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波其二
李丘忙摇头，他记不清时间了，眼睛不自觉向上一瞟，伸脱手指数着“应该是一、二、三...”，当他算出时间，刚想回覆时。
这时候，杜理佐不知何时泛起在院子门口，高声道：“刘师爷，请过来吧。”
李丘和刘师爷皆循声看见了杜理佐，然后孙师爷又转过头对李丘笑着说道：“哈哈，小兄弟，四五个月的时间，能炼成你这般火候，已经胜过我族中子弟许多了。杜小姐传我了，那咱们下次再聊。”刘师爷说完转头就走。
李丘眨眨眼睛，站在原地，颇为热情地同刘师爷告辞，这才结束这一段尴尬的对话，李丘作为一介小民，跟官府的人说话照旧十分生硬拘谨的。
李丘心想道：“修炼吐纳的纪律？刚刚刘师爷说的掌握吐纳灵气的纪律，只是这具体指的是...”
...
院子内。
刘师爷将今早的线报呈给杜理佐。
杜理佐背对着刘师爷，粗粗浏览一遍案卷，皱眉问道：“这份线报上说，昨天发现虫潮破裂为三股，一拨数量较少，在清风山四周袭扰，一拨压境山居村前，数量也是最多，另有一拨在清风山南边，数量要比我们这边多一些。其中，山居村那边都已经经历了数道虫云袭击，我们这边的虫潮虽有消息，却没折腾起什么风浪，而牛栏坑那个偏向的虫潮在距离牛栏坑另有三十几里地的时候就蛰伏了起来。”
刘师爷答道：“简直是这么一回事，而且这三拨虫潮自从昨天夜里那波突袭之后，昨天上午起，也慢慢蛰伏起来，并向退却了数里。据我们这些人推测，昨天的虫潮突袭应该是虫母的一次施压，虽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但是虫潮自身应该也是消耗巨大，就慢慢退了一些回去。那么，您认为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杜理佐看着线报中关于清风山南边的那拨虫潮的字段，沉思良久，然后说道：“我建议你们多加注意南边的那拨虫潮，我总觉得十分蹊跷。”
刘师爷转动眼珠，快速回忆起来，昨晚整理汇总情报的时候，以如今的形势看待，最为危险焦灼的所在应该是山居村才是。因为凭据他们昨晚的开会分析，认为虽然此次虫潮规模骇人，散播的距离极大，但是凭据目前虫群的数量漫衍及虫母操控虫群距离的极限推算，虫母也应该照旧隐匿在清风山到山居村之间的一段距离上才对。那为什么要多加注意南边的那拨虫群了？刘师爷谨慎地问道：“小的愚钝，还望杜小姐见教。”
杜理佐徐徐走了几步，说道：“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我模糊的直觉加上一点推测而已。放肆侵袭山居村的那一拨虫潮，虫母的意图已经是十明白显。那么围绕在清风山一带的虫潮，也相当容易理解，不行能是为了袭击这稳如磐石的清风山而来，应该是为了阻截清风山增援其他偏向的援军而部署的。那么清风山南边的这一拨虫潮是为何而来了？纵然这拨虫潮落脚的位置距离牛栏坑另有二三十里的距离，看上去很难在极短时间内对牛栏坑一带发动突袭，但这拨虫潮就这样平静下来，相较于眼前这两拨虫潮的惹眼，如此悄无声息也未免太过诡异了点。事出反常必有妖，希望你们不必为了山居村一带的利益而疏忽了大局。虽然，这是我的小我私家意见而已，你只需如此禀告你家大人便可。”
刘师爷听完，虽然觉得这位杜小姐的话有几分原理，但其推测中仍是推测怀疑的身分居多，不及他们几人在昨晚私下论证的那般有理有据，况且刘师爷打心底认为虫母再狡猾也只是一只虫子而已，怎会如此企图多端，内心自然是对杜理佐的说法诸多怀疑的。但杜理佐究竟是周县令也不敢冒犯的人，他外貌上也只得做出赞同的样子，说道：“您的看法果真不是我等能相比的，一下就点到我们目前防御的盲区，我转头就将您的意见纪录给周大人。”
杜理佐继续说道：“这线报分析上说，山居村之前和我们这的虫群都选择在距离阵地五六里远的地方盘旋，牛栏坑偏向的虫群则在距离牛栏坑仍有二十多里地的地方潜伏了下来。所以你们凭据这些距离，确定了一个圆形区域，推算到这只虫母对虫群的极限操控距离在三十里左右。”
刘师爷谦恭所在颔首，这就是他们昨晚所获得的最有资助的结论，说道：“是的，正因为如此，我们预计牛栏坑一带暂时是相对宁静的，况且就算虫母的最终目标是牛栏坑，我们也有丰裕的时间再派人支援那边。反倒是山居村那边，现在是十分紧急，我们已经部署预备军力前去支援了。”
杜理佐背对着刘师爷，向池塘边走了几步，闭上眼睛，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将我的话转告给周县令的同时，也见告孙县丞一声，让他务必提高警惕，莫要麻痹大意。往往敌人只是略加掩饰的信息，就越是藏有越发令人意外的底牌。那你可以先退下了，这几天你只要差人将情报送来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过来。只需要在得知虫母简直切踪迹后，再见告我即可。”
刘师爷收到杜理佐的命令后，也鞠躬告退。
...
中午，太阳略微发烫。
李丘绕山小跑，就算他体能不错，但也照旧跑得满身大汗淋漓，面庞透红。
他敲开院子木门，侍女开门要领着他去用餐，路过天井，看见杜理佐正在视察着那两盆水。
杜理佐将他喊住，上下审察一番李丘，然后说道：“你还真是可以呀，这一早上一个半时辰的功夫，你绕着这清风山来来回回跑了有五六趟了吧。你这身体看起来还挺结实的。”
李丘见杜理佐夸他，心里也觉得兴奋，笑道：“哈哈，就也不行。我们村里的叔叔们那才叫厉害，真在山里赶路，我只能在他们屁股后面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