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次作声的是凤君寒,“这作画女子能如此惟妙惟肖地模仿张逸的画风,难辨真假,可见才情极高,想必亦是心高气傲,脾性离奇之人,一时找不到也是人之常情!”
宁静琬想不到凤君寒会作声替自己说话,心底却微微有些不兴奋。
皇上颔首,“君寒说的有原理,朕也能理解,景王妃,你适才说另外一幅也是赝品?”
宁静琬颔首,“是的,父皇,《壮丽山河图》年代久远,画面上江水浩荡,浩渺天际,画的是南方水色;群山起伏,略少平原,危峰高耸,岩断崖,是北方山景。”
梁大人没有适才被景王妃就地指责的不悦,他忘记了自己适才的行为的危险,反而很感兴趣,“微臣愚钝,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幅画的伪造之处,请景王妃指点一二!”
宁静琬微微一笑,看来这梁大人并不是个权要,而是真心喜欢名画,在研究名画,轻轻颔首,“这幅画因为年代久远,有些人终其一生,来模仿这幅画的壮丽辽阔,总有人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不外分辨一幅画是真迹照旧赝品,除了看画风,另有作者的功底之外,绘画所用的纸张也是分辨真假的重要依据!”
赫连瑶不屑道:“这纸有什么特此外吗?”
赫连瑶言语依然高昂,宁静琬却可以从声音里面听出她的心虚,怕是她也发现问题了吧!
宁静琬对皇上道:“父皇,儿臣斗胆,借匕首一用!”进入内宫,除了御林军,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更不要匕首这种危险的工具了!
皇上颔首道:“准奏!”
“父皇,不必舍近求远,用儿臣的短剑即可!”又是凤君寒。
皇上道:“好!”
立即有内侍接过凤君寒手中的短剑,毕恭毕敬地递到宁静琬的手上,“景王妃,请!”
宁静琬看着手中的短剑,雕纹精致,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这把剑出自各人之手,想不到凤君寒居然另有这个特权,可以携兵刃进入内宫?皇上果真是痛爱这个儿子!
宁静琬拔出短剑,冷光一闪,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剑气,这就是剑气,也不知道这上面染了几多鲜血!
宁静琬修长的手指拂过剑刃,突然,俯身在薄如蝉翼的宣纸上面轻轻划动,众人这下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地方。
随着宁静琬的手指轻轻划动,各人终于看见,那张纸居然是由两层叠加而成,模仿的画是画在上面那一层,两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把宁静琬划开的那一层掀开,《壮丽山河图》的纸质的年代感立即消失,光从纸质来看,绝不是王世大师的真迹。
赫连真和赫连瑶这下没话说了,宁静琬微微一笑,“父皇,模仿大师画风并不是不行能的事情,但是,若是年代久远的画,除了画风,纸张的年代感却是更不易造出的,所以有人为了造出以假乱真的赝品,经常会用两张宣纸经过特殊的要领叠加在一起,模仿纸张的久远年代感!”
四周一片寂静,缄默沉静得可怕,无人敢说话,宁静琬淡淡道:“父皇,儿臣献丑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凤君寒的身边,徐徐坐下,对所有的目光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赫连瑶咄咄逼人的话,宁静琬并不想让他们兄妹俩下不了台,国礼是不是赝品,对自己来说没任何影响,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除了自己,世间很少有人能看出那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