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入黑烟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这样一来，黑烟造成的种种负面状态明显减轻了许多。
“臭小子，你主动送上门来，是不是想乞求老祖我的原谅呀？”绿燕子难听逆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我没有理会他。
虽然不能理会，因为一旦开口说话，几多总会吸入一点黑烟，那岂非前功尽弃？
但人总得呼吸，我预计自己顶多也就屏息一炷香左右。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能找到搪塞绿燕子的要领么？
“小家伙。”绿燕子见我没作声，又道：“你不逃是对的，因为基础不行能逃得掉——不外，你竟然敢冲进这蔽日烟里，该不会寻思着要打败老祖我吧？”
我依旧没反映。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你连老祖我一成的功力都挨不住，又何须心存侥幸？”绿燕子继续道。
这个老家伙，话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慢着！
难道他在诈我作声？
对了，绿燕子虽然凭借绝技级身法，能够在这黑烟中来去自如，甚至能控制黑烟的流动，但他究竟照旧人。
一般来说，人眼不行能看穿这种黑滔滔的烟雾。
那他靠什么来确定我的位置？
很好猜，肯定是听觉。
现在我话也不愿答，身体也未曾动，绿燕子自然是摸禁绝我的具体位置，所以才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想骗我发作声音。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情马上轻松了一些：黑烟之中虽然是绿燕子的主场，但优势并非全部都在他那边。
我的时机似乎又大了那么一丢丢。
“很好，很好。”缄默沉静了一会，绿燕子再次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出了老祖我的弱点，没错，在这蔽日烟里，老祖我也是看不到工具的。不外，你要以为我真的拿你没措施，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静静听他说。
“现在，老祖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只要在十声之内跪下拜我为师，那就一切好说。”绿燕子冷笑道，“如若否则，嘿嘿嘿……”
“十……”
“九……”
“八……”
绿燕子的声音在烟雾中重复回响，完全无法判断他的具体方位。
虽然，如果只靠声音就能找到绿燕子的位置，那他早就死八百回了——究竟对于武林妙手而言，听声辩位算是一项本能，只要内功修为提升上去，种种感知能力自然会越来越来敏锐。
我不敢轻举妄动。
“七……”
“六……”
“五……”
虽然屏住了呼吸，但在黑烟中待久了，我照旧感受到自己的五感正逐渐变得混沌。
这虽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仔细一想，其中却透露出一个好消息：
如果雾行身法真如绿燕子所讲的那么厉害，能化身为雾，在烟气中自由穿梭，又何须搞这种毒烟？直接用普通烟雾就行了。
所以这雾行身法一定是有缺点的，而它的缺点，恰好能被这黑烟的负面效果所掩盖……
“四……”
“三……”
“二……”
你们猜，绿燕子在这里数了半天，是不是想诈唬我？
“一。”
绿燕子喊出最后一个数字。
但他并没有马上脱手，而是吸气鼓劲，喉咙中呵呵作响，似乎在憋一泡……差池，在憋一记大招。
“十乐成力！”
绿燕子尖啸一声，悍然脱手。
他并没有诈唬我。
只见眼前黑烟倒卷，气旋如涡，一股内劲如飓风般向我袭来。
然后……
这股内劲便从我身旁掠了已往。
连根头发都没碰着。
“什么？不行能！”绿燕子难以置信的大叫大叫。
这个时候，我终于说话了。
“绿帽老祖，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站着不动，你适才那招也会打偏？”我悠然道。
“没原理，确实没原理。”绿燕子疑惑道，“难道你肯告诉我原因？”
“告诉你虽然没问题。”我说，“不外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是怎么在黑烟里找到我准确位置的？”
“用摸的。”绿燕子道。
“摸？我没感受你有摸过来啊？”我好奇道。
“虽然不是用手摸。”绿燕子道，“是用我的烟雾化身，一寸一寸的摸索。”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
他这句话，带来了几条很有用的讯息。
首先，绿燕子虽然能控制烟雾的流动，但这就像马拉车一样——马自己对车厢里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多大感受的，同样原理，绿燕子也感受不到烟雾中的具体情况。
其次，绿燕子凝聚出来的那具烟雾化身，拥有离开本体进行探索的能力。
最后，很明显，这具烟雾化身只是个样子货，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否则他直接就用烟雾化身攻击我了，还摸个鬼头？
“你的问题我答完了，该你了。”绿燕子道。
这个老家伙，心思其实蛮单纯的嘛。
我心中窃笑，答道：“其实原因很简朴，你再用烟雾化身摸摸适才我站的位置？”
绿燕子没有说什么。
但片刻之后，黑烟中发出哐当一声。
这是暗器落地时发出的声音——绿燕子在重新确认我的位置之后，实验用暗器偷袭我。
毫无悬念的，他再一次失败了。
而这又带给我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讯息：
适才绿燕子那声‘十乐成力’并不是白喊的，他真的将所有内劲都用出来了，现在丹田还处于枯竭状态，气劲尚未恢复。
又一次的攻击失败，让绿燕子难得的凝重起来：“我用烟雾化身摸过，你明明就站在那个位置，动都没动，怎么就是打不中？”
“这你还不明白？”我叹气道，“你烟雾化身摸到的工具，就一定是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鬼……”绿燕子的话说到一遍就噎住了，“不会吧……难道你小子也会凝聚烟雾化身？”
“没有你那么厉害，化身能走能摸，我的只是个不能动的样子货而已。”我淡淡道。
我哪来的烟雾化身？
虽然是来自黄沙翻天决！
黄沙翻天决的威力如此之弱，凭什么品阶比铁背经更高？
就凭它的特殊效果——释放出微弱磁气，温养并操控细微的物件。
而烟雾的本体，正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大量细微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