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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征服史

第八章 孟加拉(4)

南亚征服史 落山风 6408 2008-12-11 09:04:32

    阿尔法士被俘虏,许进臣没有理他,将他直接交给许进雷——放一通乱枪俘虏敌军前锋,这样的意外他需要时间适应。

  许进臣穿过士兵的营帐,不停听到士兵的夸张之词,现在,没有人再怀疑他的法力无边了,纵然他想消除这个影响也不能。士兵对统帅的崇敬有利于提高士气,但太过的崇敬,好比目前这种状态,足够让许进臣担忧一直惊恐了。

  “唉,我都不知道下次怎么发动他们了。”许进臣心思庞杂,他绝不认为今天的胜利值得庆贺,他是个军人,不是神棍,如果士兵将指挥官看成是神,这支军队还怎么打仗?

  当晚,许进臣向西巴派出使者,态度强硬地体现如果他再一意孤行,明军将绝不迁就。同时,许进臣命令士兵挖掘壕沟,修建胸墙,部署阵地,他没有胆子继续进军了。晚上,许进臣还做了个噩梦:莫卧尔军队铺天盖地冲过来,他刚要命令士兵列队迎击,士兵们纷纷退却,他们说,神啊,用你的威能俘虏他们吧……

  西巴从尾随的游骑兵嘴里知道战斗的经过,茫然和惶惑让他心底极端不安,许进臣派来的嚣张使者更让他忧心不已。

  “交出伯德纳普惨案的加入者,退出西孟加拉,赔偿十万两白银,可以用农奴抵押,这是最后条件,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使者交接完这番话就离开了莫卧尔军营,这是许进臣特别交接他的,否则,这个使者一定会想法为自己敲诈一笔行贿,这是明军使者的潜规则。

  “我们不如死守都市,加伊森将军在北面占据优势,明军在这里呆不长的。”部下建议。

  “可正因为如此,明军对我们的进攻将越发迫切!明军既然能几分钟消灭我军三千人,都市的一万人又能守多久?”

  “既然,明军不能在这里久呆,我们为什么不退却?他们没有时间追击我们的。”

  最后的意见让大多数人满意,西巴做出最后决议,当晚席卷了伯德纳普能带走的财物补给,连夜南撤,返回自己的老巢。

  许进臣在第二天得知莫卧尔军退却,心底长嘘了一口气。

  留下一千民军和三千土军(被俘的农奴),再次任命许进雷为指挥官,许进臣带着剩下的人返回拉杰沙溪。离开前,许进臣详细嘱咐了许进雷,并将自己在阿尔塔拉训练土军敢死队的经验告诉他,让他借鉴,但不能照抄。

  “侵掠地方有助于培养土兵的骄横,让他们见血,这样,他们就会慢慢转变为及格的士兵。”

  李剑兰的重兵防守因各营队自作主张的出击而失败,为了较少损失,她不得不尽力将全部军队整合在一起。加伊森认识到明军的意图,也将自己的军队重新集结起来。两军逐渐形成以纳托城为中心的坚持,决战随时可能发生。

  许进臣再次回到拉杰沙溪城,都市恢复了平静,一度消失的各族宗老纷纷泛起,向他哭诉李剑兰的暴戾乖僻和无能。

  许进臣耐心地听他们说完,断断续续地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心底怨愤李剑兰的冷酷,又觉得她的处置惩罚方式并没有过错,心思杂乱了许久。

  不外,状况不允许他犹豫,他马上率领驻防的营队与李剑兰汇合,祈祷决战还没有进行,他仍然希望能制止决战,因为这样太危险。

  “李剑兰到底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如此孤注一掷?”以目前的军力对比,明军决战获胜的几率不高于三成,从移民反映的情况看,李剑兰完全没有须要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进入纳托城,许进臣肯定决战已经不行制止了,李剑兰已经将士气煽动起来,如果他接管军队并下令放弃都市,对士气将是极重攻击。纵然他接管军队,能做的事情也是主动进攻,或者据城死守。

  “你为什么这么做?!”许进臣质问李剑兰。

  李剑兰看到许进臣原来另有些欣喜,但这个质问让她愣住了,然后,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受过的委屈络绎不绝,而且一点都不值得。

  “军队交给你了。”李剑兰尽可能平静地说,然后,掉臂身边的人群,跑回自己的住所。

  许进臣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离去,他看到了她努力忍住的哀恸,不明所以。

  “就这样把责任抛给我?”许进臣追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决战的结果。”

  “那你要我怎么做?趁孟加拉军立足未稳逐个击破?以机动军力策动多个战场,稳住阵线?”李剑兰盯着许进臣,“或者,你有更好的要领?”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许进臣喊道,威严发作如飓风,“你明明有更好的要领,为什么选择了如此应对的战略?”

