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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两万五千米

第五章、回首,,已待多年

地下两万五千米 山河唯我独唱 4120 2012-01-01 00:17:03

    芷依走后不久,门外传开阵阵脚步声

  聂乾坤推门而入,见到床上已经醒来的梁寅风,立时赶身上前,奋起下颓废的精神,挤出一丝温暖笑意,轻声问∶

  “云风,我来的路上听芷依那丫头说你醒了,怎么样,身子好些了么?”

  聂乾坤语调温和,无一丝以往霸气,梁寅风依旧冷若冰霜,一言不发,只是挣着身子想要站起,他想去看下心仪的病,面对聂乾坤的和善,刚刚给芷依那一丝温和目光,现早已不知归置何去?

  聂乾坤微笑道∶

  “别急,你已昏厥了三天三夜,适才医生刚来过给你喂药,照旧再躺一会吧!”

  此时敲门声起,门开处,周妈端了一碗稀粥进来,道∶

  “老爷,您熬夜不眠,少爷夫人那两头跑,辛苦得很,不若由我接替芷依那丫头来服待少爷吧!”

  聂乾坤将那碗稀粥接过,道∶

  “不用了,你且先退下去!”

  周嫂见老爷如此眷注少爷,也是无话可说,识趣田地出房去。

  聂乾坤用汤匙把粥拌和,轻轻向粥吹了口气,才递向梁寅风的嘴边。

  梁寅风没有张口喝粥,眼中的冷意,并未因聂乾坤彻夜不眠的两头照顾而有所融化。

  聂乾坤无视一切,勇往直前,道∶

  “孩子,先喝一口,这样于你有益。”

  梁寅风别过脸,突然强行发力坐起,聂乾坤赶忙扶着他,讶然道∶

  “孩子,你干什么?”

  聂乾坤没有看他,吐出一个字∶

  “走!”

  这是聂乾坤一生中听他说的第二句话,他立即反问∶

  “走?你要去哪?”

  梁寅风简朴地说出第三句话∶

  “看她”

  聂乾坤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意思,他心里原来一直就未曾放下过他的姑姑,纵然如今重病,也依然牵记,纵然心仪曾经那样刻薄的待他,但他却仍旧、无一丝怨言

  聂乾坤淡淡的道∶

  “你不用去了!”

  梁寅风愕了一愕,脸色突然一变,瞬间阴森

  聂乾坤怎会看不出来,它定以为心仪已经病故,随即叹然道∶

  “你姑姑说她不想见你!她说她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对你不起,所以再无脸色相见,她说她只想用自己的下半生,为你做些赔偿,寅风,原谅姑姑吧,她也是命苦的人儿,以后封崖阁就是你永远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父亲,寅风,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异常坚定,梁寅风定睛注视着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梁寅风见他的脸孔已没有先前的冷,于是道:

  “我还知道你在失踪那两天内曾跑遍深山找寻人参,并亲自上思过峰上还你姑姑曾经的心愿。"

  梁寅风一听之下,双目放光。

  聂乾坤接着道:

  “纵然所有人认为你多没人性,我亦会因为拥有一个如此的儿子而骄傲!"

  二人相对凝望,聂乾坤觉察梁寅风眼内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领神会。

  可惜,顷刻之间,一股寒霜却又盖过他的眼神,他的人虽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却如天涯般遥远。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聂乾坤果真言出必行,自此以后,他对梁寅风更为眷注备致。

  梁寅风依旧我行我素,似乎无论聂乾坤如何努力改变他,他照旧无动于衷,只有聂乾坤自己意会,这孩子眼中对他的冷意已有些微消减,他总算略觉惬意。

  然而,对于封崖阁水系一脉族人来说,梁寅风仍旧笑骂由人,缄默沉静寡言。

  正因如此,云行和云觉始终看不外他此种作风,始终照旧要找他的麻烦,不外现在想找,却有些不易,因为不仅聂乾坤会对其责罚,他俩现在还会遭到他们婶婶的责骂

  心仪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这个外甥

  被称之为灾祸的外甥

  有一次,聂乾坤如常地教导他们二人练剑,在嘱咐二人勤加练习后,便由得他俩自行练习,自己则往内堂打点庄内事务。

  云行云觉天性疏懒,资质平庸,纵然聂乾坤教他们的仅是封崖阁三大绝技的入门皮毛,但两人一直未能领悟当中的玄妙,更遑论要学全封神绝技中的三大绝学、封神转、混元真气以及驭剑乘飞了,不外二人却又好大喜功,甚爱耀武扬威,现在一待聂乾坤离去,便立即坐在一旁偷懒。

