。
沦落到外门门生,每月只发一块钱。
百草堂里,药都没得卖。
苍岚宗的赏赐,十足是雪中送炭。
致使看台上,小辈们喜极而泣。
连二位领队眼底,也闪烁着晶莹泪花。
几多年了,难得能够扬眉吐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