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揽了揽头发,不紧不慢的走到灼烁处,道:“年老,你且看我是谁。”
周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澈:“二弟你没事?”
随即又上前几步,追问道:“北夏那天子不是把你秘密正法了吗?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他曾派人前往北夏打探消息,但都是无功而返。
也没等顾澈回他,直接冲左右嚷嚷:“还不赶忙把他请出来!”
牢头喏喏的应着,赶忙把顾澈请了出来。
周贲把顾澈带到自己的院落中,又命人给他吊水洗漱,待顾澈收拾完毕,他才坐下细问:“究竟出了何事?你细细说来。”
顾澈才将自己的一番遭遇说了出来,不外却隐瞒了天煞盟中发生的事。
“那天子着实可恶!”周贲绷着脸,“不外我锦衣卫号称铁桶,我不信北夏人还能追着你来我镇抚司衙门!”
接着又问道:“你平安无事一事郡主可知道?”
顾澈摇了摇头,“我未曾与她联系,一路上被人追杀朝不保夕的,总不能再把危险带给她……”
提到李语薇,顾澈的眸子瞬时昏暗下去。
其实,他是在担忧李语薇还没有原谅他。
置危险中的她于掉臂,他事后想想都不能原谅自己!
但这一切看在周贲眼里,他却有些自责了,紧接着他道:“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二弟你呢!”
顾澈不明就里的看向他。
“你做爹了!”周贲也为他厦悦,想着这个消息会散尽他心里的阴霾。
果不其然,顾澈黝黑的眼眸就像星辰闪耀了一下。
周贲接着笑着道:“前几日郡主还带着小乡侯去了西郊的庄子,若是你想同他们晤面,我也可以代为部署一番。”
“乡侯?”
“年三十一过,陛下就下旨封了乡侯。满月宴也是在宫里办的,热热闹闹的。”
顾澈听闻之后并没有几多厦悦,反而眉头紧皱,永定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恩宠太盛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顾家的遭遇便可以说明一切。
周贲见他脸色有些欠好,很快就明白过来他在忧心什么。
“你也不用担忧,陛下对郡主是真心疼宠的,放眼整个大齐,都是唯一份的。若真是有人心有不满,也不能去怪郡主不是?”
顾澈抬眼看了看他。
周贲想的和他真正担忧不是一样的。
他是担忧哪天永定帝不再把李语薇放在心上,那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上两脚?
对!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有人敢动什么心思!
顾澈问周贲:“你可有要领帮我引荐南齐天子?”
“你要见陛下?”周贲有些不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先去看看自己的妻儿吗?
顾澈眸中划过暗恨,那把烧了顾家的火又浮现在他眼前,“我如蝼蚁般轻易偷生,家仇岂能不报?我顾家满门的性命自得有人来送还!”
周贲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善类,生性冷血,六亲不认,但是对顾澈的兄弟之情他却是溢满胸腔。
只是因为他曾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资助过他吗?
不,更深的原因是他同他的一见如故,若说这个世上最了解他周贲的人是谁。
那就是顾澈。
不外就是同北夏的天子对着干,他有什么怕的?
纵然是皇上心有记挂不愿帮顾澈,他也会倾尽全力协助他的!
周贲伸脱手,同顾澈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坚定地说:“刀山火海,我陪你。”
越日一早,周贲就进宫向永定帝禀明来意,接着永定帝便在养心阁接见了顾澈。
顾澈一袭青衣,直直的跪下道:“顾澈见过齐帝。”
他尚是布衣,自称自己的名字最为妥当。
也是先行试探永定帝一番,看永定帝对他是什么态度。
顾澈却是想岔了。
就算永定帝不会同他相助,就凭他是李语薇的丈夫,永定帝也不会对他怎样。
更况且,顾澈的手里另有一张王牌。
不管是永定帝,就是北夏的天授帝都对其虎视眈眈日思夜想。
那笔宝藏有多富厚,永定帝不知道。
他只知道,戎族积攒上百年的家底都在那。
偏安一隅缺水少粮的戎族怎么能够同北夏坚持多年而从不落下风?
没有银子的支撑是不行能的。
所以,他深信,如果把这些宝藏换成银票的话,他能数上三天三夜不停歇。
永定帝此时看顾澈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满意,这个孩子真会服务!
知道自己想要和北夏开战缺的就是银子,这就给自己送来了!
而这些银子足够自己打下三五个北夏了!
“免礼免礼。赶忙起来。”永定帝眼带笑意,“以后你就随语薇一起叫朕一声‘舅舅’,不要来这些虚礼了。”
顾澈笑着应了。
永定帝问了一些北夏的情况,顾澈也都一一回覆了。
而已,永定帝叹息道:“可怜顾家满门忠烈!”
他简直是惜才的,而顾恒的才名天下尽知。
“朕之前同语薇说过,不会让顾家的门楣如此无缘受辱。”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同朕提,朕给你做主!”
顾澈从怀里拿出羊脂玉扳指,双手递给永定帝,“陛下,这个扳指就是取宝藏的凭证。我从北夏境内往大齐赶的时候,被北夏的儿天子获得了消息,一路让人追杀,所以未曾来得及去武阳山安化寺。”
临划分之前,杜逸轩曾经嘱咐过他,关于他曾经来过武阳山的事情不能让永定帝知道,否则以他的为人,定不会相信宝藏只有这些。
他肯定会认为顾澈还藏起来一部门。
而他的痕迹也被杜逸轩抹得干洁净净,不会被别人知道。
不外,顾澈简直带走了一半的宝藏。
准确来说,武阳山藏着的宝藏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还在戎族原来的老巢那里。
“武阳山?北夏的武阳山?”
永定帝有些头疼,要想把那么多的宝藏运回大齐来险些是不行能的事情。
惊动北夏天子是一定的事!
他把玉扳指带在大拇指上,不停地摩挲着,似是在想什么好措施。
既能拿到宝藏,又不会让北夏天子知晓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