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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征服史

第二十二章

南亚征服史 落山风 4301 2008-09-12 13:09:36

    许进臣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奥德贵族不敢冒犯他,将饭菜准备了一茬又一茬,摆放在桌子上。他身下的女孩不见了,身上盖着的是一床绵软的锦被,不知道这些落难贵族从哪里找来的。

  摇摇昏昏欲睡的脑袋,许进臣从床上爬起来,在肮脏的地板上爬行了半米,探脱手抓了些糕饼吃起来,“嘿,如果不是围城的日子锻炼了我的胃,这些工具还真吃不下去!”

  “来人!”随着一声大叫,米拉莱尔急遽跑进房间。

  “这些工具就是你们吃的?”许进臣指着泥土一样聚集在食盘里的工具,他适才吃掉了不少,但他突然想呕吐。

  “这些——”少女嗫嚅半天,却没有回覆,眼睛望着桌上的工具,闪闪发光。

  “吃吧,吃完了,去提醒一下你们的头,他应该知道一个明国将军要吃什么,不要随便搪塞。”

  “唔~”少女忙着往嘴里塞工具,含糊地允许了。

  许进臣不知道这些工具是什么,就算他不至于糜烂到只吃本土运来的工具,他也绝对不会吃土著的所谓美食,偶尔吃点土著的“粗粮”他倒能接受,穷人吃的工具,往往都是最原始的烹饪,看上去没什么地域区别。每年,从本土运来的食材是最脱销的,不仅移民们急需,部门仰慕明国文化的土著贵族也争相购置,据说,光是酱油进口,孟加拉每年输入明国的银两就高达数百万两,尽管如此,部门移民仍然吃不到本土的调料,因为太昂贵了,能否“打酱油”成为区分移民贫贱的重要标志。

  作为落难之人,许进臣是没有资格挑剔自己的食物的,但他很清楚一件事情:他越能让贵族们危难,他越有谈判的筹码,如果他想活下去,只能依靠这些土著的力量,哪怕他们的力量微不足道。

  不外,看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许进臣不得不摇头,露出厌恶的心情,“天啊,这些贵族太没有礼仪了吧?”

  少女一口气吃光了许进臣以为能够吃半年的工具,然后,意犹未尽地咋吧咋吧着嘴,眼睛看向许进臣充满了谢谢。

  许进臣转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些流质的,也许是奶油或者土著的什么离奇调料油沾了土著少女满脸,上面或深或浅地挂着深褐色,淡黄色,种种让人呕心的颜色,想想刚吃下的工具就是少女脸上挂着的工具,他终于忍不住呕吐出来。

  少女有些惊慌地掏出脏兮兮的手帕,探手过来帮许进臣擦嘴,把许进臣吓的够呛,一把将她推开了。

  “活该!活该!简直是群魔乱舞!”

  少女似乎明白过来,下意识地将手帕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不小心将脸上的工具涂抹上去,脸上的工具也因为手帕的抹擦,不那么均衡地画出道道沟壑。

  “滚出去!!”许进臣有种开枪打死眼前人的激动,他勉强忍住了。

  “将军!将军!!”几个贵族急遽跑进房间,看见许进臣正朝着少女大发雷霆,他们露出猥琐,恶心的笑容,其中一个贵族乘隙摸了少女一把,然后将她赶了出去。

  少女委屈地转头看了看许进臣,不明白这个原来对她好,给工具她吃的天朝将军怎么突然对她发怒了。

  “你们希望我带你们与明军汇合?”许进臣失去耐心,决定今天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贵族们相互看看,然后脸上露出狂喜的心情——法扎巴德公爵没有过来,天朝将军跟他们商量这件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将军要免职公爵的领导职位了?

