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芊墨听了,神色淡淡。奄奄一息时都未来探望的人,这会儿倒是来了。最起码证明不是图遗产的人,虽然也不是真正体贴的人。只希望这份探望只是单纯的恻隐,而不是其他……
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
“走吧!去前面看看。”
蔺芊墨看了一眼桌上的补品,抬眸,看了一眼和年约二十余的二子,微笑道,“是你们掌柜的让你来探望宝柱的?”
二子颔首,问道,“柱子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二子清淡的眼眸,蔺芊墨收回视线,淡笑道,“他睡着了!”
“他身体怎么样了?”
“不是太好!”
“他……能医治好吗?”
“欠好说。万事皆有可能。”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他睡着了!不方便打扰。”
这话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二子看着眼前脸上带笑,态度良好的少年,二子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哪里呢?
一边的李医生挠头,这一问一答的,似乎没有哪里差池。为什么他就有种炉头差池马嘴的感受呢!
二子理不清,索性先走人,“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二子抿嘴,感受被人撵了。走到门口转身,看着李医生开口,“李医生,柱子的伤是你给看的吗?”
这话出,李医生还未开口,蔺芊墨突然起身,提步,上前,看着二子,笑眯眯道,“你家掌柜的可是哪里不适?”
二子不明所以,“没有呀!”
“那回去告诉他,李医生医术精湛,如果他哪里不适了尽可以来这里。就算是下半身短小,阳缩,也保管给他治好。”
李医生:……
二子瞪眼,脸色青红交织,“你……”
蔺芊墨摇头,叹,“有隐疾虽然丢人,可也不是他的错!不外,探询的如此蕴藉倒是可以理解。好了,回去吧!也请你掌柜的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作为医生,这是最基本的业界良心。”
那么高洁的掌柜的,被人这么羞辱,二子恼了,沉声道,“我们掌柜的没有隐疾!”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蔺芊墨听了眨眼,带着一分好奇,三分惊讶,五分邪恶,勾唇,笑问,“你试过?”
轰……二子整小我私家被烧着了,透心红!
李医生抽,看着蔺芊墨张口结舌,这人,嘴如她手上针,不惊死人,绝不休!
蔺芊墨嘴角勾起一抹了冷漠的弧度,人性淡漠,你不善,我不良!
杨志看着蔺芊墨怔怔,“你……你是赢浅?”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圆润,透亮。
瞳眸如墨,璀璨如琉璃。
睫毛如扇,细弱纤长。
鼻若子琼,娇挺俏皮。
唇如樱花,红润而美好。
精致的五官,镶在细嫩的鹅蛋脸上,让人惊艳。
肥胖的身材不再,虽还称不上纤细,却已玲珑有致,一股别样的娇憨,甜美而感人。
看着这样的赢浅,杨志有些头晕,虽惊艳,可更多的却是不适应。
曾经对他耍流氓的赢浅,竟然酿成了这样,杨志很不淡定……
蔺芊墨看着杨志,斜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杨志忍着身上的痛,认真道,“你还能变回去不?”
“你说呢?”
“最好是变回去吧!”
蔺芊墨看着杨志那纠结的心情,哼了一声,“你在忏悔?”
杨志听了默默移开视线,他只是肝疼,其他纠结的不想探究。
这样的女孩曾经要主动开口要做他老婆,而他,差点吓尿了!他的男儿气概碎的捡不起来了。
这边,杨志矫情着他碎了的男儿气概。
那边,某个男人僵着脸,却是碎了一地的风轻云淡!
影一面部抽搐停不下来,再看令郎手里已化作粉末的棋子,影一更是身体绷的发疼,心口直抽!脑子里蹦几个字,赴汤蹈火,挫骨扬灰,这应该是令郎对胖妞的心情。
他跟在令郎身边二十年有余,他见过令郎种种手段,却没见过令郎有太多情绪。
生气更是少少。因为身份,没有人轻易能惹他生气,也没人敢惹他生气!而他也险些不发脾气,因为没人能令他在意,更挑不起他的情绪。
因为身份,他在那极致的奢华中,背负更多的是他人的不容。所以,从小他最早明白就是什么是所谓亲情,也因此他最早学会了无情。
情,对于令郎来说是一种极致的讥笑。无论是亲情,友情,照旧恋爱。
或许,令郎也曾经憧憬过。只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情之一字,已早早的被他舍弃。
七情六欲,他已经舍弃所剩无几,只剩一片温和,风轻云淡下的冷漠不惊,波涛不起!
而现在,那胖妞几句话……影一扭曲着一张脸,呲牙。能保持平静,不是男人!
咳咳……他还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会令令郎在意的了。现在看来,他错了,关于能力问题仍然在意。这,也算是好事儿吧!否则,有时他真担忧,他主子那一天会出家当僧人。
“影一。”
九令郎开口,影一神色一凛,沉声应,“小的在。”应着,握在手心里的寒器紧了紧,蓄势待发,令郎开口,他立马脱手,不弄死胖妞,誓不罢休!
九令郎扫了他一眼,移开视线,“让二子暂时先不要来店里了。”
想起那几句话,另有二子回禀他时,青红交织的心情,险些羞汗的眼神。九令郎抿嘴,不经意又捏碎了一颗棋子,膈应……
出乎意料的付托,让影一愣了一下。
“怎么?没听清楚吗?”
“不……属……小的马上去付托。”说完,闪身消失。
九令郎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垂眸,捻起棋子,继续风轻云淡,温和一片的下棋。
白子落,黑子绕,片刻,棋子铺满棋盘,只是结果却既不是满盘皆输,亦无胜无败,只为一片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