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身后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停在傅疏郢身边旁一寸的距离。
傅疏郢眉心一动,侧头一看,果不其然,瘦削苍白的下巴在灯光下,更衬得几分羸弱,幸亏是他抿唇静默的神情,与那双看不透的眼,在那凛冽张狂的气质下,几多为他这副虚弱的身体增添了几分生机。
傅疏郢淡淡一笑,招呼道:“萧先生!”
“唤我阿蜃!”
“……?”傅疏郢愕然。
见傅疏郢没回覆,萧蜃皱眉不悦,再次重复了一遍,“唤我阿蜃!”
“……”被这突然的要求的给弄得满心茫然的傅疏郢,看了看他紧皱眉头不兴奋的模样,见鬼般的一句“阿蜃”脱口而出,结果刚叫出这两个字,傅疏郢嘴角就忍不住一抽——
简直有病!
画风太魔性,基础看不懂!
然而心满意足的萧蜃却满意的弯了弯嘴角,眼角捕捉到他这一点笑意的时候,傅疏郢突然双耳一阵灼热感,羞愤地撇开了头,对于自己类似被挑弄的错觉十分不喜!
半长的青丝垂至脖颈,发红的耳朵并没被发现,然而眉心处微微的蹙起,和脸上的暗恼之色,却被萧蜃一览无遗。
略侧着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侧脸,挺翘的睫毛,因为头顶灯光的照射,在眼眸下方投射出一片阴影,微微敛眸的目光,散在她面前的落地窗外。
萧蜃没有直接面对她的目光,所以这一刻,有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心里那种被忽视了的感受骤然回归,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沉了脸色。
被这一声冷哼重新引起注意,傅疏郢立马驱散了心里那点尴尬,恢复自己一贯的厚脸皮,这才对身旁的人微微一笑,“适才在里面忘了说了,我叫傅疏郢,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到唇边的‘萧先生’三个字辗转咽了回去,却又同样忽视了他所强调的‘阿蜃’的称谓。
虽然没有这人跑出来挡在车前,傅疏郢自信现在的她也不会被车撞到,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她的简直确被这人所救,所以只看这个结果,她是从心底里谢谢这人的。
或者说……也有一部门是因为重生之前,也同样有小我私家在那种时候突然泛起,绝不犹豫的从车祸底下救了自己,所以这样双份叠加起来的谢谢,让傅疏郢对身旁这个男人无时无刻投在自己身上那种诡异的炽热目光,也多了几分容忍。
傅疏郢的性格其实比力冷淡,对亲人也是如此,更不用说是对陌生人了,所以不管是说话,照旧微笑,总是带着满满的客气与疏离。
萧蜃闻言,眼神不自觉的暗了暗,不悦地说道:“不用你谢!”
傅疏郢疑惑地看向他,正对上他满含怒意的眼神,张了张口欲要说什么,却他抬眸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冷静脸转身就离开。
呆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傅疏郢正一头雾水,却又见对方突然停下,转身,满含深意的眼神直直看进她心里——
“阿词,以后我就叫你阿词,如何?”
他抿了抿唇,如此说道,神情带点倨傲,却又有一点……期待?
傅疏郢一时没回过神,只得怔愣所在了颔首,“……哦……随你。”
只是——
阿词……?
*
“蓉蓉!”周母随着女儿的目光看去,却见视线内走廊劈面,落地窗前,有一男一女正在说些什么。
周母不解的问道:“看什么呢?”
周蓉眼眸中闪过一道狠辣的光线,听到母亲的问话若无其事的转身挽上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没什么,妈妈,我们去用饭吧,我想吃小龙虾!”
周母揪了揪女儿的鼻尖,嗔怪道:“就知道吃!”
“谁叫这里的小龙虾好吃呢!要我光看着不吃怎么可能?!”
母女俩相携走远,劈面傅疏郢的视线朝这边扫了下,并没放在心上,在萧蜃转身回到包厢去了,傅疏郢再在窗边站了会儿,也随着回去了。
*
音乐声震天。
舞池中央人影交织,扭动的躯体相互间摩擦升温,夜色迷醉。
从门外进来的人法式未滞,直接朝着舞池后面的区域走去。
“荆少,这一杯您可不能不喝哦,如果荆少不喝,人家会伤心的呢!”
娇笑声凑在耳边,或者震动的音乐节奏,口舌间微吐出的香兰之气弥漫在鼻尖,浓溺的暧昧之色,于此处徐徐升燃。
美人围绕,卧枕香膝。
来人绕过大堂,站在美色围绕的场景之旁,垂了头,道:“荆少!”
“哟,居哥来了?”有眼力劲儿的女人看到来人,自然首先招呼道。
从纤腰娇臂处挺起的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就那么随手拨开了一个女人,然后跷着双脚,坐正了身姿。
没去理自己的着装是否整齐,荆堂勾身端过桌上的bloodymary,在鼻尖轻轻一晃,然后仰头一口饮入。
“回来了?”荆堂眯眼,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不善,“结果呢?”
居狼放低身子,自请领责,“属下无能。”
“啪——”
扬手一个耳光甩去,不知道何时起身的荆堂站在居狼面前,“用事实证明你的无能,是嫌我时间太多?恩?”
咬了咬牙,握紧了双手的居狼再次垂下头。
荆堂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扬手挥退,“只有这最后一次时机,再失败,结果你知道!”
居狼眼神骤然赤红,压抑着体内的残暴,接令——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