  许进臣不理解贵族们的心情,他是明国人,在明国,如果一个领导者遭到团体厌弃,领袖职位就要不保,不会泛起法扎巴德这样,靠着身世职位,哪怕天怒人怨也不会有人阻挡——品级制度的产物,哪怕一头猪,如果是领主夫人生养的,也是永远的高尚血统,永远的领导者。他简直有避开法扎巴德的意图,因为他需要这支孱弱的土著军队。

  问清楚土著军的情况,许进臣耐心地告诉这些贵族,天朝的军队已经渡过恒河,以他们这点力量,基础追不上明军,也不行能通过莫卧尔军控制的区域。

  贵族们脸色瞬间煞白,脸上的心情一点点地绝望下去,似乎一堵泥墙在纷纷坍毁,很精彩的心情。

  “不外,你们也不用太担忧。”发现自己的语言造成的杀伤太大,许进臣放弃了一点点地引导,“几个月前,蒙奇军已经向孟加拉宣布了征集令,孟加拉军队很快就会过来。”

  “是孟加拉的军队?”一个贵族冒失地问,贵族们的耳朵都竖起来,如果只是孟加拉王国的军队,当年阿克巴大帝只用了几千人就征服了整个孟加拉。

  “虽然不是了,是天朝驻孟加拉的军队。”许进臣或许也能猜到贵族们对孟加拉军队不放心,孟加拉是释教在南亚的最后凭据地,而且照旧“割肉喂鹰”那种,也许,孟加拉士兵会勇敢地站在战场上引颈就戮,但他们没有勇气反抗敌人。

  贵族们长嘘一口气,“是天朝雄师吗?全部?”

  “如果我军全部发动,孟加拉可以集结五万人。”许进臣骄傲地说。简直有五万人,包罗驻守各地的殖民军,以及私属的护卫队伍,至于发动令能不能征集三万人,是个问题,殖民军不行能放弃全部据点,移民们也不行能放弃自己的团体利益(注)。

  “五万人?”贵族们有些不放心这个数字,像奥德这样的“小”王国,在反抗莫卧尔入侵期间征召了近百万雄师哪,才坚持了不到三个月就亡国了(注)。

  许进臣对于土著体贴士兵数字习以为常,“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阻挡五万明军的力量。”他狂妄地说,“第二次南亚战争,我们只有三万人,两万人镇守地方,一万人,我们只用了一万人就击败了莫卧尔天子亲帅的十万所谓无敌近卫军。”

  “是,虽然!”奥德贵族们无奈地奉承,心中想,那一万人可是天朝的国防军,整个天朝才十几万(不到三百个营)。

  “这里是奥德的土地,你们是贵族,掩护领民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再看你们现在的可怜样,难道你们只是想投靠天朝,指望天朝养活你们?”许进臣讥笑,然后吼道,“天朝不养废物!!”

  贵族们被许进臣的大吼吓坏了,许久没有人说话。

  “既然我来到这里了,那么,我给你们一个时机。”许进臣仰着头,藐视众人,“你们的军队将由我接管,我们就在这里作战,期待天朝雄师的到来,到时候,我会向天朝推荐你们,荣华富贵,照旧成为天朝的国民,有了协助天朝作战的劳绩,你们都市获得。”

  “可是,这里的莫卧尔军——”贵族们心动了,不外,理智告诉他们,就他们这点人,不要说配合天朝作战,就是自保也不够吧。

  “你们尽管放心,莫卧尔军现在忙着预防天朝的抨击,基础无暇忌惮这里。”许进臣保证,然后以自豪的姿态说,“现在,你们的指挥官不是那个窝囊废,而是我,一个天朝的将军!难道你们会怀疑我的能力?!”

  “如果你很强,又怎么会被我们救了?”贵族们腹诽,不外,口头上,他们大拍马屁,似乎许进臣是岳飞再世。

  “好了,通知你们的公爵,另有,将你们的士兵集结起来,我要亲自练习他们。”

  贵族们轰然允许,快快当当地出去服务了,哪怕怀疑许进臣的能力,他们也为许进臣语气中的自信熏染了,况且他们没有其它的出路。

  仅仅从贵族嘴里获得的信息是远远不够的,许进臣第一眼看到他们所谓的是士兵,脑海里就冒出疑问:这是士兵?