  李剑兰无言以对,她能怎么解释?在军队和移民的眼里,她不外是一个被许进臣看上的女人,基础没人信服她,她基础不能实时调动军力,她能怎么应对?如果再不聚集军力,军队就要被打散了,她有什么措施?

  “你有难处?”许进臣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不怎么听我指挥。”李剑兰许多话到了嘴边,最后只是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怎么听指挥?这个回覆足够了,一支不能完全操控的军队,怎么可能执行庞大的作战计划?

  “给我两个营作为预备队,这次决战仍然由你指挥,我听你的。”许进臣理解地看着她,“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指挥了。”

  李剑兰听了这句温柔恳切的话,觉得自己没有白受这么多天的委屈,她没有意识到的是,许进臣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他以为李剑兰之所以不能顺利调动军队是因为营官们不信任她。

  李剑兰留在军中,相当一部门是谢谢许进臣曾经救助过她,她觉得自己两年的尽心尽力足够送还许进臣的膏泽。她不想继续留在军中,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家乡的生活已经不再适合她,所以,在许进臣的挽留下,她照旧接受了任命,并谢谢许进臣的信任。这份信任,对于她来说,就像家一样的温暖。

  “孟加拉军来势汹汹,但他们的作战目的并不明确,开始的时候,他们疯狂破坏,似乎只是想抨击;接着,他们取得了连番胜利,我不得不将防线不多收缩,他们似乎有了新的目标,他们想要守住已经占领的土地;现在,他们又改变了初衷,他们想彻底击败我们,但他们明显还很犹豫。”李剑兰在舆图上不停标示孟加拉军队的动向,许进臣从中看到了她的细心。

  蛛网一样的箭头纵然不用解释,许进臣也能看出孟加拉军的盲目,他们简直就像没头的苍蝇随处乱窜,偏偏明军却不能奈何他们,这让他们自得忘形了。

  “所以,我们有很大的希望在这里获得决战的胜利。”李剑兰说完自己整理的资料,增补了一句,“有了你在这里,我军稳操胜券。”

  “你太高估我了。”许进臣苦笑一声,想起几天前的战场奇迹,“士兵对统帅的太过崇敬,会制造战争奇迹,却也将损害其他将军的指挥,你做的不比我差。”

  “所有将军都希望自己有一支崇敬自己的军队呢?”李剑兰惊奇地看着许进臣,“这里的士兵只听你的不是更好吗?”

  “我倒宁愿他们也听你的,这样,我就不用两头跑来跑去了。”许进臣开玩笑道。

  这个玩笑让李剑兰突然有些脸红,她想起了军中的谣言,特别是许氏宗老的话:“纵然许进臣舍不得你,你要再这样,我们也会让他休掉你。”

  阴差阳错的,李剑兰问了一句:“如果你家的人让你将我赶走,你会怎么做?”

  赶走这个词让许进臣感受异样,他偷偷审视李剑兰的神情,发现并没有特此外意思,有些欠美意思地回应:“军旅的事情,我不会让家族滋扰,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李剑兰低头不语,但这个回覆让她很满意。

  加伊森不知道许进臣已经回到军中,他在城外等了三天,聚集了约莫三万人,感受时机已经成熟,就兵分两路向都市进军,两路相隔仅五六里,保证可以相互照应。

  李剑兰最好的两个营交给许进臣,让许进臣出战其中一路,自己则继续构筑都市防线,坚守城池。这些命令都是李剑兰宣布,并由许进臣转发,所有人都认真执行了,营官们很有些怪异这样的指挥。

  作战计划是李剑兰独立做出的,许进臣只是做出了部门增补,并肩负了他最能胜任的部署:袭扰,突袭。

  加伊森得知其中一路受明军进攻,很是担忧地停止进军,并做好两军汇合的准备,但随即觉得没有须要,明军兵分两路对他并没有损害,反而有助于他攻占都市。他继续进军,并下令给这路遭到攻击的军队,如果遭到明军主力进攻则尽量坚守,他会迅速增援。

