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五年后

　　十五年后。

　　山西茅津渡，自古以来黄河流域的南北交通要道，镇中的醉仙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招牌酒谪仙醉一壶价十两纹银，尽管如此，不少南来北往的商客豪侠也忍不住会来一品其味，做一回人间的谪仙人。

　　二楼靠窗的桌前坐了一个青年郎君，一身月白的长袍，身材修长，神态淡然自若，手中举着酒杯浅尝辄止，桌上还放着一柄长剑，剑柄和剑身都比一般的剑长了几寸，剑鄂内平外突刻着鼎纹，看起来更像是古朝的战兵，胜过像侠客的武器。

　　这青年正是白凡，王重阳去世的第五年白凡就自己买通了带脉，排除了剩余的蛇毒再无后患，至此奇经八脉全部买通，内功修为便今后一日千里，没过多久就将九阴真经内功第一层修炼圆满，突破到第二层。

　　随后其一边勤练剑法轻功，一边修炼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章和内功。遇到不懂的心法句子便拆开了问王处一和丘处机等人，他每次只问一两句，而且都是毫无关联的句子，全真七子等人也不疑其他，幸亏周伯通自王重阳离世后就下山云游了，否则偶然听到说不定也会起疑。

　　如此三年已往，白凡将易筋锻骨章练成，内功修炼速度更上一层楼，只过了一年就将九阴真经内功修炼到第三层，九阴真经上卷纪录的点穴息争穴秘诀以及飞絮劲也略有小成，全真剑法已然登堂入室，一剑化三清可以稳定化出两剑，偶尔也能化出三剑。

　　九阴真经内功越到后面越是精深，饶是白凡买通了奇经八脉再加上易筋锻骨章的辅助，三年时间也只将第三层修炼到一半的样子，之后进展极慢，白凡越是苦练进展却越慢，问了王处一之后才明白，欲速则不达，武功光靠苦练练不成顶尖妙手，还得靠悟性和修行。但这时他内力比之全真七子也绝不逊色，尽管他一直隐瞒实力，但那时其他三代门生已没有他一招之敌，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找他比试，就连偶尔和全真七子试招时，白凡也是见招拆招，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因此别人都不知道他武功究竟有多高，只感受高深莫测。

　　悟性白凡无从下手，因此从三年前开始便下山游历，也纷歧定非得做什么，无聊时就跑到宋金界限砍杀烧杀抢掠的金兵，有时见到不顺眼的山贼顺手就砍了，有时看到欺男霸女的少爷令郎顺手就教他们做人，有时别人跪在地上求他他却懒得理一眼，只是不做恶事，却纷歧定会做好事，一切全凭心情。

　　醉仙楼生意极好，又到了午时，正是用饭的时候，二楼纷歧会儿就坐满了人，只剩白凡这边一小我私家占着一张桌子。

　　这时随着楼梯一阵轰轰作响，上来一群人，最前面之人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充满红丝，眼珠突出，手上拿着一只铁桨扫了一眼径直走到白凡桌前，一脚踩在长凳上说道：“小子，这张桌子本大爷坐了，识相的赶忙滚。”

　　白凡偏头看着窗外，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不回地说道：“把椅子擦洁净自己滚出去。”

　　“小子你找死！”

　　秃顶脾气急躁，扬起铁桨就朝白凡头上拍去，这一下拍实，非得头破血流不行。

　　白凡左手端着酒杯轻啄了一口，右手一晃一掌贴在铁桨上，就将其盖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秃顶用力过猛脸色一红，旋即狂提内力送到铁桨上，就要强行往下压。

　　但白凡安然不动，任他来几多内力，都运起内力轻松反抗，直到一杯谪仙醉饮完，秃顶手上青筋暴起，太阳穴鼓鼓作响，仍是僵持在那里进不能进，退不敢退。

　　秃顶使了个眼色，跟他一起来的四小我私家马上就各自扬起武器要向白凡砸过来。

　　“以多欺少，好不要脸，白师兄，师弟来助你。”

　　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青年羽士从楼梯上走上来拔剑上前，一剑横扫就将四人全部拦下，那四人划分使的是刀、枪、鞭、斧，与羽士战成一团，一时间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可惜了一壶好酒。”

　　白凡轻叹一声，内力喷吐右手一震就将秃顶连人带桨震得向后连退三步，秃顶心中大惊：“这是哪派的门生，年纪轻轻就有了这般深厚的内力，怎么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说过？”

　　左手抓起桌上长剑，右手拔剑出鞘，白凡身影飘忽瞬间掠过秃顶，一剑刺入五人战团，旋即剑光四射，武器相交，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使刀、枪、鞭、斧的四小我私家全部倒飞出去，惊讶地看着白凡如见鬼一般。

　　秃顶上前凝神戒备道：“全真剑法，你是全真七子之一？差池，以你的年纪做多只能当他们的徒弟，你是谁的徒弟？”

　　白凡已然猜到这人是谁，没兴趣跟他多说，对青年羽士点了颔首说道：“尹师弟，咱们走吧。”

　　青年羽士正是丘处机的徒弟龙骑士尹志平，他长剑回鞘笑道：“师兄，大好的一壶谪仙醉不要了吗？”

　　白凡摇了摇头径自下楼道：“师兄喝的不是酒，是岁月。”

　　秃顶被他这样轻视，脸色胀得忽红忽白，手上的铁桨紧了紧，终究照旧没有追上去。

　　尹志平追上去疑惑道：“什么意思？”

　　“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怎么解释都不会懂。”白凡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点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等你做了龙骑士，自然就会懂了。”

　　“龙骑士？”尹志平越发糊涂了，但不管他怎么问，白凡都没有跟他解释。

　　两人各自牵过马匹骑上去，出了集镇在官道上并排疾驰。

　　“尹师弟，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白凡知道他不会无端找自己这个闲人，于是开口问道。

　　尹志平正色道：“王师伯知道师弟出来服务，便让师弟找到师兄转告你，说师兄你入门已经有十五年，却没加入过一次全门门生大较功，今年这次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了，他还希望师兄你能收几个徒弟好好教导，光大我们全真门楣呢。”

　　入门第一年的那次大较功因为王重阳去世的缘故就取消了，其后的几年白凡以练功驱毒为借口整日缩在后山练功不出门，也就给躲了已往，再厥后他内功小成，超出其他三代门生太多，见了谁都是一剑直接砸飞，他不加入，别人也乐得不跟他比，直到三年前下山之后，其他三代门生才终于挣脱他的阴影。

　　白凡咂了咂嘴巴，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心中认定自己在这个世界只是个过客，除了想措施完成主神的两个任务外，一心都在修炼武功，十几年的牢固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本源世界的残酷，以他现在的实力回到本源世界打败一般的异能者不难，但相比那些顶尖异能者却还差了不少。

　　“希望剧情赶忙开始吧，我也好实行计划，早点完成任务。”白凡心中叹道。

　　一路无话，由于全门交锋是在每年除夕前三天举行，现在又临近年底，因此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交锋开始之前赶回终南山。

　　自王重阳死后，全真教虽不至于落魄，但到底失去了几分秘闻，在江湖上职位下降了不少，因而这几年全真七子对三代门生的武功修行都抓得很紧，希望能出几个天才中兴门派。

　　原来出了个白凡，很是让他们兴奋了一段时间，但后面就发现他跟那老顽童周师叔一般，除了练武就是四处游浪，对其他事情一概不上心，七子虽跟他说过好频频，但总被他云淡风轻地挡回来，最后没措施也只得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