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述述很想你,你想我么?”怀中人将脑袋贴近她,柔嫩的脸蛋在她颊边轻轻一触,感受着相互间的温度。
“……恩。”傅疏郢长舒了口气,实在是忍不住了,商量道:“述述,你叫我姐姐成不?”她年纪还没那么大……
“不要!”
靠!委婉点啊你!
“不是啊述述,我还没结婚呢,才十六岁,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呀……”要害是你要让其他人听见,她的清白啊……
“娘亲是不要我了?”小脑袋一耷,瞬间情绪跌落谷底。
呵呵,很好。
傅疏郢温柔笑道,“虽然要,我适才跟述述开玩笑的!只是,述述,你能换个称谓么?”娘亲什么的,她还不想走另类路线,究竟这是高楼林立的现代。
九霄述歪着脑袋看着傅疏郢,他在追念除了娘亲这个称谓,另有其他什么称谓——
“妈妈!”
“……”
傅疏郢压制住自己沸腾心,这跟之前的称谓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算了,傅疏郢不想再多做争辩了。
看了看身边一副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的文敏,傅疏郢对怀里的九霄述说道:“述述,这位姐……咳,这位阿姨是娘亲的好朋友,你让她说话好欠好?”一个奇怪的孩子,身边的保镖竟然这么大的本事,傅疏郢不经意间暗自审察着他,有心想要带上眼镜看看,奈何现在双手都抱着这个孩子,基础腾不出空来。
在九霄述颔首之后,不待他付托,南秀就自发上前给文敏解了限制。
“咳咳咳咳——”
文敏抚着胸口猛咳,被堵了太久话都积在嗓子眼了,现在一瞬间不堵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反映过来适才傅疏郢的话,不禁捶胸顿足:“傅疏郢,一瞬间上升成阿姨,你问过我同意了吗?!”话落,眼睛一转看向九霄述,“乖弟弟,别听她的,叫我姐姐!”
傅疏郢瞥眼,“述述是我儿子,叫你姐姐,你该叫我什么?”她不介意辈分高她一阶。
果真,听到傅疏郢的提醒,文敏咽回了一口老血,摸了摸九霄述的头,一脸悲愤,“好侄儿,阿姨给你买糖。”
九霄述半眯了双眼,看着这个女人适才伸手摸了头,眼里一瞬间闪过昏暗不明的神色,然而想到娘亲,终照旧忍住了。
半路捡来一个儿子,谁能有傅疏郢这么好命?
因为醉梦笑的销声匿迹,蕴灵反常的听话,傅疏郢心里现在的疑惑越积越多,述述身后随着的那个叫南秀的侍卫,傅疏郢基础看不出深浅,不敢贸然对上,所以只得自己退后一步,先随着对方的意思走,她只希望醉梦笑能尽快回应她,这样孤军奋战的感受真的有些凉飕飕的啊……
*
伏在自己身上的述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傅疏郢听着他均匀浅浅的呼吸声,在这夜色中却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不禁微微一笑。
突然,前方一个黑影挡下,双手朝傅疏郢伸来。
“……?”傅疏郢不解其意,就见那个男人直接从自己怀里将人接过,抱在身前,睡梦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不适,自动调整了位置,双手无意识地环起,在男人肩侧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小脑袋蹭了蹭,然后再次进入酣眠。
看着这一幕的傅疏郢不禁瞪大了双眼,这个、这个……竟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映才好!
极重的感受消失,身前马上空落落的,傅疏郢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身旁南秀怀中的人,突然间不兴奋起来。
儿子被人抢走了的感受是怎么回事?入戏也太快了……
唇角轻抿,傅疏郢拿钥匙开门。
“哇——”惊叹声刚出口,就被傅疏郢一巴掌堵回了文敏肚子。
“他睡着了,你小声点成不!”傅疏郢责怪地说道。
文敏忙扒开傅疏郢的手,站在大厅之内一阵眩晕地看着这里的装饰。傅疏郢想了想,照旧让南秀带着孩子到了自己的卧室,“让述述在这里睡吧,我给你另外腾间房。”
南秀抬眸,凌厉的眼神寒意肃然,却只是这样看着傅疏郢,一句话都不说。
傅疏郢正在疑惑他什么意思,就见他将人放在床上,仔细拉好了被子,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床边。
“……”
怔愣半晌后,傅疏郢回过神来,差点气得岔过气——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防她呢?!
她的卧室!要不要占得这么理所虽然?!
心头憋着一股郁气,傅疏郢脸色一沉,“将人抱着,换个房间!”靠,她的卧室,美意思么?
满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傅疏郢将客房收拾出来,不等她招呼,南秀已经抱着人进了身后客房,一副自如的模样,完全不妥这是别人家啊!
带着满身郁闷之气回到大厅,傅疏郢抱起桌上的杯子往那沙发上一坐,淡淡抬眸,看向文敏,“看够了没有?”
“切!”文敏白她一眼,突然眼珠转了转,一屁股坐到傅疏郢旁边,贼兮兮地问道:“老实交接,你家是不是发大财了,这么豪华的别墅,你家也真舍得买?”
“你都说了发大财,有什么不舍得买?”傅疏郢淡淡道,“说说吧,你这些天怎么了?”
原本还想挖苦傅疏郢的文敏,被她这一问,直击心脏,脸上的调笑马上就挂不住了,勉强了扯了扯嘴角,文敏脱掉拖鞋,抱膝而坐。
傅疏郢侧头,仔细视察了她的神情,心里在追念这段时间文敏的反常,然后有了某种推测,于是装作不经意间地提起,“难道是在班上受委屈了?对了,你们班上那个叫温婧的人,最近怎么没跟你一起了?”
果真,傅疏郢的话一出口,文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别跟我提她!”
傅疏郢喝了口水,双手握着杯子,放在膝上,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眼神不自觉闪了闪,问道:“打骂了?”
文敏伸手抄过背后的抱枕抱在身前,曲着身子将头埋在抱枕里,良久,傅疏郢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傅疏郢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冷,伸手一掌抓过她的抱枕就朝劈面的沙发扔去,“没前程!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