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
夜虽已深,可是镇北侯府之内,崔振惊慌失色的向舒棣的房间跑去,一路上,跌跌晃晃的跌倒了好频频,可是却没有任何减慢脚步的意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泥土和伤痛,直奔舒棣的房间而去。
“侯爷,侯爷”崔振来到舒棣的房间之外,没有再管什么会不会打扰侯爷休息了,一个劲的敲着门,生怕熟睡之中的舒棣听不见似得。
睡梦中的舒棣及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舒棣皱了皱眉头,这崔振平时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今日怎么如此张皇,还这么晚了还打扰自己休息,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舒棣看了看夫人,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连忙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外套,赶忙开门去了。
一开门,只见崔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舒棣连忙让崔振进入内堂。
“崔振,何事如此着急?”舒棣疑惑不解。
“侯爷,大事欠好了,小姐她,她今日进宫晋见陛下,恳求陛下放了宸王殿下,可是陛下差异意,小姐她便在理政殿长跪不起,刚刚传来消息,说小姐晕倒在了理政殿之内”崔振虽然气喘吁吁的,但是照旧努力的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什么?”舒棣身子往后一倾,眼看整小我私家就要倒下去了。
“快扶着侯爷”夫人见状,赶忙叫到,连忙上前和崔振一起扶着差点倒下的舒棣。
舒棣坐在椅子上,努力的直了直自己的腰杆,显然,这事情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攻击;这位曾经的战神,在战场之上,面对千军万马,丛然是在敌军之中单枪匹马,也从来没有体现出像现在这样的担忧。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舒棣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才没多久,小姐刚晕倒没多久,宫里就来人传来了消息,听宫里的人说,陛下很是恼怒,已经宣太医,自己也带着李公公前往理政殿去了”崔振赶忙说到。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夫人究竟是妇道人家,听崔振这么一说,连太医都去了,陛下自己也去了,以为事情很是严重,忙乱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以泪洗面。
舒棣现在紧闭双目,综合着今日李和送来的消息,感受这一切似乎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李和心中所写陛下囚禁宸王只是一出戏,瑾儿进宫求情,这算是这戏中的一个插曲;刚开始想来瑾儿或许也就是被陛下一顿训斥就而已,可是为什么会长跪于理政殿,还晕厥在理政殿之上?难不成这中间还泛起了什么差池?照旧陛下故意而为之?太多太多的疑问突然涌上心头,让舒棣一时间找不到丝毫头绪。
“好了,别哭了,快为我易服,我要进宫”舒棣本就心烦,见夫人哭哭啼啼的越发的心烦,自己作为整个侯府的当家,不能像一个妇道人家一样只知道哭;既然自己想不明白到底发了什么事情,现在首要的是进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侯爷,这个时辰进宫,宫门已经关闭了”崔振知道舒棣很是着急,可是凭据大越的律例,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闭,谁想进入皇宫都是不行能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已往再说”舒棣自然也知道,可是现在总得做点什么,总比待在贵寓只知道担忧好得多,说不定能进得去。
“是,侯爷,卑职这就去准备”崔振赶忙下去准备。
“等等,将陛下赐予我的金牌也带上”舒棣犹豫了一下,连忙付托到。
“侯爷,这?”夫人自然知道这金牌的重要性,也知道这金牌代表着什么,惊奇的看着舒棣。
“快去,别磨磨蹭蹭的了”舒棣见崔振依旧愣在原地,赶忙呵叱到。
“啊...是,卑职这就去取”说完,崔振便转身离开了舒棣的房间,向侯府库房疾驰而去。
“赶忙备马车”
“是,侯爷”
大越皇城,是整个大越最为森严的地方;自太祖开始,皇宫宫门在亥时就必须关闭,因为此时陛下已经安歇,不会再急召任何人;历朝历代过了关闭宫门的时辰之后,任何朝臣在夜间都没有进去过的先例,除非是陛下有紧急之事召见,否则,谁也不能擅自在夜间前往皇宫。
皇宫,养徳宫