  云行游目四顾,发现梁寅风正站于远处,突然心生戏弄之念,对云觉道:

  “二弟,你看,哑巴又站在那边!"

  云觉道:

  “是啊,每次叔父教我们剑法时,他总是在远处偷看,真不要脸!"

  云行突然提议:

  “那!我们捉弄他一下?"

  云觉听到云行又要无风起浪,不由得惶然道:

  “年老,叔父和婶婶不是付托我们别去惹他吗?若再去戏弄他,恐怕纵然是现在叔叔不责罚,婶婶也会……"

  云觉还未说完,云行已抢着道:

  “怕什么,我今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措施!"

  说着将嘴在云觉耳边低语一会,云觉马上阴阴一笑,接着,云觉向梁寅风招手道:

  “喂,怪小子,臭哑巴!你过来!"

  他居心叵测,先欲以言语相激梁寅流行近。

  梁寅风早已习惯这一套,了无反映。

  二人拿他没法,只得手执木剑一跃上前,剑尖霍地指向梁寅风。

  “嘿,死愣子,你每天偷看我们练剑,到底是何居心?”云行盛气凌人隧道。

  “是呀!叔叔说要教他他又不学,他一定自以为很了不起!”云觉也道。

  二人明白故意挑,梁寅风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欲走。

  云行抢身上前拦着他,道:

  “别走得这样容易,我哥儿俩今天想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要和你切磋一下!"

  他说着平剑当胸,真力外露,摆出一副不行一世的挑战之姿。

  梁寅风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向另一方走去。

  云行深感受辱,怒喝:

  “小杂种居然无视我的挑战,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

  语音方歇,也不理会梁寅风手中有无木剑,挺剑便向其背后刺去,剑身灌有真力

  此时的梁寅风快要七岁,无论身形和气力,已非当初入门的三岁稚童可比。云行这一剑攻来,他纵然从未习武,也能够本能地闪开。

  这一闪的速度竟是异常的快,已逾越一个六岁孩童该有的身手!

  云行没料到他已判若两人,不忿道:

  “啐,你适才碰运气而已。再吃一剑!”言毕剑划半弧,飞身再上。

  这一式云行早已习练无数次,信心十足,出招更是凌厉快速,落位更准,梁寅风已无从闪避,猝地反手折断身旁矮树的枝条,把枝条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枝条实时遇上,竟将云行的剑势阻截。

  云行一呆,愤愤的道:

  “好啊!这不是叔父教我们的剑法吗?你认真偷了?”说着又挥一剑。

  此剑招式简朴异常,使剑秘诀全仗真力修为,云行自恃年纪较梁寅风为长,气力应远胜于他。这一招他纵然能挡,枝条亦必脱手!

  岂料梁寅风回枝一送,竟然使用同一剑法挡其来招。

  在旁的云觉瞧见梁寅风使出同一剑法,也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二人剑势一碰之下,云行手中木剑意外地飞脱!由于两者剑法相同,故此优劣立判,无所遁形,梁寅风终较云觉略胜一筹。

  梁寅风并没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云行羞愧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提剑再上,此时云觉眼见不妙,亦展身加入战团,混战起来。

  纵然梁寅风偷学可得一招半式,但终究仅是借天赋依着所见而使,从未正式学剑和习练真气吐纳,一人尚可应付自如,二人齐来,难免令他感应吃力很是,迭遇险招!

  三人斗得正酣,云觉突乘剑隙走中门,急急刺向梁寅风的咽喉,此着本无甚厉害之处,但梁寅风正忙于格开云行攻势,枝条一时两全不暇,惟有举臂一挥,马上云觉的木剑齐柄震断!

