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这边,几个孩子还在睡,方氏轻手轻脚起来准备早饭,刚把玉米面糊糊做好,正准备切个白菜掺咸菜炒了,听到外面叫门声,疑惑的出来开门。
“这是裴芩家吧?我是孙铁柱!”没见裴芩姐弟几个,孙铁柱问方氏,确认。
方氏没见过,却是知道他的,忙点了头,“是!是!”见他拿着肉和点心,还一大早找过来,越发疑惑。转头看三丫起来,又让她去叫裴芩起来,开门让孙铁柱进来。
孙铁柱叫了婶子进来,看就住两间屋,照旧从前面那一院批出来的,满肚子的疑问。
家里没有来过男客,让他进屋又欠好,方氏搬了个小板凳放在厨屋门口,歉疚道,“家里地方小,没地做,就先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孙铁柱没坐,把肉和点心拎到厨屋里,一百文钱也放下,“这钱我们不能要!工具,这是我娘让买的,我……”
“是有啥事?”方氏看他的样子,就是有事。
见裴芩打着哈欠出来,孙铁柱连忙出来致歉,“…是我不知道事情轻重,还想拖活儿,我娘狠狠骂了我一顿!你要的滑板,我已经做好了,还做了俩。你看哪个好,就拿哪个给那小少爷吧!这事是我对不住你的大恩,我跟你致歉!”
裴芩愣了下,看了眼三丫。
三丫低下头,她也是怕孙年老延长了事儿。
“没事!没事!这有啥对差池的,我说的也是后天!”裴芩笑着接了滑板,打磨的很平滑,如果上了漆会更悦目些,底下的轮子做的挺好,正准备试一试。
外面裴厚理过来,“大丫!你们要啥工具,找了孙木匠做?”
孙铁柱仔细一看,也认出他来。他的起子拿出来卖,最先学会的就是他。
裴芩看也没看,跟孙铁柱道,“孙年老一早过来,还没用饭吧?”又跟方氏道,“娘!把笋子拿出来炒俩菜!”
方氏应声到屋里去拿冬笋。
“不用!不用了,婶!一早我娘做了饭吃才来的。”孙铁柱忙说,“小裴你看这滑板咋样?要是有改的,你跟我说,我再拿回去改。不外我试了,能行!”
“暂时没见有啥改的,能行就好!”裴芩颔首。家里的地不平整,只能到县城青石板路上去滑。
“那就好!我先走了!你有啥事再找我!”孙铁柱说着就往外走,又跟方氏道,“婶别忙了,我这回去了!家里另有活儿呢!”
裴厚理见没人理自己,脸色有些欠好,主动跟孙铁柱道,“我是大丫的大伯,孙木匠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
孙铁柱一震,这裴木匠竟然是小裴的大伯,可适才小裴几个都没有理会他,起子啥的还拿给他做。又看了眼从一个大院隔出来两间屋,他眸光闪了闪,“哦!不用了!家里另有事忙!”
见他大步离开,裴厚理皱了皱眉,扭头又问裴芩,“你们做了啥工具?要是说一声,我直接做了给你们,也不用花那个冤枉钱!”
裴芩把滑板拿回了屋,“三丫!去给娘烧锅,把肉炒了!”
三丫应声,到厨屋里烧锅。
四丫头也没梳,到厨屋里看方氏切了一小半肉,把另一泰半连同两盒点心和一百文钱赶忙拿进了屋,拿了梳子出来梳头,把门锁上。
看她们连应话都不应,裴厚理脸色欠好的到厨屋门口问方氏,“你们咋跟孙木匠认识了?让他打工具,他还给你们送礼!?”
“没啥!就是找他打了点工具!”方氏不多说,看油锅热起来,把肉倒进去炒。
“你们要打工具,直接找我就是了!我又不要你们的钱!”裴厚理皱着道。
“他也不要钱!还给我们送钱呢!”裴芩站在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站在后面。
裴厚理越发不解,“他咋会给你们送钱?”
“咋地?又要加入我们家事?”裴芩目光冷寒。
裴厚理直觉的事情不简朴,问怕是问不出来的,又跟方氏说,裴芩是大闺女了,孙铁柱有媳妇儿,让别被人骗着啥啥的。
方氏听得心里一阵怒恼,“我芩儿智慧着呢!不会被人骗着!孙铁柱给我们送钱,也是芩儿教他打工具给的抽成!你别在这乱说话!”
“我是担忧大丫受骗……你说啥?大丫教孙铁柱打工具!?她教孙铁柱打啥工具!?”裴厚理震惊的睁大眼。
“穿玉米的起子啊!”裴芩笑着道。
四丫有些脸色欠好的拉她一下,让他们知道了,大房肯定也要学的,照旧白学了做,不给她们钱的!
裴厚理不敢置信,“那穿玉米的起子是你想出来的?你咋教孙铁柱做去了!?你…我也是做木工的,你咋不找我?”
裴芩嘴角噙着笑,目光冷嘲,“大房,二房互不干预干与。也请不要干预干与我们用饭!”
方氏已经把菜炒好了。
姐弟几个洗了脸,就挤在小厨屋里,围着炒菜的小炉子用饭。
猪肉香味儿一直往鼻子里扑,裴厚理脸色青了黑,黑了又青。觉得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行!
他一走,四丫立马就锁上了大门。
方氏有些担忧。
“我不教,他们还能强逼不成!?”裴芩是不怕。
方氏叹了口气,“咱吃了人家的肉,转头捉了竹鼠或野兔子,给他们家送一只!”
“好!”裴芩应声,吃了饭,拿了滑板,又把那一百文钱要过来揣身上,带着三丫出门,说四丫,“你留在家里看着!”
不用她说,四丫也要留在家里看着的!不仅她,她希望长姐和三姐也留家里。大房今儿个肯定会过来的!
“占着理,你要是连工具都守不住,以后就跟我叨叨话!”裴芩说完,带三丫出门,直奔县城。
苗婆子闻着风声就过来了,探询为啥有人给她们送肉送礼,是不是提亲的!?
大房这边,听说,起子是裴芩做出来,还教给外人挣了钱,朱氏差点鼻子都要气歪了。
“就算我们养大了她们,胳膊肘也是往外拐的!咋养都养不熟的!”陈氏冷笑着,端了饭进屋。
朱氏看着桌上的炒白菜帮子杂面窝窝头,想着她们吃肉又吃白面,早恼火的不行,站起来就要出去,“死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