  许进臣连续进攻了两天,从李剑兰处获得消息,两军始终保持同步进军,这让他很有些苦恼。明军骑兵太少,不足以压制两路孟加拉军的联系,也就无法阻遏两军的同步。

  “这是个很谨慎的人。”许进臣回信李剑兰,“接下来看你的了。”

  加伊森在第三天得知明军放弃了袭扰战,但这支袭扰的明军也消失了,没有确切消息讲明这支分队返回了都市,这让他很有些不安,当天到达城下后,他没有准备攻城,却命令两路军队加紧构筑防线,先围后攻。

  接下来连续几天攻城,加伊森都小心翼翼,双方士兵缓慢地消耗着,明军这方面的损失低许多。

  “再这样下去,我们基础不能攻陷这个都市!”孟加拉的将军们纷纷进言,他们的职位是均等的,加伊森依靠“德高望重”才成为指挥官。

  “可是,那支消失的明军分队——”加伊森很犹豫,他虽然希望全面围攻,但许进臣的袭扰很乐成,让他们基础不知道这支疏散出来的明军有几多人,李剑兰的守城也很乐成,让他不知道都市里到底有几多守军。

  “如果我们全力进攻,而明军主力却在城外某个地方潜伏,我们就危险了。”

  “今天我们出动了五千人进攻,还不能证明城里的明军是主力吗?”将军们叫嚷道,“我们不能继续试探了!”

  再试探下去,军队都要损失没了!加伊森听出他言下之意,几天的试探进攻,孟加拉军损失了三千多人,这对于三万人来说不算小数目,更重要的是,士气遭到了攻击。明军守军很是狡猾,他们的防线并不稳固却很是严密,孟加拉军的试探进攻有两次攻入城内,然后,只有少少数人跑回来——他们不知道这个防守方式叫巷战。

  “那么,全部攻进城去?”加伊森最后确认了众人的意见,做出了最后决议,他们明天将提倡最后决战。

  决战对于双方来说都有些残酷,明军和孟加拉军逐座衡宇,逐个街道地重复争夺。明军的优势是地利,他们连同了都市的不少屋顶,强行买通了所有街道;孟加拉军拥有军力优势,他们蜂拥而入,不停驱赶守军。

  战斗连续了一整天,黄昏时候,孟加拉军占领了泰半个都市,但他们不知不觉间将军力疏散在整个都市,而明军却逐步退却,在都市的某个角落聚集了起来。外貌上看是明军被压缩在一个狭小区域,但实际上却是明军在做最后集结。

  夕阳落在城墙上,天空绽放了无数烟花,黄昏中,漂亮的烟花照耀的特别绚丽。

  许进臣看到预定信号,从潜伏的村子里钻出来,加伊森的营地冲已往,袭扰结束后,他就将军队运动到了这里,而加伊森却认为明军分队仍然在盯紧他的另一路军队。

  两个营的明军并不多,但一千多人展开双层排射队形看起来却很壮观,两三百米宽的连绵火枪迸射让加伊森知道自己完蛋了,他能做出的选择是逃入都市,蒙受两面夹击,或者逃离战场,尽可能制止更大的损失。

  “希望他不会做出负隅顽抗。”许进臣尽量维持着进攻的节奏,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他需要给点时间,让加伊森做出有利于他的选择——如果孟加拉军也选择据城死守,明军哪怕能赢告捷利也将支付惨重价钱。

  李剑兰在打出信号后也组织还击,不外她的还击更迟缓,甚至更像是一种态势,实际上,都市的三千守军基础没有几多还击能力,迫近他们的孟加拉军凌驾了两万人,都市巷战适合防守却不适合进攻。

  城中的孟加拉军不知道城外的情况,他们加紧进攻李剑兰,认为自己已经接近最后胜利了。李剑兰的还击很快被更凶猛的进攻挫伤,孟加拉军再次突破了一道防线。

  加伊森在胜利鼓舞下决定期待西城(李剑兰)的战斗结果,勉强集结了约莫一千人阻挡许进臣的突袭。

  许进臣从加伊森的防守看出孟加拉人的不宁愿宁可,他决定用雷霆手段资助他们做出选择,命令两个营不惜价钱地突进。这次轮到孟加拉弓箭手站在屋顶上射击明军,轮到孟加拉军队不时从旁边的衡宇里冲出来,突击街道上的明军。