  云觉岂料到这个幼弟的气力如此强横,拿着那半截断剑呆立就地,另一边的梧云行瞅准梁寅风的心神略分,知道机不行失,遂攻其不备,回剑向其右目戳去!

  这一剑认真非同小可,因为云行手中拿着的虽是木剑,但若被其刺中,右眼必瞎无疑,就连呆立一旁的云觉,亦觉其兄脱手未免过于狠辣!

  眼看梁寅风已来不及闪避,倏地,一块小石破空划到,“啪”的一声,木剑就在距梁寅风眼前数寸给来石一弹,霎时一断为二!

  与此同时,一条魁梧的身影已如疾矢般飞身上前,云行和云觉还没来得及瞧清来者是谁,两张脸蛋已给那人“啪、啪”的打了四。五记耳光。手中断剑亦于忙乱中掉到地上。

  来者正是聂乾坤,他其实早已回来,但恰巧碰见三个孩子大打脱手,一时好奇想看看梁寅风的身手究竟如何,于是避于一旁观战,此时只见他横眉怒目,暴喝道∶

  “畜生,以众凌寡,胜之不武,我向来怎样教导你俩练剑之道?”

  二人早给叔父打至头昏脑胀,现下更听见其厉声斥责,一时羞愧难当,低下头噤若寒蝉。

  “快给我滚!我不想再见你们!”聂乾坤怒道。

  云行和云觉怎敢不从,二人犹如丧家之犬,悻悻离去。

  聂乾坤随即转头察看梁寅风是否受伤,才觉察他震断云觉木剑之手竟然丝毫无损,不禁放下心头大石,脑中继而浮现适才他与自己侄子对战时的身形和剑法,心想此子仅是每天在旁寓目,便已有此等结果,爱才之情油然而生

  脱口赞道∶

  “云风,看来你极具练武的天份,难怪当初我第一眼看见你,便觉你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梁寅风虽闻赞美之辞,可是脸上毫无半点喜色,聂乾坤也不介怀,道∶

  “倘若你愿意的话,那打明儿开始,我正式传你剑法,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梁寅风的心情,却见他悄无反映,遂接着道∶

  “不光是教他俩兄弟的入门皮毛,另有我阁中世代相传的阁中秘技!他俩基础没有这样的资质,只有你,你一定可以尽将封神绝技融会领悟!”

  他独具慧眼,满腔热诚,一心希望此子能够颔首允许,谁知梁寅风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着便转身回走。

  聂乾坤知其并不接受,情急之下,即时喝止,道∶

  “慢着!”

  梁寅风并未因他的喝止声而稍作停留,聂乾坤见叫他不住,人急生智,突然道∶

  “寅风,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不需要别人同情,你……可以吗?”

  这句果真生效,梁寅风立即顿足,可是仍然没有转头。

  聂乾坤道∶

  “一小我私家若有如此的傲骨,简直不错!但倘使没有实在本事,满身武艺,那么,当遇上困难和危险时,仍是难免要倚仗他人资助,终须照旧接受此外的同情!”他的言辞一针见血,梁寅风虽然没有转头,但聂乾坤却瞧见他的身子在微微哆嗦。他深知这个孩子极难心动,于是继续劝道∶

  “尤其是你!你天性孤僻,没有朋友,除了你姑姑,再没有其他亲人,只有我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我在世时尚可照顾你,掩护你,但我若死了呢,你怎么办?”

  梁寅风维持缄默沉静。

  “我早知你性恪倔强,不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而且我还十分欣赏你这种性恪,更欣赏你的资质!所以才想传你封神绝技,因为……我要你以后能够自己掩护自己!”

  梁寅风依旧一片缄默沉静。

  聂乾坤见费了不少唇舌,照旧无法感动梁寅风,心中难免泄气,逼于无奈道∶“我知你不喜言语,故此你若愿意学习封神绝技的话,话不用多说,只须回过头来,若然不愿,你这就回房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全神注视这孩子的背影,私下闪过诸般臆测,到底他会否转头?他不用再臆测,他突然获得了答案。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梁寅风的脸,也看见了他的眼睛,他那双自出世以来便一直冷漠如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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