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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书香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情义

侠骨书香 冰煎包子 3149 2017-03-08 23:29:15

  慕容夏随着木尘一起出去。

  燕雪天就静静地坐在原处,看着木尘离去。

  张轻歌也要跟出去。

  燕雪天拉住了他,道“张年老,我知道你想去劝他,你相信木尘,他可以解决,更况且他这样的人,为了朋友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去也无济于事”

  张轻歌又坐回位置上。

  那说书先生已经离开了。

  他那些话似乎就是故意说给木尘听的,木尘现在走了,他也没须要在这里待下去。

  燕雪天道“张年老,若木尘敢去三百里远的白马河,那他肯定错过与李逸萧的决斗时间,所以林红月一定会派人来的,为了你和孩子的宁静,我看你们照旧先离开,去东朝”

  张轻歌拒绝,他绝不能走,尤其是这个时候。

  燕雪天叹了口气,道“你相信我,这里我能解决,你必须带孩子走,否则林红月再抓走孩子,可就麻烦了,我想你也不想这孩子的母亲在天上哭泣”

  张轻歌的心在哆嗦,他的心就似乎被针刺了一下。

  他简直不能让这孩子失事,所以他离开了,向东面离去。

  看着他们父子离去的背影,燕雪天长出一口气。

  这时,从客栈旁的小巷子里出来一小我私家,竟然是那个说出先生。

  那老人走到燕雪天身边,笑道“你说的我都照做了”

  燕雪天道“你做的很好”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老人。

  老人笑眯眯的拿着银票离开。

  街道上,只剩下燕雪天一人。

  阳光依旧照在他的脸上。

  他闭上眼,享受着最后属于他的灼烁。

  晌午

  烈日当空。

  木尘身上已经被汗浸透。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现在他走到一片平原。

  一眼可以望见十里外的景象。

  但是并没有河流。

  慕容夏道“这里连风都是热的,不像有河,不如找小我私家问问,另有多远”

  木尘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老农,便走上去,问道“请问,这里向南距白马河另有多远?”

  老农受惊的望着木尘,道“若你向南走,永远也走不到”

  木尘道“为什么”

  老农道“因为白马河在北面,距离这里有五百里”

  木尘听后突然一个激灵,道“上当了”

  说罢他便立刻往回赶。

  待他回到客栈,已经是下午,马上到黄昏。

  那说书老人自然不见了。

  慕容夏道“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木尘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店掌柜走上来,说道“两位,这是适才那位燕先生留给你的,他说请你务必打开看”

  说着,递上来一封信和一个锦盒。

  木尘接过工具,质问道“他人呢?”

  店掌柜道“晌午时刻便已经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木尘打开信:

  木兄亲见

  望木兄谅吾以君友之名欺君之过错。吾所以为此者,是因吾之苦矣。

  吾已送张父子东去,君可前寻之。

  吾二人为友,友者,是以“情义”二字为先,吾既君,君既吾。

  吾闻林者为人之奸,欲侵犯于君,于君饮处置毒,欲待君战时旧疾复发,侵犯之。

  吾虽怒,却知君之性,为人重义,重信。

  自知既劝君,君亦去之。

  故而愿代君战!

  若归,当把酒言欢,且醉今朝。

  若不归,望君勿因吾之死而怒,致行不智之事。

  锦盒中为南兵符,吾知绝不行落入林之手,遂将其转交于君,望君归南,将兵符转交于帝,将吾之命告于吾亲子。

  是为友,必重义。

  今日之战,为己之愿,为君而战,是为君友之荣。

  雪天拜

  夜

  天上没有月亮。

  月亮被乌云遮住,谁都想不到白昼照旧艳阳天,现在居然变得如此阴冷。

  街道上没有人,狂风在咆哮。

  似乎是一个魔鬼,正计划吞噬人间的真与善。

  木尘在喝酒。

  他已经喝了许多,但是他不能停。

  他怕一停下来,他就会自杀。

  他现在简直很想自杀。

  但是他不能。

  他已经去过天子桥,而那里早已经没人。

  甚至打架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已经换了决斗所在。

  木尘现在没有任何措施,只能一边等消息,一边用酒灌醉自己。

  他适才调动了大量的内力赶往天子桥,但是他的毒并没有发作。

  也就是说,燕雪天被人骗了,那个两个向天宗的门生,本就是将那些话故意说给燕雪天听的。

  这虽然是林红月的计划,从宴席开始,木尘就进入了他的圈套。

  林红月本就想让燕雪天替他去跟李逸萧决斗。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就在这锦盒里?

  纵然知道了目的又怎么样?

  燕雪天已经去应战,只剩下木尘在这里自责,伤心。

  慕容夏没有喝酒,他只是在看着木尘喝。

  他现在喝不下去。

  为死人喝的酒,他简直喝不下去。

  他问道“你为什么确定燕雪天一定会输?”