  孟加拉军的英勇让许进臣受惊,攻入都市的两个营队险些被赶出来。许进臣不得不亲自督军,尽量鼓舞士气,他必须尽快击垮加伊森的信心,这样才气迫使他撤出都市,明军也就赢得了胜利。

  在许进臣的激励下,两个营的心态稳定了下来,火枪和弓箭手的对射,哪怕弓箭手有地利之便也落在下风。明军占据了几个屋顶之后,孟加拉军的气势一落千丈,败退的速度加速了。

  加伊森确认西城的战斗虽然占据上风,但离乐成遥遥无期,终于丧失了继续战斗的信心,开始军力收缩,并准备撤离都市。这样高难度的行动,孟加拉军做起来很吃力,也就是说,许多散落的小队被遗弃了。

  许进臣没有放过摘取胜利果实,哪怕需要肩负很大的风险,他带着其中一个营顺着孟加拉军退却的偏向追已往。黑黑暗,退却的孟加拉军被枪声追逐,又跑散了不少。

  天亮之后,零星的战斗结束,孟加拉军损失了约莫一万人,明军损失一千人左右。加伊森荟萃剩下的军队,发现不到一万人,约莫另有数千人散落在周围地域,但他不敢延误,继续后撤了约莫一百里,在一个小城停驻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李剑兰派出小队清除都市四周的散兵游勇,不实时除掉这些散落的孟加拉士兵,很容易酿成匪兵,引发匪患。

  许进臣则带着三个小队的殖民营继续追击,并在第三天迫近孟加拉军停驻的都市。

  加伊森和孟加拉的将军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哪怕军力是许进臣的七八倍,他们也没有决战的勇气和信心。许进臣派人通知他们,强行命令他们撤出拉杰沙溪,“至于这次明军的损失,将全部由孟加拉肩负。”

  孟加拉军中少少数人决意还击,但许进臣的名气让大多数人胆怯。最后,加伊森很无奈地允许了许进臣的条件,在交出一部门“严重损害明国利益的”战犯后,他们仓惶逃回孟加拉。

  许进臣以每天行军三十里的速度跟在后面,每有落后的孟家拉士兵,则绝不留情地消灭。他警告加伊森,不要耍花招在拉杰沙溪停留,明军愿意放过他是不希望因此造成拉杰沙溪更大的损害,也不希望孟加拉因为这次惨败而陷入内乱,这不切合明军的利益。

  加伊森逃回孟加拉,担忧受二王子处罚,许进臣派出使者保证为他说情,抚慰的话语是这样的:既然我们在拉杰沙溪选择保全你的性命,自然有保全你性命的价值,二王子不会再信任你,但明军可以保证你的职位。

  加伊森自此明白,岂论他是死是活,他的身上都将贴上明军的标签,明国会欺压二王子将孟加拉军全部交给他,二王子因此会怀疑他,部下会认为他投降了明军。他在世被认为是叛贼,死了不仅要连累自己的家人,而且仍然是个叛贼。

  他未来的门路已经注定,那就是做明国的傀儡。

  “纵然他有勇气挑战明军也没有用,部下不会再听他的,二王子会部署人支解他的权利,他这一辈子算是完啦。”这是许进臣对加伊森的最后评价,他很为自己的部署自得。

  许进臣向二王子提出了苛刻的战争赔偿,不仅包罗一系列屈辱的主权转让,也有上万农奴和高达一千万两白银的战争赔款——这个数目对于还没有从战争中恢复元气的孟加拉来说是个极重的肩负,许进臣不得不允许孟加拉分十年还清。

  孟加拉的入侵让拉杰沙溪军民损失了约莫五千人,经济损失约莫两百万两,许进臣一次性偿付了所有款项,抚慰了移民的不安情绪。

  但帝国传来的消息让许进臣知道,孟加拉问题远远没有解决,许进臣在组建雇佣军不久就将前孟加拉国王送往帝国首都。这个倒霉的国王在北京循分了很长时间,不知是受人指点照旧灵机一动,居然想到了向明国献土,给远在万里之外的许进臣带去了意想不到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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