  眼前的人简直颠覆了他心中的士兵形象:从十二岁到五十岁也就而已,木棍草叉生锈的武器也没关系,精神萎靡,面黄肌瘦他能接受,眼神茫然站成一团没有生机他也能忍受,但是,他们穿的衣服,那是能打仗的么?

  穿裤衩的还好,虽然没有防御,起码运动灵活,但是,将长达四五米的布带缠在身上,迎风而立,布带飘飞,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些是贱民,打仗是不能指望他们的。”一个贵族怕许进臣不明白,指着裤衩男说。

  “那他们呢?”许进臣指着布带男。

  “他们是我们最强的战士,身世惯战的刹帝利种族。”贵族终于将胸脯抬起来,扬眉吐气地说。

  许进臣要疯了。

  注:

  南亚移民的土地分配问题,早期很是宽厚,任何移民都有一百亩土地的无偿分配;后期,随着移民增多,以及大田主团体的介入,可分配土地越来越少;殖民政府为了保持移民的流入,硬性划定百亩土地分配权绝不动摇,但无法控制土地分配中的人为操作,移民获得的土地越来越贫瘠荒芜,甚至许多移民获得的份地处于野蛮人运动区域,这些野蛮人虽然不像印第安人一样喜欢剥人头皮,却喜欢砍人脑袋当装饰品。

  为了反抗野蛮人,移民们要么依附于大田主大商人,要么依附于其它移民家族,部门移民也组成独立的移民联合体,决策系统大致相当于长老制度或者共和制度。

  岂论是田主商人团体照旧移民团体,他们在某种水平上都是独立的存在,拥有私人武装,有时候也会与周边的土著开战,殖民政府不得不向土著发放明国国旗,证明这些土著是受明国掩护的,但这并不能停止部门利益团体的铤而走险。因为利益关系,殖民政府和各利益团体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恶劣,但也谈不上友好,相互牵制而已。

  殖民政府的主要收入是隶属地域的朝贡,而不是来自移民的税收,为了维持与莫卧尔恒久作战的经费,殖民政府不停增强对隶属地域(包罗孟加拉王国)的压榨,导致殖民政府控制地域反抗不停,殖民军力量大量损耗在各地的防御上。另一方面,移民(团体)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在殖民政府中行贿安插署理人,影响殖民政府的决策。明军作为移民(团体)和殖民政府的中间力量,同时又受到双方的控制(军饷和兵员),移民(团体),明军,殖民政府,三者因为利益的关系,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关于奥德百万雄师的问题,奥德其时的人口约莫是五百万到八百万,理论上是不行能征集百万人的,但是,贵族制度的一个优点体现出来了:贵族们为了保家卫国,将自己领地的农民全部武装起来,虽然垃圾了些,但总能当炮灰。中世纪的欧洲(直到殖民时代),一个王国能够征集十万雄师是很恐怖的事情(包罗法国),但是,如果把贵族全部发动起来(虽然,这是不行能的,贵族只在理论上听从国王,帮国王打仗,国王要掏钱的),入侵者就会明白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世纪时期,险些每个稍大的村子都有骑士和城堡!当年蒙古雄师进入多瑙河地域,拔都(?)眼见满地的碉堡(贵族骑士修建碉堡除了气派,也为了跟国王叫板),头晕了,只好转向攻打俄罗斯。

  奥德王国的贵族武装没能抗住莫卧尔的进攻,主要原因是奥德的封建制度太短暂,贵族还没有形成城堡时代的城堡意识,另外,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制度是深入人心的,而奥德王国的贵族的威信还不足以让领地内的人民(家将?侍从?)为他们拼死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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