  木尘摇了摇脑袋,盯着锦盒,道“我有眼睛,他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他的功夫早已经大不如前,这点我看得出来,若以前他可以和李逸萧打平,现在他基础打不外李逸萧”

  慕容夏道“可通常都有例外”

  木尘笑了,他笑的简直比哭还难看。

  他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若你是林红月,燕雪天杀了李逸萧,你会放过他吗?”

  慕容夏缄默沉静。

  这件事简直是个死局,燕雪天本就打不外李逸萧,就算取巧胜了,林红月也绝不会让他在世回来。

  木尘看着锦盒里的兵符,一言不发。

  他已经知道林红月的目的是为了这兵符。

  两人都缄默沉静。

  无论是谁,现在都说不出话。

  突然,外面打出一声响雷。

  响雷事后,居然有人敲门。

  木尘的心头一颤。

  若是燕雪天,他绝不会敲门。

  木尘立刻去开门,门口站的却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问木尘“请问您是木尘?”

  木尘颔首。

  年轻人道“我是西街棺材铺的伙计,有人让我给您送来一副棺材”

  棺材就在他身后。

  年轻人还在说什么,但是木尘已经完全听不下去。

  他只问道“谁让你送来的?”

  年轻人道“那人说他姓燕”

  木尘的眼里突然泛起了光。

  他险些是在嘶吼,道“你说什么?姓燕?”

  年轻人被吓到,道“不错,我的是已经办完了,我...我走了”

  他的人走了。

  房间更昏暗。

  两小我私家,一口棺材。

  漆黑的棺材,现在就像一个勾魂的使者,木尘似乎可以看到棺材上的一张脸在向他狞笑。

  慕容夏道“打开吗?”

  木尘道“你认为里面是谁?”

  慕容夏道“虽然那伙计说是燕先生送来的,这棺材里纵然不是燕雪天,也绝不会是李逸萧,更不行能是林红月”

  木尘的心在哆嗦,但是他的手,抖得却更厉害。

  “咔嚓”

  棺材开了。

  木尘真的僵住了。

  慕容夏道“是燕雪天的尸体吗?”

  不错,简直是燕雪天的尸体。

  他静静的躺在棺材里。

  他的面容很宁静,就像是睡已往了。

  但是他简直死了。

  他的衣裳被人换过。

  木尘掀开他的衣服,便看到他胸前七七四十九个针孔。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点希望。

  木尘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很高声,整个客栈都听的到。

  他又开始喝酒。他喝的很疯狂。

  酒已经流到衣服里,但是他并没有停,整坛酒往嘴里灌。

  没人能理解,他现在何等希望自己喝的是毒药,喝的是能引发他体内毒素的酒。

  他一边喝,一边流泪。

  他的脸上早已被酒洗了十遍,根天职不清哪是泪,哪是酒。

  他红着眼,大喝道“来人,给我酒,给那一百坛来,少一坛我就让你们都死”

  他就这样趴在棺材旁,一边哭,一边喝,不知喝了几多。

  情义,真是这个世上最廉价,也是虽昂贵的工具。

  有的人,可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将情义全部忘却,有的人却可以为了情义,牺牲自己的一切,包罗生命。

  人的一生可以有许多朋友,但是真正把情义刻在心上的又有几多?

  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他们的友情一定照耀千古。

  天上此时已经是雷雨交加。

  一道闪电点亮了天空。

  一瞬间的光线正好映到林红月的脸上。

  映着他英俊而冷酷的脸。

  他用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他的心情很凝重,没有一只狐狸在断了一条尾巴后还很开心的。

  他是在想不到在李逸萧发出那四十九根独孤针的时候,燕雪天并没有闪避,反而用身体接住了那四十九根独孤针。

  正是因为这样,李逸萧才觉得惊奇,所以他分了心。

  否则李逸萧就不会死。

  林红月很佩服燕雪天。

  所以他找了一副好棺材。

  这时,从雨中走来一小我私家。

  是长孙无面。

  现在他已经酿成了一个面色黑黄的大汉,留着络腮胡。

  长孙无面一进屋便道“事情一切顺利”

  林红月点颔首,他的脸色仍然阴暗,甚至比天色更暗。

  长孙无面从未见过林红月这幅心情。

  他知道林红月是在为李逸萧的死而伤心,但是他却不能表达在脸上。

  林红月突道“李逸萧的尸体呢?”

  长孙无面道“还在大堂内放着”

  林红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的眼角在抽搐,只听他静静的道“去,选个好日子,用最高的规格,风物大葬,他是个男子汉,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长孙无面颔首,躬身撤下。

  林红月看着门外的雨,他的眼中涌出痛苦的神色。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再次映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映亮了桌上的宣纸。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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