养徳宫是当年沈贵妃的寝宫,自沈贵妃病逝之后,因为沐渊年纪慢慢的大了,也没有再封爵任何的嫔妃,所以此宫一直闲置着,虽然是闲置,内廷司也都部署人过来扫除整理,里面的装饰和部署与沈贵妃身前无恙,与住人的宫殿并无差异;在沐宸的心中,养徳宫是自己出生生长的地方,自己是在这里被母后沈贵妃养育长大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沈贵妃其实只能算是他的养母,而他的亲生母亲,沐渊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是谁。
这时的养徳宫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只见宫女,公公,太医,人来人往,寂静了多年的养徳宫似乎迎来了重生。
此时,沐渊带着李和以及一干侍卫声势赫赫的来到了养徳宫;沐渊走在前面,整小我私家显得忧心忡忡,而李和紧跟其后,整小我私家也显得有些忧虑。
“参见陛下”众人见沐渊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忙下跪请安。
“都起来吧”沐渊从众人之间快速走过,没有看这些跪在地上的人,只是淡淡的点了颔首。
沐渊迫不及待的直奔大殿之内,一眼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舒瑾躺在卧榻之上一动不动,卧榻之前是一群太医正在忙着给诊治,有的在开处方,有的在给舒瑾施针。
“情况如何?”沐渊走近前去,担忧的看着躺在卧榻之上的舒瑾;只见舒瑾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此时越发的骇人,整个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角还影影约约显现着泪痕,偶尔之间还能听见从她嘴中听见在召唤沐宸的名字。
沐渊轻轻的坐在卧榻的边缘,接过侍女手中的锦帕,细心的替舒瑾擦拭了一下额头。
“回禀陛下,宸王妃是受了风寒,又加之体弱长时间的跪在大殿之内,地寒之气入体,所以导致了昏厥”一名正在给舒瑾诊治的太医,赶忙回禀到。
“可有大碍?”沐渊目不转睛的看着舒瑾,脸上能够看出一丝愧疚和无奈。
“应该并无大碍,一会臣等开几副驱寒的方子,再调治数日,便没什么事了”太医说到。
看着眼前的舒瑾,沐渊在内心不由得自责了起来。瑾儿啊,瑾儿,你这是何苦啊,你对宸儿的情感父皇都明白,可是父皇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牵扯太多,父皇实在是不能告诉你详情,只能委屈你了。
“宸王妃何时能够醒来?”沐渊满是担忧,看着舒瑾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自责。
“回禀陛下,宸王妃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便能醒来”
“空话,这朕还不知道吗?朕要切确的日子,到底是一日两日,照旧三日五日?”沐渊一听太医也没有掌握舒瑾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马上勃然震怒。
“陛下息怒,这...微臣真的不知道啊,这得看宸王妃自己”太医们赶忙跪下请罪。
“看宸王妃自己?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沐渊以为太医们在推卸责任,突然起身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太医;众人见沐渊怒火中烧,可是对于舒瑾的病情暂时也无可奈何,只能战战兢兢的磕头请罪。
“陛下,此事也是急不来的,太医们也尽力了;况且太医们也说了,宸王府的病情没什么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陛下就别再难为他们了”李和见气氛有些紧张,赶忙劝解到。
“行了,起来吧,从现在起,你们都在这里给朕候着,直到宸王妃醒来”沐渊想了想,李和说得不无原理,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吧;摆了摆手,没有再为难太医,示意他们都起来。
“谢陛下,臣等定当不负陛下所托,一定会照顾好宸王妃的”太医们向李和投去了一个谢谢的目光,然后谢恩起身。
瑾儿,你就放心的休息吧,等你醒来,父皇一定还你一个健康健康的良人。
“启禀陛下,镇北候舒棣正在宫门之外,求见陛下”此时,章公公慌张皇张的前来禀报。
“呵呵,这个老工具,这么晚了还来,还真怕朕欺负了他的女儿不成”沐渊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传朕旨意,宣镇北候舒棣于理政殿晋见”
“是,陛下”
沐渊转头看了看舒瑾,笑了笑,你这丫头,看你这不要命的跪着,一昏厥,可惊动了不少人啊;你为宸儿所做的一切父皇都看在眼里,宸儿能娶到你这样的王妃,真是他的福气啊。
“你们照顾好宸王妃,如果有任何闪失,你们就不用来见朕了”说完,沐渊站起身来,带着李和等一干侍卫便向理政殿行去,只留下太医和卖力照顾的宫女、公公在养徳宫继续忙碌着。
这一夜,养徳宫注定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