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文士肤色极白,眉目细长,在白凡眼里,这样的妆扮,简直是掩耳盗铃。
“在下秦川,参见兄台”。他的声音降低,缓慢却又很是悦耳。
“秦川?师妃暄!”白凡心中明了,暗自惊奇慈航静斋不愧是正道之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踪迹了。
他也不点破,将酒杯放下,淡然道:“有事?”
秦川颔首道:“虽然,敢问兄台姓名?”
白凡摇头道:“你自己用的是假名,何以要别人告诉你真名?我若也用假名,殊为无聊,不说也罢。”
秦川一愣,旋即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一个称谓而已,真假都是一样。”
白凡笑道:“我所在的修行之地,每一个修炼有成之人都市有一个称谓,既然你要一个称谓,便叫太初吧。”
“太初?”秦川心中有一丝离奇的感受,但她没体现出来,道:“太初兄,认为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仙人?”
“哈哈……”
白凡笑作声,道:“那就要看你所谓的仙人是什么尺度了。”
秦川神情严肃道:“自然是能为凡人所不能之事……”
白凡将手放在酒壶上,玩味道:“这样算吗?”
说完那酒壶在白凡手上凭空消失,就在秦川眼皮底下消失了,无影无踪,仿如基础就未曾存在一般。
他瞳孔一缩,目光有些惊骇,“这是……”
白凡手一扬,那酒壶又泛起在桌上,淡然道:“这叫储物空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工具,也不是仙家手段,在我修行之地十分常见,每小我私家都有。”
“嘶……”
秦川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震惊,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初兄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人另有许多?”
白凡看了他一眼,道:“不多,但也有一两百人吧。空门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人所见,都只是冰山一角,正如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世界万千,我来自于本源,或许你们所追求的武道极致——破碎虚空,的最终之地即是那里。”
“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秦川惊讶得无以复加,他本以为白凡只是出自于哪个传承久远的隐世宗门,却没想到对方基础就不是此界之人。
白凡道:“没错,既然你们这一界的人能破碎虚空而去,上界之人自然也能破碎虚空而来。”
秦川陷入沉思,思绪千回百转,白凡所说之事太过惊人,实在难以置信。
片刻之后,他抛开所有怀疑,暂时相信白凡所说之话,恢复平静,道:“多谢太初兄如实相告,秦某另有一事不明,请太初兄见教。”
不愧是慈航静斋当世最杰出的门生,如此惊人的信息,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仅这颗天生的玲珑之心就堪称特殊,白凡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微笑道:“但说无妨。”
秦川目光如电,盯着白凡道:“既然太初兄不属于这里,来此又为何事?”
白凡莞尔,道:“我说我来流传修行之道,你信吗?”
秦川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凡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绝不掩饰地疑道:“这么说,太初兄是带着善意来的?”
白凡道:“善意谈不上,但在我看来至少不是恶意就是了”,他停顿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世上是有命运轮回的,有些事情如果你们接受就是善意,不接受就是恶意,但不管接不接受,都逃不掉。”
秦川突然眼神一冷,身上射出一道剑意,朝白凡笼罩已往,精深纯粹,是虚若实,颇为通透。
白凡淡笑一声,手指轻轻在桌面一敲,没有任何多余的行动,仅仅‘噔’的一声脆响后,那道剑意便即溃退。
顷刻间就消散无形,秦川错愕万分,这是他的剑意,但他却连其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实在是高深诡异,已臻致无痕。
“你这点功力,在我面前,如萤火之于日月一般,微渺可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必再做无谓的事了,否则反而消耗了我的善意,对你无益。”白凡淡淡道,神色依然平静。
“是秦某孟浪了”,秦川拱手朝白凡道:“咱们回归正题吧,太初兄刚刚说来此界的本意是流传修行之道,不知是何种大道?”
“武道极致更进一步的修行之道,堪比破碎虚空的大道,你有没有兴趣?”白凡说完,视察着他的心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秦川神色一冷,肃容道:“太初兄,说笑了,修炼功法乃一宗一派最重要的工具,况且这种足以决定兴亡的至高秘诀,怎可轻视于人?”
白凡笑了笑,玩味道:“我曾听闻,有一传承千年的门派,叫‘慈航静斋’,曾将门派的最高秘典——慈航剑典,借予三大宗师之一的宁散人寓目,可见只要支付足够的价钱,没有什么秘诀是看不到的。”
白凡突然扯到慈航静斋,让秦川有些手足无措,他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不知获得太初兄的修行大道,要支付怎样的价钱?”
白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臣服。”
“什么?”秦川大惊失色,旋即冷道“此事基础不行能。”
白凡冷笑一声,心道既然你不愿,那我就只好去找你们了。就算得不到慈航静斋的臣服,和氏璧也是他势在必得之物,于是冷声道:“秦兄,我回覆了你这么多问题,你也该回覆我一个问题了吧?”
“请说”
“慈航静斋的宗址,帝踏峰何在?”白凡横眉道,两人间的空气马上一冷。
秦川微不行察地哆嗦了一下,面上却丝绝不露声色,道:“太初兄怎么确定,秦某知道帝踏峰的所在?”
白凡笑道:“知道即是知道,就像秦兄知道在下杀了杨广一样,何须解释?”他语气平淡,神色间又显得神秘莫测。
秦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道:“秦某也不知道帝踏峰的地址,但净念禅宗的了空大师肯定知道,不如明日秦某陪同太初兄,一同去净念禅宗询问,可好?”
白凡眯起双目笑道,“如此便多谢秦兄了”,他打什么主意,白凡心中岂能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不外是想借了空再来试探自己的武功而已。
但别说一个了空,就算再加上宁道奇,也不外是多出一剑了事。
他此番来洛阳,本意即是去净念禅宗找了空询问帝踏峰的地址,既然师妃暄要试探,就让她看看武道真正的极致是什么。
他在炼气期的积累实在太雄厚,筑成的又是旷古烁今的最强道基,阴阳之力玄妙无端,实力凌驾普通筑基者太多,这即是厚积薄发的利益,战力无敌,远不是急遽筑基的修士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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